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笙的＂算盘＂和李雪的＂无奈＂，正午阳光的＂内伤＂瞒不住了

昨晚刷到孔笙导演一段老采访，我差点没把手机捏碎。

这位拍出《父母爱情》《琅琊榜》的大导演，亲口承认：＂以前有些喜欢但不能拍，有些是不得不拍，你得后来去喜欢它，从中找一些点来培养自己的喜欢。＂

翻译一下：大佬也得恰饭，硬着头皮上不爱的项目，还得自我洗脑＂我爱工作＂。

这话要是别的导演说，我眼皮都懒得抬。可他是孔笙，是＂正午阳光＂这面金字招牌下，最后那点＂匠人味＂的源头。当他说出＂不得不拍＂，我听到的是一代创作旗帜，在资本和流量裹挟下的骨折声。

这几天，正午阳光的新剧又扑了，豆瓣开分不到6。评论区骂得花样百出，但核心就一句：＂这味儿不对，不是正午阳光。＂

味儿为什么不对？因为掌勺的厨子，连买菜的自由都没了。

看看孔笙的徒弟李雪。他前几天在一个闭门会上说了大实话：＂首先要对投资方负责，让项目健康落地。＂这话漂亮，也冰冷。翻译过来就是：导演的首要KPI不是表达，是让金主回本。

我认识正午阳光内部一个小兄弟，喝大了跟我吐苦水。他说，现在公司开项目会，最常听到的词是＂数据对标＂、＂用户画像＂、＂话题预设＂。以前孔笙、李雪们关起门来吵的是＂这场戏的情绪对不对＂、＂这个道具的年代感准不准＂；现在吵的是＂这个桥段上热搜的概率大不大＂、＂主角人设能不能孵化短视频二创＂。

创作会，活脱脱开成了产品经理需求评审会。

这就是正午阳光的＂内伤＂：灵魂人物孔笙，早就进入了＂找抓手＂的职业生涯倦怠期；冲在一线的李雪们，被绑在＂对投资方负责＂的战车上狂奔。中间夹着的，是一群看着《琅琊榜》入行的年轻编剧和策划，他们熟读互联网＂爆款法则＂，却可能一辈子都没像孔笙那样，为拍一个放排镜头，在东北山里一蹲几个月，只为＂以后可能再没有这种影像记录了＂。

于是，你看到了分裂。拍年代剧、主旋律，他们还是王者，因为那套＂忠于生活、尊重历史＂的手艺是肌肉记忆。可一拍都市剧、职场剧，就露怯，就悬浮。因为那需要的是对当下复杂人性的精准切片，而他们习惯了从历史中寻找厚重，从经典中提炼范式。当经验失效，就只能靠＂话题＂和＂人设＂这些速成材料搭积木。

更致命的是，观众也分裂了。老观众守着电视，等着看第二个《父母爱情》；年轻观众捧着平板，只想嗑＂明家兄弟＂那样的CP。正午阳光想通吃，结果左手是＂质感下滑＂的骂声，右手是＂不够甜宠＂的抱怨。里外不是人。

所以，别再问＂正午阳光为什么不行了＂。该问的是，在一个要求项目像流水线产品一样＂健康落地＂、数据回馈必须快速精准的时代，哪个创作团队还能保持不＂行活儿＂的尊严？

孔笙当年能为了剪出《前门楼子九丈九》的＂京味儿＂，自己泡在机房用对编机一帧帧磨。现在，哪个平台和资方，会给导演这样的＂浪费＂埋单？

说到底，孔笙那句＂不得不拍＂，是一代创作者的集体墓志铭。他们亲手树立了＂良心剧＂的标准，却发现自己成了这个标准下，最先被淘汰的＂不良品成本＂。

正午阳光的困局，是全体内容创作者的镜鉴。当创作彻底沦为算计，最先死掉的，不会是资本，而是那些还想＂找抓手＂的热爱。

只是，当热爱都需要＂抓手＂才能维系时，我们还能期待荧幕上，长出真正的血肉吗？

我挺悲观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