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展剧场那晚的灯光，亮得刺眼。11月26日，《艺高人胆小》演完，台下掌声雷动，谁也没想到几天后风向会彻底反转。观众前脚还在笑，后脚就有人拿着本子一条条记下“问题台词”，直接递到了西城区文旅局。这事一出，网上炸了锅。有人骂举报者小题大做，说相声本就带刺，哪有不冒犯人的段子？可也有人点头，觉得有些梗确实越线了——拿于谦家人开玩笑那几句，听着就不是味儿。
没过几天，12月5号，文旅局正式约谈郭德纲。不是通报，不是提醒，是“约谈”。三个字，分量不一样。回应也干脆：低俗、不雅，必须改。紧接着，视频全网下架，连剪辑片段都搜不到。这事儿过去也就罢了，偏偏撞上多事之秋。德云社这些年也不是没挨过罚，去年郑好乱说话，传文旅局泄密，被停演；今年2月又因出版物核验不过关，被罚了500块；更早之前，连卫生许可证都没办，卫健委罚了3万。这些旧账本来没人提，现在全翻出来了。
更微妙的是人情冷暖。一个月前，曹云金出书回忆师门恩怨，郭德纲一句“翻篇的书不必老盯着看”，显得大气。现在轮到自己被推上风口浪尖，曹云金直播里说“师父永远是师父”，网友立马品出味道来——这是在划清界限呢，还是看戏？就连郭麒麟，面对“大师兄”话题也是轻描淡写：“别人怎么说他，我不在意，他对我好就行。”话说得圆，但意思也明了。
德云社早不是当年那个小茶馆里拼2块钱一张票的班子了。1995年起步，2005年靠《西征梦》《我这一辈子》逆袭，天桥剧场一票难求，票价炒到原价十倍。后来九个分社铺开，连墨尔本都有了海外分支。可风光背后，何云伟、李菁走人，曹云金出走，风波就没停过。郭德纲嘴皮子利索，骂得过央视，怼得回姜昆，代言“藏秘排油”被3·15点名也不怂。但这次不一样，观众不再一味偏袒，内部也开始变了——师徒制转合同制，分账方式一调再调。
王惠还是法人，注册资本140万，看着稳当。可接连的约谈像裂缝，慢慢往里渗。以前靠嘴硬撑场面，现在嘴成了祸根。你说讽刺是相声的根，可底线在哪？接地气不等于踩地雷。对吧？这股整改风刮起来，谁也说不准下一个是谁。
有人问文旅局细节，对方只回一句：“正在研判。”没敷衍，也没多说。这种沉默，反而更让人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