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GAI在《中国有嘻哈》夺冠并签约公司后,完全收敛了以前“GAI爷只认钱”时期的做派,一度被戏称为“社会主义GAI”。距离GAI夺冠已经过去了整整7年,在这7年间我们已经极少看到GAI流露出愤怒的情绪,他在社交媒体上的公开发文也多以宣传和生活日常Vlog为主。在GAI的微博中,已经很久没有再出现“把微博当朋友圈发”的情况。仅有的几次“异常”,如2018年的“疑似盗号”事件和2019年PG One事发后的“爱护环境人人有责”,也并未“直抒胸臆”。在绝大多数采访中,GAI也保持着冷静与克制,甚至能在《中国说唱巅峰对决》中演唱《威远故事》,公开展现自己脆弱的一面。但就在今天下午,GAI突然在微博发文,看得出GAI怒火中烧,矛头直指某位脱口秀演员。原文如下:“玩脱口秀的节目也好 参加的选手也好 一天拿你GAI爸爸当段子是节目糊得不行了吗 这个江湖没有哪个是应该的 我跟你们不熟 也不想和你们熟 有意思吗 我们不是一个圈子的 我也不想认识你们 下次再提 请先给老子打钱 !仁义礼智信 你们一个都没站 相信我嘴贱要背时”。虽然看到这条微博的人不一定看脱口秀,但从GAI的描述中也能猜到,肯定是有某档脱口秀节目上的演员拿GAI当了段子,惹怒了GAI。GAI对脱口秀节目和演员都表现出了极强的疏离感,他反复强调“和你们不熟,也不想和你们熟”,并且说“下次再提请先给老子打钱”。最后他更是上升高度并且发出警告,表示“仁义礼智信你们一个都没站(应为“占”) 相信我嘴贱要背时”。说实话,看到GAI如此表态,我的第一反应是错愕,1987年出生的GAI今年已经37岁了,孩子都已经4岁了。他也曾经在采访中说过“我看看自己的银行账户就知道了”,富足的物质生活让他不屑于再和说唱圈的同行们较劲。GAI也不是第一个在脱口秀节目上被怼的rapper,早在几年前,易立竞就曾经公开嘲讽弹壳,巧的是两个段子也都提到了GAI。当然,这并不涉及人身攻击,只是拿弹壳和GAI的恩怨来调侃。
但这一次,GAI却一反常态地罕见回怼,这让我相当意外。于是我找到了这段让GAI愤怒不已的视频,其实提及GAI的部分连一分钟都不到,但看完以后,我却完全理解了GAI的愤怒。这段视频出自今年爱奇艺自己的脱口秀节目《喜剧之王单口季》,选手于祥宇在自己的“开场段子”中提到了GAI。提到GAI的部分如下:“我有朋友看完节目就跑过来跟我说,于祥宇,你在屏幕上嘴怎么那么歪呀?我说我平时说话没那么歪呀。他说那你就是上了爱奇艺这种大舞台,就露出了自己真实的【嘴脸】,【表面是干净】的应届生,心里其实住了个GAI。你是不是以为在爱奇艺,歪嘴是冠军相啊?”,时长00:40这一段乍看是在玩GAI的歪嘴梗,但实际上已经超出了调侃的界限,关键的两个点就在于“嘴脸”和“表面是干净”。只要受过基础的语文教育的人,都能知道“嘴脸”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一个贬义词。而后者的前后语境是“表面是干净,内心住了个GAI”,所以这句话的意思也再明显不过了,说的就是GAI并不干净。
虽然这一段话的主体都是借“朋友”之口在说于祥宇“自己”,但作为喻体的GAI无疑是会被波及到的,不能因为表面的主体是于祥宇“自己”的“真实嘴脸”或“不干净”,就忽略掉容易产生的、对GAI的相关负面联想。另一方面,无论于祥宇是否知情,GAI本人明确说过,自己的歪嘴并不是故意的,而是因为患有鼻中隔弯曲,才导致了这样的现象。之所以不通过手术矫正,是因为担心影响到发声方式,进而影响到作为音乐人的职业生涯。
GAI没有提及的另一点是,任何与鼻子相关的手术都有可能引发空鼻症,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无法治愈的疾病,虽然并不致命,但是每一次呼吸都会引发强烈的不适和疼痛,为了避免风险,很多人在不严重影响生活的前提下,都不会选择去做鼻子相关的手术,就是因为怕患上空鼻症。总之,GAI的歪嘴是生理疾病导致的,尽管近年来“脱口秀是冒犯的艺术”这句话甚嚣尘上,但所谓的冒犯也是需要有底线的,拿生理疾病导致的现象来讲段子,并且讲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人,很难让人认同。而且既然选择了冒犯,就要准备好面临可能的反击。好比派克特冒犯了乙游圈,迎接他的自然是“乙小妹”的狂轰滥炸;而这次脱口秀演员冒犯了GAI,那么GAI即使是公众人物,也当然有权利在公众平台进行回怼。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一个情况是,GAI在微博回怼后,他的评论区并没有得到太多支持,相反有不少质疑甚至嘲讽的声音。这些人要么是翻GAI的旧账,要么是指责GAI小心眼,甚至有人搬出了杨笠的“经典语录”,试图把一场两个男性之间的Beef硬往性别对立的方向去带。还有建议“多读点书”的,也很让人莫名其妙。
而在GAI的评论区之外、在话题的广场上,对于GAI的嘲讽与指责更是铺天盖地。诚然,这很大一部分源于GAI本身的争议,但另一方面,这也再一次说明,普罗大众对于“哈圈”的刻板印象和偏见已经形成,即使是一件明显不占理的事情,即使GAI才是那个受害者,Ta们依然能把错误全部归咎于GAI,跳出来指责GAI戏多。在我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多大的事情,言语上的误会或冲突对于脱口秀而言简直是家常便饭,这件事双方私下沟通和解也完全可行。最令人唾弃的是那些指责GAI小心眼的人,因为郭德纲曾经说过这么一段话:“我挺厌恶有一种人,不明白任何情况,就劝你一定要大度的人。这种人你要离他远一点,因为雷劈他的时候会连累到你。”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要求别人大度,因为被中伤的不是你。有人根据GAI的发言,认为GAI是讨厌整个脱口秀圈子,但事实并非如此。在《中国有嘻哈》夺冠后,GAI曾经做客《暴走大事件》,这算是早几年相当有影响力的脱口秀节目。在节目中,GAI的表现非常自然且幽默,和嘉宾们相处得也很好,证明他并不是对脱口秀圈子有成见,而是对无脑玩梗甚至恶意人身攻击的演员感到愤怒。截至目前,此事已经登上文娱热搜第一,GAI没有删除发文,脱口秀演员方面也尚未回应。虽然舆论场上GAI似乎处于不利位置,并且GAI确实有着复杂的过往和极大的争议,但单论这件事本身,我觉得GAI没有问题。如果纵容这种肆意攻击他人风气,也许下一个被扫射到的,就是你喜欢的其他rapp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