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仁康老师,有名莲花落表演艺术家、莲花落演员。
自己出生在浙江的农村,自己是农民的儿子,自己出生于1960年,那个年代乡下都很穷、很苦,自己10岁左右的时候、也就是1970年左右的时候,我们家里才有有线广播,那个时候收音机,电视机根本是没有的,有个有线广播已经是不得了,言下之意、就是乡下的文化生活很枯燥,那时候萧山县只有一个文宣队,自己从小就喜欢文艺,非常爱好文艺,读小学的时候就是文艺骨干,到初中的时候、正好班里面,区里面要培养一些学生故事员,就是讲故事,那个年代自己一个人讲故事,下面上千个人听,而且没有高音喇叭、没有音响设备,就有这么多人听,而且下面很静,因为没有文化生活,所以自己一边讲故事、一边锻炼自己,讲故事是很锻炼人的,从背下来、消化成自己的语言,再把它讲出来,特别是南方、方言比较复杂,这个村跟那个村说话都不一样,所以自己从初中开始、就是一个学生故事员,后来到萧山县文化馆、自己也是一个比较优秀的学生故事员,受到了文化馆领导和专家老师的培养。高中读了一年,自己这个人爱好很多,讲故事是自己最喜欢的,自己还喜欢画画,我们学校里还有美术课,自己画画比较好,因为家里比较穷、就到社办企业,那个时候叫人民公社,自己是美术工特招的,到社办企业打工去了,当工人了,那个时候自己能够进一个社办企业、也是不容易的,家里也觉得蛮开心。在打工期间,自己也报考过许多专业院团和艺术院校,但是自己是农村户口,有好几个地方都去不了,后来自己因为真的很喜欢走上文艺表演这么一条路,上世纪80年代初、我们萧山县文教局跟萧山县公安局联合发出一个通告,对社会上讲故事或演唱的农民工进行登记考核,如果他们觉得你的水平已经差不多符合标准了、就发放给你一个演出许可证,农闲的时候、可以走村串巷去演唱,那个时候自己20来岁,自己从厂里走出来,成了一个职业的艺人,靠以此为生的,那么就是走上了自己的艺术道路,一边在田间、地头、山区,为老百姓演出,一边慢慢慢慢提高,所以自己老是开玩笑说、你们艺术院校毕业的,那是“圈养”的,我是田间地头磨练出来的、我是“野生”的,我们讲的话跟绍兴话差不多,那么绍兴有莲花落这么一个曲种,自己从讲故事、说评话,自己也说过大书,加上唱,就开始表演莲花落了,就这样慢慢学、唱的是露头戏,我们这里叫露头戏,就是大概故事是知道的,剧本没有,到台上就去唱,现唱现编、即兴表演,所以这个演出是很锻炼人的。自己21岁的时候,自己就到杭州去开个人专场了,那个时候所谓的个人专场、莲花落就是一个人唱的,但是自己已经进省城演出了,一个晚上唱两个多小时,就这么一个故事一个故事讲,一个故事一个故事唱,这样磨练。后来,萧山文化馆要去参加江浙沪地区的故事大奖赛,自己本来就是萧山文化馆的学生故事员,后来因为自己去唱莲花落了,中断了一段时间,那么自己的讲故事的老师叫韩贯中老师、又来找自己了,他说、我有个故事叫《晦气鬼告状》,参加江浙沪地区的故事比赛,你去讲。那个时候,评弹名家叫吴君玉老师、也在做评委,浙江省曲艺家协会的秘书长马来法老师也在场,他们发现了自己这个所谓的人才、觉得有培养前途,比赛回来以后、马来法老师就叫自己把这个故事改成了莲花落,杭州市的曲艺比赛获得一等奖、省里面的比赛获得一等奖,1986年的时候全国首届新曲书目比赛、自己获得了创作,表演比赛二等奖,我们浙江去了6个节目、一等奖没有,自己这个是最高奖了、二等奖,也是浙江省唯一的获得二等奖的,获奖以后、因为自己是个农民,当时绍兴有个曲艺队、桐庐有个文化馆,他们都想把自己特招到他们单位里去工作,而且他们给自己承诺、来的话可以把你户口调上来,那个时候农村户口如果变成一个城市户口、那真的是跟中状元差不多的,萧山文化馆觉得这是我们学生时代就培养了一个故事员,我们现在已经做出成绩了,“拿来”就能派上用场的一个人,如果被外地引进、被人家“拿走”,觉得舍不得,就打报告、把自己特招 到萧山县文化馆当故事的真正的创作演讲干部,那个时候、自己记得蛮牢的,浙江省劳动人事厅专门发一个文件、关于特招自己作为国家干部,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公务员、事业编制都没有的,那就是国家干部,从此以后、自己就走上了所谓的规范的艺术道路,所以那个时候自己填表格、何时何地参加革命工作,就是这个时候参加革命工作的。