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说,他就是钱德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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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今日,《老友记》“钱德勒”扮演者马修·派瑞在洛杉矶家中去世。

《老友记》热播多年,剧中六人创造出的爱与友情的时空美好而永恒,人们常常挖掘六名演员在片场、在剧外生活中的互动,为六人友谊在现实中的延续而感动。而当马修离世的消息突然传来,人们惊觉,2021年六名主创的重聚特辑竟已是最后一次。

在马修离世前一年,他刚刚出版了唯一一部自传《老友、爱人和大麻烦》。通过这本书,人们才明白,钱德勒与马修有多么像,他们都敏感、小心,喜欢用幽默掩饰恐慌,只有马修才能塑造出这个“小钱钱”;人们也才明白,他们两人终究处在完全不同的平行时空,尽管都有创伤的童年、不被爱的感觉、对孤独的恐惧、烟瘾,但是,剧中的“钱德勒”走出创伤,获得救赎,剧外的马修却多年挣扎于成瘾症中,挣扎于自弃与自救的反反复复中,令人心碎。

在自传中,马修极尽坦诚。他回忆一生,讲述他跌跌撞撞的成长,他如何以信念和勇气,拿下“钱德勒”这个改变命运的角色,他在《老友记》拍摄的十年中体会到的快乐,还有他成名之后依然无法抵御的内心空洞,正是那片空洞,把他引入了成瘾症的泥潭。他坦陈多年来与成瘾症的对抗,并以结尾时的清醒思考,向每一个为生活而苦战的人伸出援手:“如果像我这样一个自私、懒惰的混蛋都能够改变,那么任何人都可以。

在自传的最后,马修说,他已懂得,“爱与勇气,是最重要的两样事物”。尽管人生的表面布满种种裂隙,但马修依然坚信爱,他也正是满怀着对表演、对《老友记》的热爱,塑造了“钱德勒”这个足以传世的角色,抚慰人们的心。

在马修逝世一周年的日子,译林君分享一段来自《老友、爱人和大麻烦》的文字,马修用标志性的幽默口吻,回顾了他拿到“钱德勒”一角的前前后后,这是一段宿命般的峰回路转的故事。

(以下文字摘自《老友、爱人和大麻烦:马修·派瑞回忆录》)

我就是钱德勒

一部新剧《像我们这样的朋友》(Friends Like Us)的剧本成了那一季的热门读物。每个读过它的人都知道,这将是一部很棒的剧;我也读了剧本,然后立刻给帮我签下《洛杉矶国际机场 2194》的经纪人打去了电话。

“你一定得让我演《像我们这样的朋友》。”我说。

“不可能,”我的经纪人说,“你接了那个行李员的戏。

他们已经给你量过尺寸,要给你准备未来主义风格的衬衫和其他道具了。”

我无比绝望。我读到《像我们这样的朋友》的剧本时,感觉就像是有人跟了我一年,偷走了我的笑话,复制了我的做派,翻印了我厌世又风趣的人生观。其中的一个角色让我印象尤其深刻:不是我觉得我能演钱德勒,而是我就是钱德勒。

情况还在继续恶化。因为《像我们这样的朋友》是当季的热门剧,每个人都在读剧本,每个人都在参加试镜,而且似乎每个人都觉得钱德勒这个角色和我神似,还有人到我家来请我帮他们为试镜做准备。有几个甚至还根据我的选择,只因为我的选择,就通过了好几轮试镜。汉克·阿扎利亚太看好这部剧了,他为乔伊一角试镜了两次。没错,他参加了试镜,但被拒绝了,他又求着再试镜一次,又遭到了拒绝。(后来,汉克将在几集中扮演菲比的约会对象,并因此拿到艾美奖。我参演了237集,却一无斩获。)

