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季野重回赛道,我捐出了眼角膜,这一瞎,就是五年

内地明星 2 0

1

为了让季野重回赛道,我捐出了眼角膜。

这一瞎,就是五年。

季野从哪以后碰都不碰我一下。

他说自己有罪,不配要我。

每次见面都哭着发誓,一定给我买最贵的义眼。

六连冠那天,季野说车队庆功不回来了。

我摸索着去喂狗,听见保姆在打电话。

“季先生,您太太这瞎子真安分,您和白月光在外面快活,她就在家喂狗呢。”

电话那头传来季野的调笑声:

“和她做有什么意思,跟个死狗一样,你看好那个瞎子,别让狗咬死了。”

“我和她这个瞎子领航员还要炒作赚钱!正好让初然用着她的眼睛,在台下看我夺冠!”

我空洞的眼眶流出了血泪。

季野从不爱我,我不过是他的噱头。

也不是有罪不碰我,而是嫌我无趣。

我心灰意冷,拨通了赛车比赛赞助商的电话。

“你现在还愿意娶我吗?”

........

我刚把那部只能打电话的老人机塞进沙发缝隙,楼下就传来引擎的轰鸣。

大门被猛地推开,冷风裹着浓烈的酒气和廉价香水味扑在我的脸上。

季野没换鞋,皮鞋踩在地板上,咚咚作响。

紧跟着,是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哒,哒。

我不动声色地抓过盲杖,站起身,正对着玄关的方向:“季野?”

季野几大步跨过来,一把箍住我。

力度很大,勒得我胸口生疼。

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用力吸气,像是瘾君子闻到了毒品:“念念,还是你身上干净。”

这句话,像一根针扎进我麻木的心里。

曾经每一场比赛结束,他也是这样满身汗味地抱着我,说同样的话,那时他的怀抱滚烫而真诚。

衣领上的脂粉味直冲我鼻腔,我胃里翻涌。

我推了推他:“你喝酒了?”

季野松开我,双手突然捧住我的脸。

粗糙的指腹用力按压我塌陷的眼皮。

很疼。

“念念,我带了个礼物回来。”

他转身冲门口招手。

“许姐姐好,我是季哥新招的生活助理,初然。”

我脊背瞬间僵硬。

这女人在刻意压低嗓音,甚至尾音的停顿都和我一模一样。

季野强行拉过我的手,按在初然脸上。

“念念,你摸。”

“眉骨,眼窝......是不是很熟悉?”

季野曾带着薄茧的指尖,也这样描摹过我的眉眼,他说,念念,你是为赛道而生的眼睛,是我季野的专属领航。

季野语气亢奋,“我在帮你找合适的眼角膜。”

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皮肤。

确实很像。

这就是他把人带回家的理由。

初然乖顺地站着,嘴凑到我耳边,声音极低:“瞎子,手真糙。”

就在我愣神的瞬间,她脚下一歪,尖锐的美甲狠狠掐进我手臂内侧的软肉。

剧痛袭来,我身子一抖,猛地缩回手。

季野不满地皱眉:“念念,别闹脾气,初然是特意来照顾你的。”

初然立马换上那副委屈腔调:“对不起许姐姐,是我没站稳。”

季野指使初然去倒水。

厨房传来烧水声,没一会,脚步声逼近。

滚烫的热气燎着我的手背。

我伸手去接。

刚碰到杯壁,初然突然松手。

开水直接泼在我的手腕上。

“啊!”

玻璃杯砸在地上,粉碎。

手背瞬间红肿,起了大泡。

季野冲过来,一把抓起初然的手,翻来覆去地看:“烫到没?疼不疼?”

确认她没事后,他转头冲我吼:“念念!你连个杯子都拿不住吗?初然是客人!”

我捂着颤抖的手,空洞的眼眶里流出生理性的泪水。

季野这才看到我手上的伤,顿了一下,让初然去拿药箱。

上药的间隙,他让初然去换衣服。

片刻后,一阵特殊的布料摩擦声传来。

厚重,防火。

那是我的赛车服。

季野倒吸一口凉气:“念念,你看不到......她穿上你那套红色的冠军服,简直就是当年的你。”

初然拿起茶几上的领航笔记,念出了那些数据。

“右三,过弯,五十米......”

季野的呼吸粗重起来。

沙发那边传来衣物撕扯的声音。

“继续念......别停......”

我坐在单人椅上,手背火辣辣地疼,耳边是他们的苟且。

季野大概是尽兴了,才想起来屋里还有个人。

“念念,别多想,我们在对戏,为了下周的采访。”

我抬起头,把没有焦距的视线精准地投向他们。

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

“没关系。既然这双眼睛你喜欢,那就让她留下来吧。”

季野推开初然,手脚并用地爬过来,抱住我的腿:“念念!我就知道你最懂事,最爱我了!”