所以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在农村当中,讲故事也是在农村当中,到了文化馆以后、自己的舞台,自己的阵地也没有变,就是以萧山为主战场,邻边的县区也是自己的阵地,这些地方都是培养自己成长的摇篮,所以现在自己到这些地方去、真的是抱着一种感恩的心去的,一年平均演出都超过100场以上,所以在萧山也好、省里边也好,自己是走基层的先进工作者,因为自己有个理念、自己说,一个社会好像一个人一样,脸好像是城市,身体好像是整个社会,城市里面有交响乐、歌舞团,都在城市里、在脸上;那我们曲艺呢、我们是最民间的,最草根的艺术,也许在脸上、城市里挨不到我们,我们到哪里去,我们到整个身体、整个社会上面去,自己觉得脸色好不好看、只有身体好了,脸色才会好看,所以自己老是跟同行说,虽然我们曲艺是轻骑兵,我们不能跟交响乐、跟所谓的高雅艺术去竞争,但是、我们有任何艺术门类所替代不了的功能,我们要去寻找与我们相对应的老百姓,喜欢听莲花落的,他就是喜欢听莲花落、任何艺术门类都替代不了的,因为老百姓不是个模糊的群体、是实实在在的个体,所以我们要去寻找与我们相对应的老百姓,这些老百姓喜欢我、我就很幸福了,有这么一群听得懂方言的地方老百姓认识你、喜欢你,真的也够你忙了。
现在各级领导都希望我们文艺工作者去体验生活,我们本来就在基层,我们在老百姓当中体验生活、吸收养分,消化成自己的作品,再倾吐到老百姓当中去,这是永远的一个良性循环,自己一直在农村、我们许多曲艺工作者都是在写老百姓想说的,唱老百姓想听的,我们是老百姓的代言人,老百姓当中也有很多自己学习的艺术家,自己在台上说的很多话都是老百姓教我的,比如说、建党一百周年的时候,大家都在说共产党好、共产党好,一个老大伯就告诉自己,他说翁老师、你在台上说话,你要说我们的心里话,大家都在说共产党好 、共产党好,共产党好在哪里,他说、我告诉你,你要跟他们说心里话,共产党领导让我们老百姓一辈子活了两辈子的寿命,是个农村的老大告诉自己的,他说初解放的时候、农村人寿命都很短的,现在、他说我查了资料,资料上面也写的,初解放的时候、我们的人均寿命就30多岁,现在呢、70岁,80岁,90岁,100岁,是不是共产党领导 让我们普通的老百姓一辈子活了两辈子的寿命,他说、现在我快90岁了、80多岁了,他说我年纪轻的时候我不怕死,他说现在我怕死了,他跟自己聊天,自己说为什么呢、他说年纪轻的时候我们生活条件不好,今天吃饱、不知道明天有没有得吃,活着生活质量不好,所以活着跟死掉也差不多,我不怕死,他说现在呢、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好,医疗条件也好,稍微咳嗽几下、我就要去看病了,老百姓这样很朴实的话当中、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共产党给我们老百姓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幸福生活。所以自己把这些话翻译成了我的语言,在台上跟老百姓交心,自己有台节目叫《我心中的党》,听了自己这个专场以后、老百姓打心眼儿里会热爱我们的共产党。自己还有台节目叫《百善孝为先》,第一年自己在临安演完以后、第二年自己再去的时候,有个40多岁不到50岁的男人来找自己,他说翁老师、你去年演出《百善孝为先》 陪着父母看曲艺,有这么个专场自己来看了,看完以后回到家里,我们三兄弟开了个家庭会,原来我父亲老早走了,我的母亲就靠我们三兄弟轮流照顾,我家里十天、老二家里十天,老大家里十天,一个月一个轮回,这样来养我的母亲,在农村里这样也非常不错了,我们也觉得心安理得,但是听了你的《百善孝为先》、我们开了个家庭会,自己把母亲接到我的家里来、给她安置好,安顿好,房间弄好,空调装好,自己跟自己两个哥哥说、你们愿意出点钱你们拿钱过来,不愿意出钱没关系、我就当自己是个独养儿子,你想想一个80来岁的老太太,每十天搬一个地方,我们去住宾馆、陌生的环境晚上都睡不好,一个老太太、我们觉得对她蛮好了,不够好,听完你的《百善孝为先》、我就做了这么一件事情。所以在老百姓当中,你一句话、一个节目、一个专场,能够影响到人家,不能影响百分之一百,但能够影响一个两个人,自己觉得这就是曲艺价值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