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缘》(148)电影明星,张玉贤在满洲国株式会社当演员

内地明星 3 0

春节之前,棺材铺刘老板从九台坐上火车来到长春,下了火车以后,从长春火车站走了出来。刘老板是生意人,快要过年了他到长春来拜访几个朋友,伪满洲国已经成立8年了,长春是伪满洲国的首都叫新京。

天上飘着雪花,天气阴沉沉的,刘老板的心情就和这天气一样,在日本鬼子的统治下,长春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繁荣景象。日本关东军出动了大量的兵力,进山去围剿抗日联军,抗联的队伍在冬天处境非常艰难。

杨靖宇的队伍在蒙江县(靖宇)一带活动,赵尚志的队伍在珠河县(尚志)一带活动。冰天雪地里,长白山里的气温达到零下40°,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抗联与大量的日寇周旋战斗。

刘老板来到了长春火车站的站前广场,听到一个人在喊他“大姐夫,你干啥来了?”刘老板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自己的连桥郑佳青,刘老板的老婆张玉梅,郑佳青的老婆张玉贤,两个人是亲姐妹。张玉梅和张玉贤这姐妹二人,是吴俊兴姐姐家的两个女儿,刘老板说:

“我来看你们来了。”

其实刘老板这一次到长春来并不是来看郑佳青,自己家开棺材铺,郑佳青家是文化人,两个人是连桥关系,但是两个人没啥共同语言。刘老板是生意人,会见风使舵,他继续对郑佳青说:

“你家是不是还住在原来那个地方,我办完事儿以后,到你家里去拜访。”

两个人分别了以后,郑佳青急急忙忙地回了家,他打算先好好地睡上半天。郑佳青在长春当老师,他老家在盘锦,前些天他回老家看望父母,盘锦这里是海边。郑佳青到海边去看日出,他站在沙滩上,看到海水一波一波的朝岸边涌过来。

一个漂浮物被海浪冲到了岸边,他走到近前一看,原来是一具穿着黄色衣服的女尸,被海水泡的面目皆非。这个尸体全身浮肿,他吓得掉头就跑,进城报了案,警察对他进行了询问。郑佳青被拘留审查,警方调查,这个女人是一个明星。

这个女人与黑社会有关系,以前因为涉嫌贩卖枪支和毒品被警方调查过。这女人长得漂亮,生性风骚,几天以后警察局又破获了一起案子。案犯招供,由于这个女人搞三角恋情,他把这个女人杀死,投入了海中。

郑佳青被拘留了一个礼拜,他再到海边去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老渔民。老人看到他一个人呆呆地站立在海边,以为他要跳海自杀,老人就劝他说:

“年轻人,这个世道早晚一天会好起来的,你等着瞧吧,日本鬼子不会长久。”

郑佳青听得热泪盈眶,在夏天的时候,郑佳青带着媳妇儿去了北京和上海,去寻找表演的机会。到了上海以后张玉贤在各个电影厂之间奔来奔去,推荐自己,为此也吃尽了苦头。张玉贤和张玉梅虽然是亲姐妹,但是两个人的性格不同,理想和追求也不一样。

1937年伪满时期,日本“株式会社满洲映画协会”在新京成立,这里是长春电影制片厂的前身。长春电影制片厂真正火起来是日本鬼子投降,1945年8月15日光复以后,张玉贤热爱电影事业,两口子来到了大上海。

由于没有背景,张玉贤一开始做群众演员,也没有面部特写,没有露面的机会。他们住在外滩附近的一家旅馆里,张玉贤去碰运气,郑佳青买了一份报纸。从报纸上 他看到了鲁迅去世的消息,有很多人去吊唁,郑佳青随着人流去了殡仪馆。

到处都是鲜花和挽联,虽然有很多人,但是只能听到脚步声,没有人在说话。郑佳青是一个文化人,读过鲁迅写的书,他找了一个小酒馆 在那里喝了个大醉。郑佳青想回家了,媳妇儿也愿意和他一起离开。媳妇儿说:

“导演说了,有一个描写妓女的生活的电影儿要开机,让我演女2号的演员。”

“那你就留下来吧,不过你演妓女的时候,你可不要太入戏了,以假成真。”

“亲爱的,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这是一个荤段子,有一个妓女接了一位盲人,妓女心想这个人的眼睛也看不见,就想办法捉弄他…”

张玉贤还没有说完呢,郑佳青就把一杯茶水泼在了她的身上,还骂了一句。张玉贤哭着跑了出去,站在寒风中哭了好久。郑佳青来到街里买了一份画报儿,里面夹着一份《盛京时报》,报纸上面刊登有“满洲映画协会”招聘演员的报道。

郑佳青是有钱人,他父亲那一辈有很多人在鞍山开钢铁厂,每年都能生产几十万吨钢铁。其中80%都被运往日本,给日军的武器装备生产提供了原料,据不完全统计,在伪满洲国时期,日本从东北掠夺了大量的矿产资源。煤炭两亿多吨,生铁1000多万吨,重工业比国统区还要发达。

吴立志在长春做生意有几年了,他隐姓埋名,对外说自己叫王立志,以前开当铺,现在成立公司做大生意。公司从杭州运进来一批丝绸,走的是非正常的渠道,由海上的私人船只偷运。这样能减少运费,减少税收,这种行为也属于走私,在当时也是一种违法的行为。

这批货物从杭州装船,在海上行驶,到大连卸货,在大连港靠岸的时候被海关查获了。所有的货物都被扣留,他托人去疏通关系,一直也没有结果,吴立志明白这件事暴露了,会影响自己的声誉,经济受到损失。

吴立志心中非常烦闷,他来到了一家小酒馆,这里人声鼎沸,屋子里面弥漫着香烟的气味和酒味儿。屋子里烟气蒙蒙,有的人在猜拳行令,有的人大喊大叫,谁也不注意谁。他选择靠边的座位坐了下来,要了两个菜,一壶酒,独自喝起来。

旁边桌子上的一个人喝到了兴头上,他把鞋脱下来,一条腿踩在椅子上,一只脚站地上。两只臭烘烘的鞋扔在过道上,饭店跑堂的人端着盘子在这里路过,被那只鞋绊了一跤。酒店里面一阵大乱,人们把眼光盯过来,看到吴立志的穿衣打扮,有一个人对他留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