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直到现在才醒过来,原来郭达能够在春晚持续待上二十多年还能稳固地立足,并非仅仅依靠运气好。
在他身后的那个人,才是真正起到稳定作用的关键因素。
这不仅仅是段子里经常所说的贤内助那么简单。有一位女性将她整个人生都赌在了他身上。她的名字是吴芳。
要是这么说的话,如果没有吴芳,郭达的道路或许不会走到现在这般稳当。
先说一个细节,在春晚的后台,当其他人在台前,有的会去拜菩萨,有的会去摸吉祥物。
但是郭达却与众人不同,每次在上台前,他都会将一句话揣在怀里。那既不是剧本,也不是台词,而是吴芳在出门前的叮嘱。
很普通,很日常。可这仅仅是一点世间烟火气息,却让他支撑了二十年时间。
连一向嘴巴强硬的蔡明都忍不住说:“你们两个人,真让人产生羡慕的感觉”。
这并非那种虚假不真诚的话语。同行彼此之间观察同行,能够立刻将对方看透。
很多人觉得,吴芳是嫁对了人,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实际上正确的顺序应该是相反的,是她托着郭达,然后郭达才一步步走到了台前。
郭达最初的状况并不好,甚至一度过得很艰难。
父亲很早便已经离世。母亲独自一人需要抚养两个孩子。在那个时候能够去学校读书就已经是非常奢侈的事情了,更不用说去学习艺术了。
在他15岁的时候,他在工地上搬砖和挖沙。他的手上布满了老茧。街坊们有着比较实际的看法,认为这个孩子今后就是从事体力劳动的材料。
可郭达偏偏不认命。
他喜爱观察人群。在筒子楼里存在着修车的人、卖豆腐的人以及挑担子的人。这些人全部都是他暗自记在心中的素材。后来在春晚看到的很多老实且执拗的角色,其灵感都来自那几个年头。
他还有一把旧二胡,那是父亲遗留下来的唯一物品。他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仅仅借助着这一个念想,他硬是把自己往艺术道路上牵引。
在1974年的时候,有人考入了上海戏剧学院。对于普通家庭来说,这几乎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毕业后,他被分到陕西话剧团。舞台是比较小的,角色不是特别引人关注。但是他在饰演小角色的时候有着一股狠劲。即便处于背景板的位置,也要让其他人记住他。
就在这个阶段,吴芳出现了。既不十分惊艳,也不特别张扬。即使是在一群学习艺术的人群里,也不显得突出。但是郭达第一眼便觉得,这个人并非短期内能够一起前行的同伴,而是可以陪伴他度过一生的人。
在他结婚之后,他才真正切实地见识到了什么是可靠。在剧团之中,谁衣服破损了就会去找她。她知道谁衣服的尺码。她并不在台前进行表演,但是把后台很多繁杂琐碎的事情全部承担下来。
更关键的是她信他。在二十世纪80年代的时候,小品还不是那种必然会火爆起来的艺术形式。
当时有一些人认为话剧演员转向表演小品,几乎如同自己毁掉了自己的前途一般。圈子里的人都觉得郭达做出这样的选择是疯了。
只有吴芳没拦。她做了一件简单的事情。她在夜晚连夜赶制演出服。她将家里仅有的一百五十块钱以及三张肉票,悄悄地缝进衣服的内衬里面。
她只是简简单单地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要是不行,那就返回去过年,这话不煽情,却比誓言重。
第一年,他火了。在第二年的时候,创意遭遇了限制,陷入没有思路的状况。郭达焦虑到无法入睡。在这个时候吴芳直接从陕西来到北京,去照料郭达的一日三餐。
白天的时候,他去排练。到了晚上,她忙着修补衣服、修改线头,并重新测量尺寸。有一次,离上场只剩三天,她坚持把全部服装推翻重做。别人嫌她折腾,她只认一个理:
服装也是演员,要是没有那一项严格的要求,就不会有后续很多能够让观众立刻投入到剧情当中的角色。
后来,郭达成了春晚常青树,而吴芳,始终站在灯光之外。
直到2016年进行封箱演出的时候,两个人一同站在镜头前面,观众这才突然发觉:原来这个女人,始终都存在于那里。
不是附属,不是陪衬,是战友。有不少人喜欢用这样的一句话来进行总结:要是听从妻子的话,就可以发财。
这话轻佻了,当一个男性认为能够把自己的人生交托给一个真正可靠的人作为依靠时,他才会敢于向前去奋力冲锋。
一个人拼,是豪赌,两个人扛,才叫稳局。郭达能够成功,并非偶然,而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得到了他人的理解、支持,甚至被允许失败。
蔡明对于这一点非常羡慕,观众也应该能够看清楚这一点。
真正意义上的幸福,并不是出现在那个舞台上。而是在你转身的那个时刻,总会有某个人存在于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