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魏守现有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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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守现老师,老艺术家、大平调老艺人、河南一代戏曲名家、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大平调传承人。

1982年,滑县大平调剧团录制了三本大平调的影音资料,在当时、对一个县级的地方戏剧团来说,录像、可是难得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全赖于半年前的那次演出。1981年12月1日进北京,三个戏,《海瑞搜宫》、《三搜太白府》、《敬德钓鱼》,长安大剧院演了六场,在广和剧场 门朝西演四场,反正他安排那地方都是比较繁华的地方,又停好几天通知了、人民大会堂三楼小礼堂,首长接见。

作为滑县大平调剧团的著名红脸演员,退休后仍不断有人点他的戏,魏守现就一直随团四处演出,直到一场大病损伤了他的身体,才不得不离开唱了一辈子的大平调舞台。晚上要是睡那做梦,还梦着在剧团、在哪儿演出,哎呀魏老师耽搁了啊,有那小孩去叫、呀又耽搁了, 又耽搁了啊,赶紧。咋着做梦还唱唱,你说这个脑子它不是还想唱啊,那就是不中了。让魏守现魂牵梦绕的大平调,旧称大梆戏,曾广泛流行于豫、冀、鲁、苏、皖 五省的边缘地带,是一个具有鲜明地方特色的古老梆子声腔剧种,唱腔粗犷豪放、表演热烈细腻,乡野气息十足。范立方说:“这个当地崇尚武术,老百姓喜欢这,它在舞台上、它在结构剧本,在表现人物、表现事件的时候,它都很多就采取一种武术的东西,它有它一套套路。”人都说俺 这唱这武戏,一脱赤膊脊梁,哎呀那二半吊劲儿又出来了、二半吊劲儿又出来了,那是艺术,那也不是玩锤了,那是古老传下来的艺术,推圈、抄脸,这都是平调的老传统。

传说滑县明福寺内曾出土过一块明弘治十一年的石碑,上有敬献大梆戏、大弦戏各一台的碑文,似乎可以将大平调的起源追溯到明朝弘治年间,如今、石碑和拓片均了无踪迹,大平调的来源众说纷纭,依据村志和艺人们的口口相传、我们只能确定,清朝中叶以后、除板凳头小班外,滑县、浚县等地已有了许多高台演出的职业班社。俺街里头的艺人比较多那个时候啊,唱高调的、唱弦戏的,还有唱二夹弦的,你瞧、王相玉,那会儿他的艺名叫三老撅,还有一个二继业,还有一个唱小生的铁相、叫个王永才,这都是在内黄大平调顶梁柱。村里艺人多,听戏的时候也多,耳濡目染下、年幼的魏守现也能哼上几段戏。就俺村里那个拉二胡的新妞,孩子、孩子,我给你念段戏吧,自己说新妞爷给我念啥戏呀,这会儿忘的光光的、也不知道唱的啥,学个两三段戏、自己小,记住就按他念那个韵唱的。学会了老艺人教下的唱段,空闲时候、7岁的魏守现就被领着去要门,这一要就要到了13岁。来哪门口给人家唱唱、人家拿个馍,那也算是要饭、也算是卖艺,自己当时没想法、十来岁没啥想法,就是热唱,家庭生活不好、就是要个馍,叫老的吃吃,孝顺孝顺,就是这个劲儿,也不知道大平调是啥,这算是参加剧团以后、才入了这个门了。

