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韩庆山有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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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庆山老师,国家级非遗传承人,原滑县大弦戏剧团团长。

一大早,75岁的韩庆山在接到一个老朋友的电话后、匆匆出门,坐上了从滑县到濮阳的大巴车。韩庆山曾经是安阳市滑县大弦戏剧团的团长,为了给剧团寻找适合演出的剧本、韩庆山时常在外奔波,如今早已退休的他、依旧改变不了当年的习惯。自己跑到四川、川剧那儿,自己找过他的本,自己跑到西安、也找过他的本,还跑到山东,就是自己买录音机、小录音机,手提录音机,自己买票买到离喇叭近的地方 录下来,录下来回来就一点一点听着翻,把剧本翻下来了,只要自己听说有好戏、自己都一定要拿到手。大弦戏,又名弦戏、弦子戏,是流传于黄河以北 河南滑县、濮阳等地,以及山东省西南地区的一种古老而稀有的剧种。在韩庆山儿时的记忆里,大弦戏就像是他在戏台下垫着脚仰望的武打片。我的村是每年唱大弦戏,历来都不变,甚至搭舞台那六个马脚、马脚地方都不能动,一开戏、就把头伸到舞台上,扒着马脚就看。村中戏台上百年不变的曲调,让韩庆山深深地迷恋上了大弦戏,当时还在上学的他、不顾家人的反对,选择了唱戏这条路。本来剧团都走了好几天了,脑子还一直想着这个戏怎样唱,耳朵光听着喇叭嗡嗡吹,这就迷上了,当时家里面那时候封建、不让学,那不中,自己说学我也不想上了,安心想学戏,做梦也是唱戏。十四岁的时候,韩庆山被收入大弦戏剧团,开始跟着剧团串兵、串把子。猛上剧团的时候劲大着呢,蹦罢开门、打罢旋风脚,最后下班时候 老师还给你拗腿,拗腿就是弄个长板凳,这样一睡、老师按着 你就躺到这儿,老师按着你的腿、扳着你这个脚硬是往这儿拗,疼着呢。艺人们常说,戏都是打出来的,韩庆山学戏的时候也是如此,练基本功时的痛苦、让当时那个信誓旦旦的男孩儿有些退缩了。三四个月以后,练的腿 上楼也上不去,下楼也下不来、都得爬,真是不想学了,自己老师也唱花脸、叫史朝汉,《李存孝过江》、《战洛阳》,唱黑脸花脸是个好手,他跟自己解释,咱这一行干好了有前途、一辈子吃不完,去哪儿都欢迎你,过去不兴骑洋车、那都骑着马、走骡,来哪儿 哪挥手,掌班的来到了,把牲口拿过来接着、拴到人家的牲口槽上喂着,演完戏了、掌班的 喂饱了,你们骑着走吧,可高兴 他说,你要学的,功不成名不就、什么也不中可不中,讲得有道理,从那儿以后自己就再没有反复过,坚决学好戏,所以说一生就干这一个事儿,别的什么也不弄,从十几岁开始学戏、到现在还是在剧团干这个活儿,自己很满意。每年正月到收麦子之前的这几个月,是滑县大弦戏剧团最忙的时候,剧团的演员们每天都奔波于各个村镇之间,为了不耽误下一个台口的演出、他们经常是晚上煞完戏、就要带着行李赶往下一个台口。退休之后,韩庆山并没有真正地离开大弦戏剧团,有时候剧团演出的台口离家近、他也会来转转。滑县八里营乡、剧团将会在这里演出三天,天不亮、剧组的工作人员就开始搭建舞台了。大弦戏在滑县地区演出了几百年,所以在滑县戏迷观众的心里、大弦戏有着不一样的地位。范立方说:“到豫北那一带,逢年过节、庙会唱对戏,大弦戏、不管有多少剧种、都是中心位置,因为民间有说扯锯拉锯 姥姥门口唱大戏,接闺女待女婿都喜欢大戏,昆曲被称为百戏之母、全国很多的剧种都学昆曲的表演、手眼身法步,唯独咱豫北就这一块、它保持了野生原生,像古代歌舞那种感觉,不管是旦角生角、一拍地, 腾、跳起来,跳老高,打个飞脚,然后再直挺挺往前走,它的表演上都不一样,它有很多戏剧绝活都保留下来。”演出还没开始,观众就早已入场。大弦戏、大弦戏,三百曲、五百戏,一年四季不重戏,《反五关》、《火龙阵》、《下南唐》、《杨府挑将》、《薛刚打朝》等传统剧目依旧是观众最常点的戏。大弦戏在豫北地区已流传多年,但是关于大弦戏的起源、如今却没有具体定论。据老艺人讲过去,他说咱是宫廷戏,这个唐王游地狱,在地狱里头我见笙歌燕舞、音乐甚是悦耳,于是归而谱之、得此清音,后来逐渐形成大弦戏,这是过去老艺人的一种传说;另一种说法是、据民间史书《三唐传》描述,唐明皇、就是这个唐王赠给程咬金两个杂耍班,后来程咬金之子任山东节度使的时候、把这个杂耍班带到山东,当时它就指太行山以东这一片地区,在这个基础上、它逐渐形成大弦戏,反正这都是传说。