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河在杭州待了许久,终究还是要回大连。临走前找老万辞行,老万拉着他的手挽留,说想把他当亲弟弟留在身边,车房钱都能满足,可王平河红着眼眶说要回家看家人。老万没再强留,掏出一张1000万的支票放在桌上,说这是他应得的,王平河拿着支票声音都颤了,最终红着眼眶收下。
回到大连那天,段福涛带着十五六辆车浩浩荡荡去机场接他。兄弟们围坐在一起喝酒,段福涛端着酒杯红了眼眶,说替王平河敬大伙,愿情谊长存。酒意正浓时,王平河问起华兴夜总会的情况,段福涛说现在外界都传他拿捏了三少,没人敢找茬,但这条街新开了家孔雀夜总会,规模近2万平,是之前被他打跑的老板的店,被外地老板买了重新装修,豪华得很。王平河说要是对方挡路就硬碰硬,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大不了拿钱砸。
第二天下午,王平河刚醒就给马经理打电话,说自己在夜总会门口吃凉皮等着开门。马经理赶来,兄弟们又抱又闹,小马说现在这条街谁要是说认识王平河,自家买卖都没人敢找茬,连欠账的都主动送钱来。王平河说要把华兴做成人气爆棚的店,决定降价:女孩陪酒费全30,顶级也不例外,原来50的差价他补;包房费半价,啤酒免费。小马瞪着眼说一天得补贴8到10万,王平河摇头说不够,要一天补贴15万,让门口天天排长龙。
其实早在1991年,王平河就跟日本商量开夜总会。日本说这行当利润高,一瓶啤酒进货一块多卖十五八,188的龙船果盘成本撑死15块,关键是女孩要过硬,找个好经理。王平河问投资,日本说200万含装修,他手里有300万,没问题。后来找了个现成的场地,50个包房,老板要220万,王平河直接拍板,转了钱让老板清走破沙发坏电视。接着找了马经理,让他招200多个女孩,连服务员、内保都归他管,说用人不疑。
可开业后传起谣言,说王平河是社会人,客人怕消费时遭罪不敢来。马经理分析说,“大社会”的名声吓走了普通客人。王平河决定暗访大世界,他戴帽子穿皮夹克,装成散客去大世界。服务员见他挎着一万块的包、捏着大哥大,赶紧迎进去。他点了中包和四个女孩,经理来敬酒,说起华兴时说王平河是流氓,客人不敢去,还说大世界老板四哥是白道的,能帮办事。王平河掏出五万块存卡,要见四哥,等四哥来,他说自己是华兴的王平河,四哥愣了下哈哈大笑,说原来是同行。
这边华兴夜总会降价后天天排长龙,街头的孔雀夜总会却来了个车队:一黑一白两辆大宾利打头,后面跟着四辆虎头奔和一台悍马。下来的是唐山的五雷子,门口经理说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王平河回来了,降价抢生意,孔雀一天就十来桌客人。五雷子给靠海打电话,靠海说王平河是小孩儿,掉身份接触,但要是动手,手下兄弟捏蚂蚁似的。五雷子要了王平河的电话,准备找他算账。
王平河不管这些,只想着把华兴做火。他说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回来了,补贴力度再加码,门口天天排长龙。手下张斌说现在全大连都知道他们的名气,小马说连欠账的都主动还。王平河笑着说不管外号叫扣哥还是啥,只要生意火就行。
晚上,华兴夜总会门口排起长队,客人拿着号等着进场,里面传来笑声和碰杯声。马经理跑过来跟王平河说,今天预约又满了,女孩都不够用,王平河说再招二十个,钱不是问题。这时张斌拿着大哥大过来,说有个叫五雷子的打电话找他,王平河接过电话,那边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你是王平河?我是五雷子,孔雀夜总会的,找你聊聊生意的事。”王平河笑着说:“行啊,明天下午我在华兴等你,想聊啥都行。”
挂了电话,王平河看着门口的长队,端起酒杯跟兄弟们碰了一下,说:“今天先喝个痛快,明天再跟他掰扯。”兄弟们起哄,酒杯碰在一起的声音,盖过了外面的音乐声。
第二天下午,五雷子带着三个保镖来到华兴夜总会,王平河在办公室等着。五雷子坐下说:“听说你降价抢生意?我孔雀夜总会可是这条街的老大哥,你这么干,是不是不给我面子?”王平河笑着说:“我做我的生意,你做你的,要是你觉得我抢了你的客人,那你也可以降价啊,我没意见。”五雷子拍了下桌子:“你知道我是谁吗?唐山五雷子,手下都是特种兵,收拾你跟打小孩似的!”王平河还是笑着:“那你试试?我王平河在大连这么多年,还没怕过谁。”
这时马经理进来递了杯茶,王平河接过喝了一口,说:“五哥,要是没事的话,我还有生意要处理,慢走不送。”五雷子瞪了他一眼,带着保镖走了。张斌进来问要不要收拾他,王平河摇头说先看看情况,要是敢动手再收拾。
晚上,华兴夜总会依旧爆满,客人在舞池里跳舞,女孩陪着喝酒。王平河坐在办公室里看账本,马经理过来说今天补贴了15万,客流量比昨天多了三成。王平河说继续补贴,直到所有人都知道华兴。马经理点头出去安排,王平河掏出老万给的支票摸了摸,想起老万说的“钱是英雄的胆”,笑了笑把支票收起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窗外的灯光照进来,映在他脸上,满是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