滑县大部分村庄都有庙,供奉着火神、老奶等保护神,每年约定俗成的几天里、村民们聚会赶集,到神前烧香祝祷,滑县人把这叫做过会,是村中除过年外最热闹的时候,酬神的虔诚和庙会的排场、往往需要一台大戏来衬托。一说哪儿有个古庙会,定大弦戏、大平调,大戏这是。文武带打,场面比较宏伟,行当齐全,阵势也好,所以叫大戏。平调在黄河以北这一带,名望大了,观众可多,都好说农民讲话粗喉咙大嗓的、道字又清,他听懂了,都欢迎。1955年5月,内黄大平调剧团在魏守现家附近演出,喜爱戏曲的父母想给孩子找个稳定的饭碗,就拜托熟识的大平调艺人王相玉将魏守现领入了内黄大平调剧团。自己父亲说、跟着你三大爷好好学,可别偷懒,既然投这一行了、得争点气啊,闯出个名、孩子诶,别给家里丢人,主要是在家吃不饱,来剧团能吃饱,自己说中。刚进剧团的魏守现除了练习基本功,还常常给艺人们端茶送水、打饭扛行李,一开演他就站在幕边偷学,直到磕头拜了师、才算是正式学习大平调。大概就是1956年下半年,刹戏以后,团长在舞台上主持个仪式,团长宣布磕头拜师开始,自学的时候自己就相中俺老师,他郝京文的品行也好、唱腔也不错,自己就确定拜他为师,跑到跟前、自己说郝老师,我想给你磕头了呀,你收我不收,俺师父说、我收你,孩子,我收你,一作揖、到那双腿一跪,师父你好。

拜了心仪的师父,魏守现满心欢喜,练功愈加努力,可突发的一次失误、差点终结了他的戏曲梦。自己在那翻大跟头了,一砸踺子、一个大跟头,扑腾、栽那麦秸窝里头啦,那个脖子歪了,自己老师正好在跟前了,孩子啊 孩子,别练功了,你爹把你交给我了,到时候落个材坏 才不中了、溜嗓子吧。魏守现抓住这根稻草,只要有空就钻到高粱地里嗷嗷叫,不成调的声音、吓得附近干活的人以为有鬼,终于、他溜出了一副好嗓子。溜出来这个音是水音、唱出来,觉得能唱、唱着很顺当、也不费劲儿。张建国说:“魏老师的嗓子特别好听,他的腔细腻、干净,这是模仿张发旺老师的唱腔,这个音不好发,你必须得有喉音、这就在练了”。金正月、银二月,哩哩啦啦到三月,每年农闲时间、是戏曲演出最繁忙的季节,按照提前订好的合同,今晚这个村子演完、明早就得在另一个村子准时开戏。赶夜场,从来都是演员们的正常生活。魏守现的孙子魏豪讲:“在十点多戏曲结束之后呢,我们就赶夜场,来回走 来回走,赶到一个地方、将近十二点,快一点了,然后爷爷和奶奶就是打地铺,先把自己哄睡觉了、然后放那,那个印象特别深刻。”早上7点,演员们就换上迷彩服,开始熟练地操控舞台车、布置戏台。戏台搭建得差不多了,前马胡寨村的会首和村民们也已经将神像请到戏台前的神棚里来、准备看戏。过会大戏一般要唱三天九场,剧目多由会首指定,有时主家有特殊要求,剧团也要尽量满足。在这个内黄中召乡有个杨村呐,那一下午、正会下午,咱演个《闯幽州》,头几场杨家很威风啊,点罢兵 下场有个会首去了,杨家的威风中啦,这壮罢了、底下光剩死人了,不能叫死。今天是庙会第一天,会首希望热闹一些,定下了《鸡爪山搬兵》这场武戏。大平调现存传统剧目二百余本,常演的不到八十本,其内容多为宫廷官宦间的忠奸斗争和朝代兴替征伐的历史故事,戏中人物生、净行当居多,红脸为生,黑脸、白脸、花脸都为净,演出时黑脸、红脸最具特色;而红脸又有文武之分。红脸正直、黑脸威严、花脸莽率、白脸奸滑,观众一眼就可以分辨谁好谁坏,等到刹戏时定要拿住奸贼、大快人心。文红脸不拿枪动刀的,《铡美》、陈世美是文的,像韩琦那一类的、那叫二红脸,挂武姓的;拿枪动刀的,那是二红脸。它这个文红脸主要是卖唱腔、卖韵,叫它好听一些。魏守现伤了脖子,只能专工文红脸,他的师父郝京文是当时有名的大平调红脸,文武双全。第一个俺师傅教自己的就是《赵匡胤困南唐》,这是自己师父试探性地先弄这个戏,叫自己演演唱唱,看自己的嗓子咋样,他一面给你念这个词句、一面说哪个地儿转二八、哪一句转流水,不然我就知道啥板啊,在里头是【大起板】,跑到外场是个【栽板】,【栽板】底下是【慢板】,来外场正场一站,脸朝里一甩,“贤德王离汴京千差万错”。年轻的魏守现进步很快,在团里艺人们的肯定下,师父决定让他上台试演。心里害怕呀,你瞧又是头一回唱,还抹着脸,这个胡咱也不会戴,那会儿都是老人穿的兵啊,自己老师说、叫自己穿上,照护着俺守现,他哪句词忘了 我好给他提提。四个老人领着一个小孩儿出来了,从这以后这就扛住活干,因为自己这有个麻子、鼻子上,很明显,自己又喝个小麻红脸啊。麻红脸的称号,并没有让魏守现自满,当他摩拳擦掌地要跟师父学更多戏的时候、一场变革打断了他的计划。1965年上半年,内黄大平调剧团被砍掉,魏守现调入濮阳大平调剧团,改变行当,唱了十多年的丑角。前马胡寨村庙会结束后,河东村开始过会,庙会的第二天是正会,是村里供奉关帝老爷的正日子,得在庙前唱神戏。神戏唱罢正戏开锣,四大扇、尖子号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村子,河东村的会首很满意,准备了腰带礼物送去剧团伙房。这几天连续赶场,衣服都只能趁着午休赶紧洗,洗完了还没歇一会儿,下午的戏就又要开演了。平调的扬腔和呕嗓、五省八州唱得响,扬腔和呕嗓是大平调的特点,但东路平、西路平和河东平 三个支派之间又有一些区别。范立方言:“这个语言不一样,时间长了以后、也形成了唱腔不一样,还就是地方文化的影响,山东那边的叫东路平、滑县这边的叫西路平,它就这样就分开了。”它是这个唱腔上吧它不一样,你比方咱这《老铡美》、陈世美,按咱西路平的代表,就是“包明公”,到底还是个明公,它这个道字清;你按东路平就是“包明公哎”,卖韵的,听着那个调优美、字不清。

