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板箱里的星光:一个童星的最后独白!

内地明星 1 0

寒风把纸板箱吹得哗啦作响,我蜷缩在便利店门口的角落,突然听见有人问:“你是迪士尼童星吗?”我条件反射地扬起嘴角——就像十二岁那年导演教我的那样——“我是尼克儿童频道的。”这个答案我重复了二十年,从片场的聚光灯下,到此刻洛杉矶街头泛着馊味的冷风里。

2004年的摄影棚永远飘着糖果味。我穿着故意大两号的校服,把台词念得像机关枪扫射,逗得现场观众前仰后合。他们说我是天才童星,能在一秒内切换十种表情。没人看见我躲在道具柜后面干呕,把早餐吐进印着卡通图案的垃圾桶。母亲总在片场角落盯着我,她的口红比血浆还红:“再坚持五分钟,泰勒,你的片酬够付半年心理医生账单。”

十六岁生日那天,我拿到了双相情感障碍诊断书。医生开出的药片让我手指发抖,而可卡因能让所有声音安静下来。记得第一次在化妆间吸粉时,琳赛·肖撞开门尖叫着抢走锡纸,她睫毛膏哭花了,在我衬衫上蹭出黑色污渍。“你会毁了自己!”可她不知道,早在三年前拍完溺水戏份后,我就已经沉在水底了。

母亲最后一次找到我是在汽车旅馆。她砸碎所有镜子,跪着用碎玻璃划自己手臂:“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我盯着她流血的手腕发呆,突然想起九岁试镜时,她也是这样划破手指,把血抹在我脸上当特效妆。那天导演夸我“天生就该吃这碗饭”,而母亲用纸巾按着伤口微笑,血渗进纸巾纹路像朵小小的玫瑰花。

视频里那个认出我的路人举着手机越靠越近。我该对他笑得更灿烂些的,就像《校园生存指南》里马丁每次搞砸事情后的招牌表情。但寒风钻进我溃烂的牙龈,只能扯出个扭曲的弧度。评论区有人说“好莱坞毁了他”,可他们错了——是我亲手把片酬换成毒品,把粉丝信折成烟纸,把母亲汇来的治疗费洒在脱衣舞娘的吊袜带上。

募捐页面关闭前,我看到金额停在1200美元。多讽刺啊,这还不够我巅峰时期一集片酬的零头。母亲说得对,钱救不了我。就像当年片场那个溺水的孩子,明明泳池水深只有一米二,他却拼命挥舞手臂,仿佛脚下是无底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