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的那个冬夜,四川内江冷风嗖嗖,罗林怀里紧搂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生命,就这样坐了一整夜。桌上那张纸条像把刀子,杨娜的字迹透着决绝:"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日子,孩子留给你,别再找我。"她跟着有钱人走了,走得干干净净,连根头发丝都没留下。
那时的罗林白天在工地上挥汗如雨,晚上在歌厅里弹琴到深夜,拼了命也只能让家里勉强糊口。杨娜就这样断了联系,仿佛从未踏进过他的生活。
那些日子里他简直要疯了,抱着不停哭闹的孩子四处寻找。歌厅老板、七大姑八大姨、杨娜家的左邻右舍,他挨个打听,连派出所都去了,可杨娜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最绝望的那次,小丫头高烧不退,他兜里只有卖血换来的83块钱,抱着孩子在黑夜里往医院狂奔,边跑边哭,嗓子都喊破了。
实在撑不下去了,他把女儿送到乡下,自己背着那把破吉他南下海南。在街头卖唱讨生活,衣服破了缝了又缝,饿了就用廉价酒暖胃。
在海南,他遇到了新疆姑娘朱梅。那时候的罗林穷得叮当响,还拖着个没娘疼的孩子,可朱梅偏偏被他的执着打动了。
"跟我回新疆吧,那里有你的天地。"朱梅这番话成了他的救命稻草。到了新疆,朱梅把全部积蓄拿出来给他制作专辑,辞掉工作专心带孩子,对罗添比亲生女儿还用心,每天给小女孩编辫子、讲故事,把缺失的母爱一点点补回来。
2004年,《2002年的第一场雪》红遍大江南北,专辑狂销270万张。那个连奶粉钱都要愁的穷小子,如今开起了全国巡演,年收入轻松过千万。
但他没被名利冲昏头脑,后台永远为朱梅留着专属座位,每天给老婆发暖心信息,家里大小事务都让朱梅做主,连修车这种小事都听老婆安排。
杨娜听到罗林发达的消息时,昔日的风光早已烟消云散。那个富商生意失败,把她一脚踢开。她做过服务员,当过收银员,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2004年夏天,她千里迢迢跑到新疆,站在罗林家门前说想见见孩子,实际上是想旧情复燃。
罗林开门见到她,脸上波澜不惊。杨娜哭着认错,说自己当年昏了头。罗林只是淡淡回了句:"太迟了。"
朱梅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刚切好的水果,礼貌地请她坐坐。朱梅那种淡定从容,反而让杨娜更加难堪。
十三岁的罗添从房间里走出来,瞥了她一眼就转身回去了。在孩子心中,朱梅才是真正的妈妈。后来杨娜又来过几回,都被罗林客客气气地拒绝了。
他从没想过报复什么,只想保护现在这个家不受打扰。
如今的罗林在新疆过着安稳日子,大女儿加入了他的团队,小女儿学习音乐,外孙外孙女们围在身边叫外公,一家人烧烤时欢声笑语不断。
杨娜只能在出租屋里,看着电视里罗林的演出默默按掉遥控器。当年亲手推开的幸福,这辈子再也找不回来了。
罗林常说,再黑暗的日子也会有光透进来。对他而言,朱梅就是那束光,把伤痛的过往变成了温暖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