到了宋代,它丰富了自己的表演,融入了大洪拳,像这个其他剧团打的飞脚、一打跑多远,咱这叫旋风脚步、就地打,这些套路都是大洪拳里头的,使得这个表演粗犷、泼辣壮阔,体现了黄河中下游劳动人民的气息,到了元代、它配合统治阶级服务上层,它就融入了大 铜器,大铙、大镲,吹着尖子号,还有个别咧,这都是咱蒙古人的大草原的气氛。滑县木版年画,是滑县地区一种古老的汉族民间艺术,创始于明朝初年,鼎盛于清代,从年画的内容上不难发现,很多经典造型都是大弦戏的表演动作。据说大弦戏的前身是公兴班,公兴班就是明朝,是明朝的底儿,后来到清朝的时候改成大兴班,重修滑县大塔的时候、又立了一个碑,敬献大弦戏、大平调各一台,据说这个碑是1958年兴修水利、 拉到哪儿修桥了,现在也没了,那就是明代的事儿,所以明代都有公兴班存在。豫剧京剧的行当,分为生旦净末丑,而在滑县大弦戏剧团则流行着五生五旦五花面、十个场面绕台转的说法,韩庆山因为个头高、嗓子好,被师傅挑选出来学习大红脸,大红脸是生行的重头戏、也被称为红生,多扮演血气方刚、富有正义感的男子角色。唱红脸必须嗓音浑厚有膛韵,弦戏一般都是大本腔咬字、二本腔行腔,自己小时候演的第一场戏是《下南唐》,自己开始嗓子好、学的大红脸,一般的学大红脸、第一唱就要学这一段,发挥共鸣音,嗓子放宽,用上丹田气,再一个换气、得换大气,这个气满了下边声音就饱满,下边是最关键,这声音跟那黄河水一样。后来自己这个嗓子一坏,一长个子有个变声期,在这个变声期一变、按当时老师要求 不科学,最后这个嗓子没了,没了以后就出现二本嗓,那一段很苦恼,你能唱的时候、老师全体演员都很看好你,你看这个小孩有前途,唱得多好,你不能唱了、你改行吧,后来改唱花脸吧。没有了嗓子,对于戏曲演员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打击,因为花脸这一行当的戏份不多,所以在这之后的三四年间、韩庆山基本没有担任过主角,但是因为对大弦戏始终怀有热情,韩庆山并没有放弃学习的机会。你自己老师赶场的时候,从这个台口 上那个台口,转的时候你给他扛着伞,他都拿个伞、叫雨淋子,忌讳这个伞字儿,怕散班,给他提着提兜儿,半路他教你戏。王国旺是韩庆山的徒弟,现在任滑县大弦戏的团长,今天晚上他将演出的、是大弦戏的传统剧目《火龙阵》,这部戏韩庆山演了几十年。1964年,北京举行了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大会,这次大会结束后、全国文艺界掀起一股浪潮,各地剧团开始学习排练现代戏,这一年32岁的韩庆山遇到了他人生的转折点。改花脸前头有几个主演,学员你就捞不到角色,你唱的也不胜人家,所以到1964年一改现代戏、这个机遇来了,老人他演现代戏也演不好,文化厅有通知、不演现代戏,演老戏不让开戏,这怎么弄呢,全凭过年这一段收入好了、戏园都爆满,在那儿抓紧排《刘氏牌坊》,这自己就担任一号主演,紧接着排《红灯记》自己演李玉和,自己扮戏也好,扮个军官、扮伪军官,正面人物,年轻时候头发也好,这会儿老了样不中了,一进道口、演那几个戏,他说这个演员、哪来了个大学生。突然到来的机遇,让韩庆山兴奋不已,十几年的努力、终于可以展示给观众了。分析人物,人物的身份 年龄,他要做什么事情,演农民、体验农民的生活,演工人、你得体验工人的生活,演现代戏五年、这五年自己都进步很快,那借住这个机遇了、安的都是角了,形势逼着你锻炼自己,你不唱也不中,有时候那嗓子哑得都说不出来话,你也得唱,卖罢票了、你不唱能中。文化大革命期间,滑县大弦戏剧团并入滑县豫剧团,大弦戏停止演出,韩庆山也跟着剧团一起去了滑县豫剧团,虽然不能演出大弦戏、但是在豫剧团的十年间,却让韩庆山有了一些意外的收获。大家推荐自己排《红灯照》,1982年自己又上安阳导演进修班去进修,那都是省里面来教的,省戏校袁文娜主课,美术是关朋,学导演理论、导演知识,也是理解人物。1979年,滑县大弦戏剧团得以恢复,韩庆山也从豫剧团调了回来,在豫剧团当了几年的导演、排了不少的戏,也在这时发挥了作用。自己回来以后,第一、排了《三看御妹》,第二排、自己就排了《狸猫换太子》,第四本、四本,连着四本,这个《狸猫换太子》正月进道口,那买票的、没法办,一天演出四场,道口剧场就买不上票,卖票的藏起来,各单位都是去订集体票、都看这个《狸猫换太子》,过年在这儿过的,演到2月11日,40天,在这40天演了100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