最后,我对这部剧的剧本几乎烂熟于心了,因为我和朋友们练习了无数次——事实上,有时候我干脆为他们演了一下钱德勒这个角色,让他们照搬我的表演,我无比确信,那就是扮演他的正确方式。不过,我依然每隔三四天就给我的各位经纪人打一个电话,恳求给我一个机会。

可是,我们还忘了克雷格·比尔克,城中最炙手可热的演员。一天早上,克雷格打电话叫汉克和我去吃早餐,我们走进门后,看见克雷格面前的桌子上摊着两份剧本。

“伙计们,”克雷格说,“我拿到两部剧——两部都将由好莱坞最热门的导演吉姆·伯罗斯执导。一部叫《最好的朋友》,另一部就是那个……”

等等,别说,请别说是……

“……《像我们这样的朋友》。”

他被邀请出演钱德勒一角。这让我的头都要炸了。

“我需要你们来告诉我,该选哪一部。”

我的第一反应是叫他拿好他的工作,滚他的蛋。但他是我们的挚友,所以汉克和我答应帮忙。我们三个都读了那两部剧本(尽管我早已对《像我们这样的朋友》烂熟于心),很清楚他该选择哪一部。我的心沉了下去,因为我知道我才是钱德勒。但我不是混蛋。我崩溃了。我们俩告诉克雷格,选《像我们这样的朋友》。

午餐即将结束,克雷格该告诉经纪人他的选择了。汉克告别后去了健身房,因为他总是去健身房,我则陪克雷格去找公用电话。(没有手机哟,伙计们;这是 1994 年。)最近的电话在弗雷德·西格尔服装店的门外(奇怪的是,那家店在我参演的那集《飞越比弗利》中也出现过。)克雷格往机器中投了几枚硬币,敲下电话号码,等待拨通。他们终于为他接通了电话。

当时,我站在离克雷格两英尺远的地方,听到他选择了另一部剧!我简直无法相信我的耳朵。《最好的朋友》一剧的新主演和我就这样分别了。我飞奔回家,再次恳求参加《像我们这样的朋友》的试镜。

你知道宇宙有时为你准备的计划是多么难以置信吗?即便你已用尽全力堵死了那条通道,这个世界也还是想为你做些什么。

欢迎来到我的 1994 年。

NBC 的制片人杰米·塔瑟斯——哦,善良、神奇、备受怀念的杰米·塔瑟斯——当时在帮忙制作《像我们这样的朋友》,有一天晚上,她显然在睡觉时向她当时的丈夫、福克斯电视台的制片人丹·麦克德莫特求援。

“嘿,《洛杉矶国际机场 2194》会被预订吗?”据说,杰米问了这个问题。

丹说:“不会,太差劲了——首先,这个戏讲的是 2194年的行李员的故事。演员都穿未来主义风格的马甲……”

“这么说,马修·派瑞可用?一个安全的第二人选?”杰米问道。(这句话就是好莱坞话语体系中“可用”的意思。)

几天之后,我接到了那个将改变我人生的电话

“你明天去见见玛尔塔·考夫曼,谈谈《像我们这样的朋友》。

我这么说不是撒谎:我当时就知道这一切的影响将会多么深远

玛尔塔·考夫曼和戴维·克拉尼是这部剧(也就是后来的《老友记》)的主要负责人。第二天,也就是周三,我为她读了钱德勒一角的台词,我打破了所有的规则——首先,我一页剧本都没带(读台词时应该带上剧本的,因为这样一来,你就是在向编剧表明,这只是试镜)。但到这个时候,我对剧本已经了如指掌。当然,我成功了。周四,我为制作公司读剧本,也成功了,周五是为电视台读。再次成功。

我读台词的风格让人意想不到,抓的是别人都没抓过的重点。我仿佛回到了渥太华,和默里兄弟在一起;我在别人都没注意到的地方获得了笑声。我是在为我的母亲鼓劲。

于是钱德勒诞生了。现在这是我的角色,没有人能阻止

1994 年试播季选定了最后一位演员:马修·派瑞饰演钱德勒·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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