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衣哥”三个字一刷到，我手指就停住——不是追星，是想知道：一个被全网围观了十年的农民，怎么还没被流量嚼碎？
2023年10月，法院一纸判决先甩出来：那几个天天说他“偷税、出轨、私生子”的大V，挨个赔钱+公开道歉。
朱之文没开直播庆祝，只回了句“地还得种，玉米不等人”。
我愣了半天，第一次觉得“胜诉”俩字也能这么安静。
安静归安静，家里另外三条线却热闹得劈叉。
先说女儿朱雪梅。
小时候被吐槽“胖、土、嫁不出去”，现在相亲相到镇中学老师，男方工资四千八，彩礼只要六斤六两棉花——老派得有点可爱。
大衣哥在村口跟记者咧嘴：“我就图他人实在，钱不钱的，俺家不缺。
”婚礼定在2024春节，大红花轿已经订好，他连夜给闺女绣嫁鞋，针脚比当年上春晚前练歌还认真。
再看前儿媳陈亚男。
离婚时被骂“借大衣哥上位”，转头自己开服装厂，去年双十一一天卖了一百多万。
直播间里有人刷“后悔不”，她翻个白眼：“后悔啥？
自己挣的钱花得踏实。
”我蹲了十分钟，下单一件99块的毛衣，不为样式，就想看看能把事干成这样的女人长啥样。
儿子朱小伟这边，现任媳妇陈萌把二胎计划直接写在抖音签名档。
每天拍农村育儿日常：柴火灶上炖鸡蛋、院子里铺凉席晒太阳，点赞比城市精致妈妈高出一截。
大衣哥放话：再来个孙女，给两亩地当红包。
我算了算，按现在地价，那得值三十万——星二代原来也能用亩计算压岁钱。
最没想到的是，63岁的老朱自己投了500万，在朱楼村盖了栋“网红楼”。
一楼直播卖农产品，二楼拍短剧，三楼当宿舍，门口大喇叭循环喊：“管饭，管住，管红。
”报名的人从菏泽排到济宁。
政府批文上写着“预计带动就业一百余人”，我眯眼一看，其实就是“让隔壁村都有机会当背景板”。
四件事串在一起，像极了我老家集上的四根糖葫芦：一根甜、一根酸、一根辣、一根原味，各自独立，却插在同一捆稻草上。
稻草叫“流量”，糖葫芦叫“选择”。
有人靠法院判决书洗掉脏水，有人靠离婚证闯出新路，有人靠结婚证退回田园，还有人靠施工许可证把流量砌成砖。
四根签子扎的都是同个念头：被围观的人，到底能不能自己写剧本？
我关掉手机前，刷到朱之文昨晚发的视频：他蹲在玉米地，拿手机拍露水，说“庄稼不骗人，种多少收多少”。
底下最高赞评论只有七个字——
“哥，你也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