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东棉花胡同39号，中央戏剧学院的招牌金光闪闪，如今却被一层污垢蒙住了面子。院长郝戎曾经满口仁义道德，高喊“做戏先做人”，这一回演了一出“大变活人”，自己主动走进了纪检监察的大门。是真心悔过，还是眼看纸包不住火，想求个宽大处理？这出戏，讽刺意味拉满。

把时钟拨回2004年那个寒冬，中戏表演系主任黄定宇涉嫌强奸被抓，当时的副主任郝戎顶着漫天舆论压力坐上了那个位置。二十年风水轮流转，昔日的救火队长如今成了落马对象，历史就像个蹩脚的编剧，重复着相似的剧情，换了主角而已。当年郝戎拍着胸脯保证中戏牌子不倒，信誓旦旦说走后门的没一个能成腕儿。现实狠狠打了脸，走后门的未必成大明星，绝对能霸占最好的教育资源，让那些真正有天赋的穷孩子连口饭都吃不上。

每年二三月份，东棉花胡同人山人海，望子成龙的家长砸锅卖铁送孩子来追梦。八千个孩子争抢五十个表演系名额，这是一场惨烈的淘汰赛。普通孩子的对手不光是身边那些同样优秀的考生，还有手里攥着天价协议的培训机构，以及那些神通广大的“条子”。郝戎主抓招生那会儿，中戏的考前辅导班办得红红火火，北影早就一刀切了，中戏却坚持要办，美其名曰公开原则。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大家心知肚明。

北京昌平校区周边，培训班把镰刀磨得锃亮。三万的基础班，十九万的重点本科协议班，二十九万的五大艺校保过班，价格高得离谱。家长咬碎牙关掏钱，图的是个“不录取退费”的保险。根本不知道这局是培训机构和校内某些人联手做好的。招揽那些本来就能考上的尖子生，收了天价学费，再用少数落榜的退费来粉饰太平。这买卖稳赚不赔，包过班就是彻头彻尾的诈骗，家长的焦虑就是最好的收割机。

行内早有价目表，想进表演系，二十万那是起步价，三十四十万才能挤上快车道。钱当然不能直接塞进考官口袋，太低级。通过培训机构搭桥，美其名曰“名师点拨费”。这钱花出去，考题能提前买到，面试关节能打通。考场上，考官跟考生熟络地打个招呼，这起跑线直接就画在了终点线前。郝戎以前总说老师会观察细节，看考生是否乐于助人、是否收拾东西，以此来定人品。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大谈特谈人品考察的人，恰恰是最缺人品的。

这些年，艺术院校的塌房事件接二连三。中央美院、沈阳音乐学院、星海音乐学院，一个个校长落马。有的在招生里受贿，有的在工程里捞钱，有的甚至私藏政治问题书籍、搞封建迷信。中央音乐学院常平、中央美院宋协伟，再到今天的中戏郝戎，不管是主动投案还是被查，一抓一个准。艺考成了阶层固化的重灾区，特权阶层凭人脉金钱轻松绕过千军万马，普通人家孩子要攒几年积蓄才能来北京考个试。艺术的本质是共情，二十九万的门槛费直接把普通人的梦想挡在了门外。

那些呼吁艺考降温的大人物们，心里打得如意算盘响当当。降温了，竞争小了，权力的定价不就更高了吗？降温了，穷人孩子不来了，特权不就更稳固了吗？普通家庭的孩子，到底该不该去趟这浑水？答案不是简单的行不行，得清醒。孩子真有顶尖天赋，能在千人里脱颖而出，声台形表功底扎实，共情力强，还得做好九成毕业生改行的心理准备，那中戏值得一搏。要是孩子只凭兴趣，想赌一把成名，家里也没矿没势，趁早死心。

能被录取的绝对不是最有钱、最有关系的，而是硬实力够硬、懂规矩不踩红线的人。八千选五十，专业顶尖、文化课达标的好苗子，学校舍不得扔。要懂规则，别报那些天价包过班，别想歪门邪道，保护好证据，遇到不公直接找纪检。实力是潜规则的天敌，不卑不亢的态度才是护身符。

普通孩子想考上中戏，这三条路难走，但管用。第一，死磕硬实力，不交智商税。二十九万扔给包过班不如打水漂，找个正规便宜的地方打基础，钱花在磨专业和文化课上。中戏文化课要求越来越高，这是穷孩子的优势。权贵能搞定专业，文化课分数骗不了人。把声台形表练到极致，文化课考到上游，这是最硬的敲门砖。第二，盯紧阳光招生，避开热门陷阱。现在招生全程录像，有监察小组，虽然不能完全杜绝黑幕，至少有了监督渠道。报考时别死磕表演系，选个戏剧教育、舞剧这种相对冷门的专业，录取机会大增。关注中俄培养这类合作项目，有老外考官在场，相对公平得多。第三，保持敬畏心，守住底线。别信花钱能办事的鬼话，别想着贿赂考官。这路子一旦走错，孩子终身禁考，还助长歪风邪气。艺术没有捷径，歪门邪道得来的东西，迟早要加倍还回去。

捷径尽头是悬崖，干净底色和不懈努力，才是最大的资本。这道理，走到哪里都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