郭德纲被约谈,相声被举报低俗,官方回应:此事正在研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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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行业年底都忙收官,相声圈却被一通“窗口指导”推上头条。

第二天,北展剧场门口的广告牌还没换下来,郭德纲就带着主管和律师去了西城文旅局。接待室没摆茶点,只挂着《营业性演出管理条例》。文件摊开,几行红线醒目:未成年人、低俗、营利。三句话,足够让票房和创作之间的拉锯彻夜难眠。

西城文旅局的结论只有六个字:立即整改,停演复核。 说得轻描淡写,可对一家年巡演收入数亿元的公司而言,日程清零意味着损失按分钟计价。

消息压不住。短视频平台先爆,《艺高人胆小》十分钟争议片段被剪成几个表情包,从“勾勾搭搭”到“匿名诬告大奖赛”,每一句都被套上字幕,循环播放。公众号随后补刀,检索法规、列举案例,一夜之间,“三俗”成了热搜关键词。

业外观众第一次认真琢磨:相声到底能不能骂人?草根舞台那套“身段大、口齿快”的传统逻辑,撞进互联网放大器后,讽刺的方向、密度、对象全变了味。

争议中心其实是“度”。 过去茶馆里只坐百十号行家,台上人一句暗示,台下会心的笑;如今摄像机长开,上传后观众身份跨度几乎覆盖全社会,同一个包袱会被解读成千上万种立场。

监管部门的判断并非拍脑袋。2024年文化部刚刚完成《演出内容分级试点白皮书》,里面有个量化模型——“低俗指数”。模型会给脏话次数、消极暗示、未成年人可辨识度打分。德云社那晚的段子,如果按公式算,超标 7%。七,听起来不高,却足以触发约谈阈值。

郭德纲坐在约谈桌前,看着表格上一行行数据,没再抬杠。他明白,数据面前再刁钻的包袱也不好笑。

于谦这边却先被网民围剿。原因简单:节目里所有“伦理哏”多半围着他转。有人讥讽“副咖挨骂,主咖赚钱”,还有人考古式翻出他早年段子里的“烤串梗”,连带着指责“常年物化女性”。

危机公关很快介入。德云社官方声明只两百字:承认用词不当,暂停争议文本,接受专业指导。没有一句道歉,粉丝看得舒心,路人只觉得官腔。

可真正的压力来自排期。 明年三月澳门专场、五月墨尔本巡演、夏天青岛啤酒节,全要报批。审批表上那栏“上一年度是否存在行政处罚”,现在必须打勾。

圈里老先生说过:“相声不挨刀子就没笑点。”刀子如今换成了键盘和统计学。笑点还能剩多少?

回到作品本身,《艺高人胆小》在台本里属于典型的“影射体”。段子把九十年代体制内曲艺团定位成“演员四个、领导一排”,属于夸张手法。论艺术传统,这延续了侯宝林“假大空”、马三立“怼主儿”的路数。可网络语境下,“指桑骂槐”就会被截图成“地域黑”“职业黑”。艺术手法与舆论标签之间只隔一行弹幕。

有人拿杨议多年前的评论出来对照——“郭德纲三俗是迟早的事”,“讽刺得不高级”。旧访谈播放量暴涨。那时候大家觉得他酸,现在像是预言家。

另一边赞成“救救相声灵魂”的声音越来越响。他们引用齐凯瑞的学术论文证明:讽刺是曲艺基因,过度去政治化、去讽刺化只会把相声变成流水线脱口秀。

这一回合其实谁也没赢。 监管部门必须确保青少年不被不良文本误导;相声演员需要保持针砭时弊的锋利;商业公司又得保证现金流。三方推拉的缝隙里,观众被迫做裁判,却没有统一尺度。

有趣的是,这场风波还牵动了在线平台。主流视频网站在收到“风险提示”后,把德云社专区挂上内容标签,评论区“未成年人请在监护人陪同下观看”弹窗提前到5秒。曾经的弹幕海变得稀疏。平台损失了互动数据,却松了口气:至少罚单不至于到自己头上。

业内传闻,德云社正与专业剧本医生合作,建立“敏感词云”。算法会在演员无稿即兴的情况下,实时监测关键词,一旦触及红线,提词器屏幕会闪红警示。相声可能成为首个“算法伴奏”的传统艺术门类,演员要学会和机器对台词。

整改期尚未结束,北展的门票已经退了三成。粉丝倒没散,他们在评论区打卡“等官宣”,也有人喊话“上线付费回放”。对商业团队而言,这可能是新的收入补丁;对创作者来说,却是进一步丧失语境。屏幕另一端的观众只看剪辑,笑点更要直给,灰度更少,细腻讽刺空间被压缩。

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是误解。 真正遭殃的是那条灰色缓冲带——允许试错的余地。一旦余地被挤干,艺术与监管都会失去弹性。

年底最后一场闭门彩排,郭德纲照旧穿长衫,只是手里的醒木换成平板。他对学员说:“说得不让人投诉的段子,不一定不好笑;可要连自己都不想说,那就危险了。” 台下人沉默半晌,终于有人小声回他:“师父,要不咱学点新的笑料?”

灯光熄灭,掌声预录。麦克风前,笑与不笑,都得先过审核,再到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