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1日凌晨两点，周艳把女儿的手机充满电，轻轻放进棺木，她怕紫娴醒来后找不到信号。
超市监控定格在10月6日，紫娴抱着榴莲回头笑，白色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还没走完的路。
42天后，周艳发布黑白讣告，评论区涌进上万句“节哀”，也混入“整容失败”的质疑，她只回一句：“孩子是中毒，不是刀口。”
她没透露毒源，也没透露剂量，只说从进门喊妈到瞳孔扩散，只用了一夜；医院记录写着“疑似外源性毒物”。
有人翻出童年旧照对比眼型鼻背，周艳摇头：“女大十八变，不算手术。”
她保留的化验单显示“急性肝损伤伴凝血障碍”。
抢救室里，紫娴的眼皮肿得发亮，仍问护士能不能涂睫毛膏；周艳把化妆包放在枕边，却再没机会打开。
出院小结写着“标本已送省疾控”，六周过去，报告仍停在“检测中”；“今天化验单出来了吗？”
她把女儿最像女团的那张写真印成两米高，立在客厅，照片表面覆了防晒膜，她说：“人要漂亮，也要防紫外线。”
来吊唁的朋友被叮嘱不许哭花妆，周艳递纸巾的动作像在补粉；凌晨两点，她关灯，让写真上的亮片眼影自己发光。
紫娴的猫还在，每天卧在写真脚下，尾巴扫过相纸发出轻沙沙声，像从前卸妆时化妆棉蹭过肌肤。
周艳把猫改名“报告”，她相信总有一天，省疾控会打来电话，让这个名字重新叫回“紫娴”。
生命脆得像榴莲，外壳带刺，落地就裂；母亲的爱是偷偷缝好的防晒膜，即使挡不住命运，也要让女儿在另一个世界继续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