初然在后面发出了一声嗤笑。

季野激动地要亲我的手背,正好碰到那处烫伤的水泡。

我疼得一缩,顺势抽出手。

“我累了,回房休息,你们......继续对戏。”

我摸索着转身,没再看那个令我作呕的男人一眼。

今晚,我就打那个电话。

2

我假装顺从地回房休息,让季野和初然以为我真的认命了。

第二天一早,楼下嘈杂的电话铃声就把我吵醒。

我听力好,隔着门都听出季野的焦躁。

摸索着下楼,正好撞上他对着电话怒吼:“压下去!不管花多少钱!不能让人知道那个女人是初然!”

我心里冷笑,报应来得真快。

见我下来,季野秒挂电话,嗓音都温和了几分:“念念醒了?快吃早饭,初然特意给你做的。”

初然娇滴滴地把一碗粥推到我面前。

我闻了闻,粥里有一股极淡的甜香,不是粮食的味道。

季野说,后天有个慈善晚宴,要带我一起去,让大家看看我恢复得很好。

我没接话,用勺子搅着粥,轻声问:“是因为昨晚的热搜?”

季野的呼吸停了一瞬,显然没料到我一个瞎子会知道。

他干笑两声:“瞎说什么,就是想带你出去散散心。”

初然立马插嘴:“许姐姐,季哥是为你好,你整天闷在家里都快发霉了。”

我闻出来了,粥里是芒果,我对芒果严重过敏。

季野知道这事,但他忘了,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

我记得有一次车队聚餐,他曾把一整盘水果沙拉里的芒果都挑出来,红着耳根对我说,过敏的东西,一口都不能碰。

我放下勺子,平静地陈述:“我不吃芒果,会休克。”

季野愣住,看向初然。

初然眼眶一红,眼泪说掉就掉:“对不起季哥,我不知道......我只是看芒果贵,想给姐姐补补身子。”

季野皱起眉,不耐烦地冲我说:“念念,初然是好心,一点芒果而已,死不了人,别这么矫情。”

我的命,在他眼里还不如一碗粥。

他端起粥,强硬地递到我嘴边:“喝了,别让初然难堪。”

我死死咬着牙,为了不现在撕破脸,最终还是在他的逼视下,含了一小口。

我假装吞了,转身拿餐巾纸时,把那口粥吐了进去。

季野见我“喝了”,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说正事:“念念,这次晚宴很重要,赞助商都盯着,你必须表现出我们很恩爱。”

他说因为昨晚的事,网上有人造谣他抛弃我,不澄清的话,傅氏集团可能会撤资。

傅氏集团,傅景川。

我的心狠狠一揪,原来他是怕断了财路。

我这双为他瞎掉的眼,如今唯一的价值,就是给他当一个深情作秀的公关道具。

我强忍着心里的酸楚,不让眼泪掉下来。

既然你要演,那我就陪你演一票大的。

我强作镇定,告诉他我明白了,会配合他。

接着,我提出了我的条件。

我说为了配合他在晚宴上“深情”的人设,我得回一趟老宅。

季野很疑惑:“回老宅干什么?那都荒废了。”

我迎上他的方向,声音很坚定:“我的领航员证书在那,我想带着它去晚宴。”

我向他解释:“你要立‘不离不弃’的人设,带上我过去的荣誉证书,不是更能证明你念旧情,没忘了我的付出吗?”

季野的眼睛瞬间亮了,觉得这个主意棒极了:“对!念念你真聪明!带着证书,更有说服力!”

初然在一旁有些不安:“季哥,让许姐姐一个人回去,不太好吧......”

我立刻接话:“不用季野陪,我自己打车去,你们忙公关,我不想添乱。”

季野想了想,初然还在他身边,他也不想去那个破旧的老宅沾一身灰。

他点头同意了:“行,你自己去,让司机送你,拿了东西直接去宴会现场跟我们碰头。”

我补充道:“我想一个人待会儿,怀念一下过去。你让司机送我到巷口就行,别让人跟着我。”

季野急着处理舆论,又觉得我一个瞎子翻不出什么浪,便随口答应了。

看着季野和初然急匆匆出门的背影,我摸了摸口袋里的老人机。

我转过身,对着这空荡荡的别墅,露出了五年来的第一个冷笑。

3

刚要出门,季野叫住了我。

“念念,你这样不行,眼眶凹陷,会吓到赞助商。”

他的语气里满是嫌弃。

他打开一个丝绒盒子,递给我两片义眼,说是托人加急做的“最好的”。

我摸了摸,边缘粗糙,是廉价的半成品。

“戴进去会发炎的。”

季野不耐烦地打断我:“忍着,就几个小时,为了面子。”

他不给我反驳的机会,按住我的后脑勺,把那两片东西硬塞了进去。

剧痛袭来,眼眶瞬间充血,泪水混着血丝往下淌。

季野却捧起我的脸,痴迷地看着:“念念,你看,你有眼睛了,多美。”

初然在旁边阴阳怪气:“许姐姐真娇气,季哥为你跑断了腿,你哭什么。”

