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看完跨年烟花，手机就弹出5条黑框——原来2023最后一周，是留给告别用的。”

93岁的向华炎走得像老港片里的谢幕：没预告、没特写，只有医院走廊里家属急促的粤语。向家13个兄弟，他排老大，一辈子替弟弟向华强“挡子弹”——当年永盛拍《赌神》缺现金，他拿自家物业抵押，连合同都没让弟弟签。老了以后肾衰竭、心瓣膜钙化，一周跑三次医院，还偷偷把药分一半给隔壁病床的老武指，“人家没子女，我至少还有一大家子。”22号晚上他非吃叉烧包，护士劝不住，一口下去血压飙到200，天亮就走了。向华强在灵堂红着眼说：“我哥这辈子，把风光都让给我。”

隔天，90岁的沈耀庭也“下线”。当年拍《405谋杀案》，胶片被审查剪掉6分钟，他硬是靠手绘分镜把缺口补圆，1.8亿人次挤进影院，票价3毛，换算下来等于今天50亿票房。老爷子晚年最得意的事不是拿奖，而是当年那部电影让上海一条弄堂的灯泡厂起死回生——厂里工人看完电影热血沸腾，连夜加班生产“破案手电筒”，订单排到第二年。临昏迷前，他拉着儿子的手嘟囔：“片头那个脚印，灯光再打亮一点就更像真的了。”

23号下午，翟俊杰跟着“杀青”。拍《血战台儿庄》时，他让演员在泥巴里滚三天，只为拍出“真实的灰色”。11次金鸡提名，0次获奖，老爷子自嘲：“我专门陪跑。”2016年去宝鸡当微电影节评委，中午吃臊子面，他把碗底辣椒打包带回北京，“给我家老伴儿尝口地道味儿。”最后一条朋友圈停在12月20日，配图是医院窗台的雪，配文：“布景到位，演员未到。”

老一派落幕，年轻这边也闪红灯。25号圣诞节，“呆呆妹”刚把婚礼视频发抖音，就赶着给养父办出院——脑瘤晚期，医生早就判了“随时”。她90斤，大伯160斤，两年里每天抱上抱下，抖音剪成《90斤侄女扛动160斤大伯》爆火，播放量破千万。婚礼前夜，大伯突然清醒，拉着她的手背塞了个红包，里面只有一张10块和一张纸条：“喜酒我喝不了，份子钱不能少。”第二天婚礼结束，她赶回医院，电梯门开，心电图已经拉成直线。她在评论区打下一行字：“我嫁出去了，你没失约。”

同一天，山东临沂的“麦子”也悄悄关机。2019年她查出乳腺癌，老公怕她崩溃，骗她是“良性囊肿”。化疗掉光头发，她录视频还笑着教粉丝“如何画眉显发量”。8月生日那条，她对着蛋糕许愿：“再多活会儿，我还没去泰山看日出。”20万网友点赞，评论区全是“姐妹挺住”。其实那时肝转移已经疼到整夜睡不着，她偷偷把止痛药加倍，录视频时依旧咧嘴笑。走后老公整理手机，发现相册里最后一张照片是医院天花板，配文只有三个字：“天很蓝。”

四天，五条热搜，像有人把人生剪成五段预告片：有人90岁还在替兄弟兜底，有人90斤还在和死神拔河；有人用一辈子拍别人故事，有人用四年拍自己怎么死。评论区高赞说：“看完不敢熬夜了。”别闹，该熬还是熬——只是下次凌晨三点刷手机，突然想到：也许能健康地看见天亮，就是普通人最豪华的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