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男星因严重抑郁症选择轻生,目前送往医院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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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首尔江南的公寓灯还亮着,林东赫把最后一条留言读完,屏幕上的“去死”两个字像钉子一样钉在视网膜上。两小时后,他发出那封“诀别信”,配图是黑白琴键上一片安眠药。消息弹出的瞬间,韩国网络流量炸了——不是因为天才钢琴家要自杀,而是因为大部分人第一反应是:“又一个艺人扛不住了。”

扛不住的何止他一个。韩国文化艺术界联合会刚公布的白皮书冷冰冰地写着:每三个艺术从业者里就有一个抑郁。钢琴家群体更惨,他们从小被“神童”两个字罩着,练琴时长按小时算,错一个音就被老师用铅笔敲关节。成年后,演出排期密得像地铁时刻表,弹错一个音,社交媒体马上截图放大,配文“这就是国际大奖得主?”林东赫19岁拿下肖邦大赛银奖,媒体把他捧成“国民钢琴王子”,却没告诉他王子也会老,也会弹错音,也会被绯闻绊倒。

2020年那次性交易丑闻,新闻标题直接把“钢琴王子”改成“嫖娼艺人”。经纪公司试图解释“双方自愿”,但没人听。键盘侠的逻辑简单粗暴:你脏了,所以你的肖邦也脏了。从那以后,他的私信里塞满“垃圾”“去死”,最温柔的一句是“别再糟蹋音乐了”。经纪人偷偷数过,平均每天200条,连续三年,比闹钟还准时。

其实早从2018年开始,林东赫就定期去首尔大学医院心理科报到。医生开的药盒藏在钢琴凳夹层里,像见不得光的乐谱。他试过自救:减少演出,搬到济州岛练琴,养了一只流浪猫。可每次打开社交软件,猫的照片下面仍有留言“猫知道你脏吗?”后来他干脆把账号交给助理打理,自己只看后台数据——骂他的评论转发量永远最高,像一场永不停歇的网暴马拉松。

韩国演艺圈的数据更残酷:去年自杀艺人数量比前年涨了近两成。高丽大学的社会学团队追踪了其中127个案例,发现超过一半死前半年内遭遇过大规模网络暴力。键盘成了最廉价的凶器,而法律总是慢半拍。这次林东赫出事后,国会才想起还有个《网络暴力防治法》没通过,议员们在镜头前痛心疾首,仿佛昨天还在投票反对加强平台监管的不是他们。

讽刺的是,文化体育观光部火速推出的“艺术家心理健康守护计划”,第一条就是24小时热线。可三年前,同一个部门砍掉了对艺术从业者的心理补贴预算,理由是“财政紧张”。现在他们又说:“我们深感自责。”这句话林东赫可能听过太多次——每次演出失误,每次绯闻曝光,总有人跳出来说“我们支持你”,转头又去点开下一个热搜。

首尔大学医院的病房里,林东赫的安眠药换成了抗抑郁药。医生说他需要“长期治疗”,但没人敢提“长期”是多久。隔壁床是个刚出道的女团成员,手腕缠着纱布,经纪人在门外训斥她:“下周回归舞台,你必须笑。”走廊尽头,心理科的灯24小时亮着,像一座永远关不掉的红灯区。

韩国网友现在开始刷“哥哥加油”,把三年前的骂声删得一干二净。屏幕那头的林东赫如果看得见,大概会想起肖邦比赛领奖那天,记者问他“成为国民钢琴家是什么感觉”,他青涩地说“像被聚光灯烤着”。现在聚光灯变成了探照灯,照得他无处可逃。

更麻烦的是,这不是韩国独有的剧本。从日本到欧美,天才和疯子只差一场网暴的距离。区别在于,韩国把这套流程玩成了精密工业:造神、毁神、悼念、遗忘,六个月一个周期。林东赫不过是第N个被写进周期的名字,连墓碑上的悼词都能猜到模板——“他曾用琴声治愈世界,世界却没能治愈他”。

医院外的银杏叶落光了,琴房的灯还亮着。那架施坦威钢琴静静等着,键盘上落了一层灰。有人偷偷在琴盖上放了一张纸条:“弹错音也没关系,风会带走它。”落款没写名字,只画了一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