我忍着痛,拿出准备好的协议:“季野,为了让赞助商放心,我们把这个签了吧。”

季野扫了眼协议,看到我放弃所有婚内财产的条款,眼中闪过贪婪。

他却假惺惺地开口:“念念,这太委屈你了,我们是夫妻。”

初然立刻凑上来:“季哥,许姐姐也是为你好,签了让投资人放心。”

季野立刻签了字,把协议和印泥推到我面前。

“按手印吧。”

我伸出缠着纱布的右手。

季野为了让指纹清晰,一把扯掉纱布,捏住我溃烂的指尖,狠狠按进印泥,再压在纸上。

伤口崩裂,血和印泥混在一起,钻心的疼。

看到那个血红的指印,季野松了口气,小心收好协议。

下一秒,他“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他抱着我的腿,把脸埋在我的裙摆里,痛哭流涕。

“念念,我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等这次危机过了,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他抬起头想吻我的手,看到上面的血肉模糊,眼中闪过嫌恶,转而只吻了我的裙角。

“车在等你,快去快回。”

他站起身,语气又变得高高在上。

经过初然身边时,她凑到我耳边低语,声音满是恶意。

“许姐姐,知道季哥为什么非让你戴义眼吗?他说你那两个空眼眶对着他,让他做噩梦,晦气。”

“还有,”她继续说,“老宅早被季哥抵押给赌场了,你什么也拿不到,就是让你去垃圾堆里怀怀旧。”

我没有停步,也没有回头,只是握紧了盲杖。

我走出大门,眼眶里的义眼磨得生疼。

但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4

我刚迈出两步,身后传来季野的喊声:“等等!”

我身子一僵。

急促的脚步声逼近,他粗糙的手一把攥住我的胳膊,不容分说地将我拖回别墅里。

初然幸灾乐祸地迎上来:“季哥就是心细,许姐姐一个瞎子,哪会搭配衣服?我来帮她。”

她将我推进更衣室,把一件沉甸甸的礼服塞进我手里。

“许姐姐,快换上,这可是季哥亲自为你挑的。”

初然的语气透着一股恶意。

她猛地将礼服从我头上套下,然后抓住衣服的后背,用力向下一拉。

背上传来密集的刺痛,无数亮片划破了皮肤。

我倒吸一口凉气,温热的血渗了出来。

“哎呀,许姐姐,你流血了?是我太用力了吗?”

初然故作惊讶地尖叫,手指却故意蹭过我的伤口。

剧痛让我浑身发抖。

季野闻声冲了进来,看到我背后的血痕,眉头紧锁。

我以为他会斥责初然,他却一把抓住初然的手,抽出纸巾,心疼地擦掉她指尖上我的血。

“看你笨手笨脚的,把手都弄脏了。”

他责备的语气是对着初然说的,“下次注意点,别伤了自己。”

我僵在原地,后背的伤口好像都不疼了。

初然立刻委屈地扁起嘴:“季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帮姐姐穿得漂亮点。”

季野叹了口气,转向我,语气又变得温柔:“念念,忍一忍,一点小伤。你穿这身,真美。”

他扶住我的肩膀,声音忽然庄重起来:“念念,今晚,我要告诉所有人,我的眼睛,是你给的。”

他继续说:“我要告诉他们,五年前,是你,我最爱的妻子,把你的眼角膜捐给了我,才让我重返赛道。”

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他要把我的牺牲,变成他深情的功劳簿。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塞进我手里:“这是稿子,背下来,到时候照着念,一定要声情并茂,听见没?”

我浑身发抖,任由眼眶里被劣质义眼磨出的血泪流下。

季野果然以为我喜极而泣,捧着我的脸,怜惜地吻去泪水:“别哭,念念,这是我们爱情的勋章。我都知道,你为我付出了一切。”

我抓住这个最后的机会,强行镇定下来,声音带上被“惊喜”冲击后的颤抖:“季野......既然要讲我们的故事,那我更应该回老宅一趟。”

季野皱眉:“稿子都给你了,还回去干什么?”

“稿子太生硬了!我记得......我当年决定捐眼角膜时,写了一本日记!那里面才是我真正的心里话,是我们爱情最好的证明!”

我紧接着说:“带着那本日记,我在台上念给你听,告诉所有人我有多爱你,不比任何公关稿都好吗?”

季野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一个瞎子妻子,在万众瞩目下,念出为爱捐眼的日记。

这个剧本太完美了。

“对!日记!”他激动地抓住我的肩膀,“快去!现在就去拿!司机在外面等着!”

他等不及我转身,就抓住我被烫伤的左手,粗暴地把我往门口推。

“快点!别耽误了晚宴!”

手腕的伤口被他捏得再次裂开,血渗出纱布,疼得钻心。

我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后背的伤口又是一阵剧痛。

我没有回头,用尽力气稳住身体,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栋房子。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叫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