魏守现从小夯实了西路平的唱法基础,在濮阳又努力学习东路平的唱腔特点,最终形成了道字清、唱腔高,行腔婉转飘逸,演绎人物入情入性、真实鲜明的特色。邢宝军说:“魏老师嗓子也好,唱的也不错,所以同学们都非常喜欢他的唱腔,自己小时候也都不断挖他的唱腔唱。”苗红彦言:“魏老师他这个演戏吧,他演戏他讲究实际,他演戏非常到位、要深入这个剧情里面,这个戏剧情、人物啥性格,必须把它演出来。”

1980年,滑县大平调获得进京演出的机会,滑县虽是西路平的中心、但经过动荡的岁月,好的红脸演员已所剩无几,因此面向周边招聘红脸演员,魏守现获得导演们的青睐,从濮阳大平调剧团转到滑县大平调剧团、成为了这次进京演出的主角。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底儿,因为啥、就是那个王相玉,那不是老前辈呀,他说在内黄、他魏守现都扛红脸唱,他知道自己的底儿,情给他身上安了、不要紧,这个小孩儿中。第一次担任如此重要的两本戏的主角,魏守现感到重重压力,在导演们的严格要求下、他使出浑身解数,揣摩人物形象、练习动作唱腔。接这两活儿都是红脸,这两活儿还性格不一样啊,海瑞是个刚直不阿的人、李太白他是个柔里有刚,谁不知道李太白是醉仙呐,你虽说是演戏了、好说以假作真,自己为啥这个眼都挣不开啊这会儿、都是晕晕噔噔的,那步踉跄着走,从里场走到外场 台中间,就那七八十来步、自己弄好几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