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号这天，一桩拉扯了很久的官司再次开庭。法庭门口，一边是情绪几度失控的女明星张柏芝，一边是笑容满面的前经纪人余毓兴，这是他们第四次在法庭上正面交锋。

那天一早，张柏芝就提前到了法院，身边只跟着司机，没有助理、没有团队陪同。法院外早已挤满了记者，她戴着墨镜和口罩，仍然对镜头点头打招呼，看起来还算镇定，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真正紧张，是在走进法庭前后。港媒形容，她在候审区不停做小动作，显得有些不安。她的代表律师递给她一罐可乐，希望她放松一点，喝几口压压惊。但等正式开庭，面对法官和对方律师一轮接一轮的指控和追问，她的情绪还是逐渐绷不住了。

在问答过程中，她不时打断对方律师的问题，有时为了反驳而反驳，说出来的话又和问题本身对不上。法官只好出声提醒她，别再随意打断，也不要答非所问，先听清楚问题再回应。她当场表示明白，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配合法庭流程。

接着，她把很多具体事务的来龙去脉，指向了自己现在的助理兼经纪人周静仪。她说，这些年无论生活还是工作，几乎所有合同、文件、沟通都是由周静仪代为处理，她自己基本只在对方说“没问题了，可以签”时才落笔，因此对于很多细节确实“不清楚”，只能如实这样回答。

然而原告律师并没有就此放过她，在涉及案情细节时继续穷追猛打。就在这一段盘问里，张柏芝终于崩溃，忍不住哭出声来。她说，这几天庭审外的一举一动、每个表情、每句话，都被媒体拿去放大解读，对她造成了很大冲击，自己已经连续两晚睡不好。她认为外面的报道有不少失真，却又无力一一澄清，压力几乎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觉得非常不公平。

旁观者看这场景，很难不产生一种感觉：她的律师在现场更多是在程序上推进，真正帮她挡子弹、替她缓冲情绪的作用似乎有限。尤其对一个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的单亲妈妈来说，一边要扛生活，一边要面对镜头和法庭，强撑久了，总有崩溃的时候。

从知名度上讲，这场官司里，讨论焦点几乎都围绕张柏芝展开也是必然。自从被前经纪人起诉起，每一次开庭都是话题。比如第三次开庭时，就有港媒给她扣上“数字恐惧症”的标签，说她见到复杂的数字、条款就头疼，把生活和工作全部交给团队处理，她只负责签字。这种报道一方面反映了她对经纪人的高度依赖和信任，另一方面也让她更显被动。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余毓兴这边。第四次开庭当天，他出现在法院时神情轻松，脸上一直带着笑意，走路都透着一种自信和轻快。一个在法庭上哽咽落泪，一个在镜头前如沐春风，这种强烈反差，很快就成了新闻的重点画面。

回到案子本身，余毓兴向张柏芝追讨约1200万片酬，核心依据是一份签有她名字的合同。张柏芝则坚称，那是造假的合同，并指控对方不是第一次这样操作，是“惯犯”。但在法庭上，情绪不能当证据，最终说话的还是材料和事实。

目前双方拿出来的东西各有分量。张柏芝手里，据称有一段录音，是余毓兴谈到“假合同”的内容；而余毓兴一方，则拿出了盖有她签名的合同文本。面对这一点，张柏芝的说法是：自己平时签名的写法有很多种，光看签字不能证明合同真实存在，需要通过笔迹鉴定等方式进一步确认。

法律上的逻辑其实很简单又很残酷——谁主张，谁举证。现在看，余毓兴先递上了他认为“最硬”的证据，张柏芝则处在防守一方，要做的是拆解对方证据的可信度，同时拿出足以推翻对方的反证。如果她提供的录音等证据被法院采信，对方的那份合同就可能失去效力。

这种“艺人把一切交给经纪人”的模式，在娱乐圈并不罕见。很多艺人忙着拍戏、做通告，文件堆成山，只能完全依赖身边的助手和经纪人，时间一长，合同成了“例行公事”。一旦关系破裂，当初的信任就有可能变成今天法庭上的攻防，这也是这起官司之外，让人唏嘘的地方。

第四次开庭结束，案件并没有直接给出结果，双方的攻防还会继续。接下来笔迹鉴定怎么出结论，录音能否被采纳，法官会更相信哪一方的说法，这些都还未知。但可以确定的是，在最终判决到来之前，张柏芝要面对的，不只是法律层面的审理，还有铺天盖地的舆论压力。

无论立场如何，这一幕都很难让人完全冷眼旁观：一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女明星在法庭上掩面落泪，对面是曾经一起打拼过的合作伙伴带着笑意走出法院。数字可以被换算成金额，合同可以一页页翻，但那些年累积下来的信任和裂痕，却很难用任何条款来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