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票图个乐，结果台上拿国难当包袱，这乐子谁咽得下去？”

昨晚刚刷到通报，西城区文旅局一句“低俗约谈”把德云社送上热搜。我点开那段《艺高人胆小》，三分半，三句离不开“绿帽子”，五句开始损国营院团，再往后干脆把地震灾区编成顺口溜。台下哄笑，我屏幕外却像被抽了一嘴巴——原来我花的钱，养的是有人拿伤疤当段子。

这事不是第一回。张云雷2019年拿地震抖机灵，道歉信里写“艺德提高”，转头新段子照样口无遮拦。粉丝洗地：相声就是冒犯。可冒犯也得有靶子，拿普通人伤口当靶子，那不是幽默，是撒盐。我爷爷是老天津卫，从小带我听马三立，老爷子听完摇头：“旧社会段子也带颜色，可台上台下都懂个度，如今倒好，越红线越叫座。”

数据更打脸。德云社一年四千场，三百万人次，比故宫年访客还多。流量大了，责任一点没涨。清朗行动前三季度砍掉156万条低俗视频，四分之一是这种“嘴臭玩梗”。平台也鸡贼，一边下架，一边把争议片段推上热搜，播放量一夜翻三倍，广告位跟着涨。骂声就是流量，流量就是票钱，他们算盘打得噼啪响，观众情绪被当柴烧。

有人喊分级，说国外脱口秀也骂，人家怎么没闹这么僵。我翻了下，美国Netflix把脏梗标“成人”，观众自选，骂总统没人管，但拿校园枪击开玩笑，一样被受害者家属告到法庭。我们这儿倒好，没分级，先放飞，出了事把“传统”俩字搬出来挡枪。可传统相声讲究“文哏”“臭哏”分开使，台下有老人孩子，演员嘴下留德，这才是老规矩。

再说观众。72%的人想听讽刺，86%嫌低俗，看似矛盾，其实一句话：大家想听的是扎心，不是扎肺管子。骂房价、骂加班、骂插队，我跟着鼓掌；骂灾区、骂单亲、骂弱势群体，我摔杯子。讽刺要是丢了底线，就跟随地大小便一样，只剩臭。

昨晚演出暂停，门口黄牛原地涨价，说“整改后再听就绝版”。我路过看见几个学生模样的女孩，边排队边背台词，兴奋得像要去朝圣。我忽然明白，德云社不是不知道错，是知道错了也有人买单。只要“骂完道歉、道歉再骂”的循环还能赚钱，他们就懒得改。

相声要活下来，靠的不是臭梗，是新鲜热辣的市井气，是台下升斗小民的喜怒哀乐。把普通人挤出剧场，只剩粉丝尖叫，这门艺术也就抽干了血。今天不踩刹车，明天连“德云社”仨字都会变成低俗代名词，到那一步，再高的票房都救不回来。

老话说：使活先使德。德没了，艺就是空架子。这回要是再轻轻放过，下次他们敢把更黑的料当笑话卖。观众得用脚底投票：一票退票，一票举报，一票别再给臭嘴凑份子。别让笑声变成刀子，更别让伤疤成为票根——真喜欢相声的人，都该记得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