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山东小县城80后,凭努力麻雀变凤凰,蜕变成国际著名歌剧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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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80后山东女孩,为了实现音乐梦,只身前往德国去追逐梦想,闯出了一片天地。

我独自在德国学习西洋声乐,克服了重重困难,甚至在医生判定我此生再不能从事歌唱界最高职业时,我不认命,不仅让自己的声带康复,还获得世界级多项大奖。

我被西方媒体冠以:“来自东方的歌剧女神”、“征服西方歌剧界的中国夜莺”等美称。

成功后的我心系祖国,常常回国演出并在各地高校讲学,为培养更多优秀的西洋歌剧人才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图兰朵》广告剧照)

我叫Sarah Zhai,中文名翟鹏,80年代出生在山东聊城。一个书法家说我的名字里有羽毛和鸟,定会展翅高飞。

我父亲是个农村娃,家里很穷,当过兵后来考上了卫校。我妈妈是工人。他们在手表厂工作,后来遭遇了企业倒闭。

父亲对我要求非常严格,从小挨打是常事。父亲还有点重男轻女思想,从小把我当男孩子养,给我买的玩具都是手枪、小汽车等。

(我和父母)

父亲一直想再生个男孩,虽然因为政策没有生成,但这件事在我心里留下了一些阴影,小小的我拼命地想证明自己比男孩子强。

在后来的人生路上,我努力拼搏,遇到困难从不言弃,咬牙坚持,一直走到今天。

我从小喜欢跳舞,那个年代的父母不太重视孩子的天赋培养,家里也没有钱让我去学习舞蹈、音乐。

上中学后,我自己偷偷地攒下零花钱,课余时间找音乐老师学习。因为学校只有手风琴和脚踏风琴,所以我的音乐学习之路是从这两种乐器开始的。

(巴塞罗那海边)

父母知道后怕影响学习阻止我去学,班主任也反对,断言我学不出来,但我却越挫越勇,暗下决心:“一定要学出点儿名堂来!”

后来,因为我理科差,而考艺术院校不考理科,所以选择报考音乐专业,父母借钱带我去天津买了台手风琴。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父亲因晚上骑摩托车去学外语,回来的路上被拖拉机撞飞出去十几米,醒来后自己骑回家,夜里就不省人事了,送到医院做了开颅手术才捡回一条命。

父母的单位又濒临倒闭,我没有条件去大城市找老师上课,音乐或艺术学院我想都不敢想,只敢报考师范学院的音乐系。

我也喜欢跳舞,决定以舞蹈为主项试试。

高三时的每一个中午,我把自己锁在办公楼里,在空无一人的走廊练大跳。每周还为了上一小时的课来回坐8小时车去济南。

(在妈妈陪同下坚持坐在轮椅上飞到意大利旧宫演出)

努力终得回报。最后我收到三所大学的专业录取通知书。

由于我声乐成绩高又会乐器,考上了山东师大舞蹈专业。

但是当时父母单位已经发不出工资,家里经济条件不太好,我担心文化成绩过不了又要花钱上课,在对比了往年文化课录取分数线后,咬牙放弃了山师大,报考了新建的青岛师范学院。

上学后却发现学校软硬件都较差,有点失望,但要强的我没有懈怠,每天不是在琴房练琴就是在图书馆学习。

为了攒学费,还在校外兼职教学生,第二年我就没有再向家里要钱了。

(伦敦时装周)

到中小学当老师,或者留校做辅导员是师范院校毕业生的命运,而我心中却梦想着更大的舞台。

我在大学的各种文艺演出活动中是顶梁柱。一次演出中,我参与了演唱、舞蹈、琵琶弹唱等9个节目。

我积极参加各种声乐比赛、广告模特大赛等,拿过不少奖,也上过电视。一位评委说青岛大学20年没有出过像我这样的人才了。

后来,我选择主修声乐,寒暑假抽时间去北京上课,为了省钱通常都住地下室。

但了解到演艺界的一些潜规则,像我这样没背景,家庭经济条件不雄厚的女孩子,要想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注定坎坷。

(德国歌剧节获一等奖)

毕业时,市里的企业还有外省部队文工团都争相邀请我。选择多往往也令人迷茫,毕业2年我都在寻找通往我未来的舞台之路。

院长看到像我这样出类拔萃的学生都没有工作有点灰心,感叹办学都没意义了。

但我暗暗发誓有一天他会重新以我为傲。

当时,我还收到了上海音乐学院进修中心的录取通知,一年学费2万加生活费共四五万。

我想,如果学习地道的西洋音乐最终还是要去国外,就把通知书藏了起来。

德国是古典音乐家的摇篮,最重要的是公立大学不收学费,我决定留学德国。

即使父母经济条件有限,他们还是尽最大的努力支持我。妈妈借遍了亲戚家,凑齐了我去德国的6万元费用。

(音乐会上边唱边跳)

2004年,我踏上了德国求学之旅。第一次独自离家去遥远而陌生的地方,对未知的恐惧令我心情紧张,上飞机没一会儿就开始晕机狂吐。好在到汉堡下飞机后,清新的空气,干净的街景让人心旷神怡,心情渐渐平复。

德国北方的建筑和青岛的一些建筑很像,我对汉堡生出一种亲切感,心情也好起来。

安顿下来后,首要任务是学习语言,并到汉堡音乐学院找老师上课。在那里,我遇到了此生的贵人William Workman 先生,他对我后来的声乐之路影响极大。

(我和恩师William Workman 教授)

要想考上德国的公立音乐学院很难,有些国内顶级音乐学院的学生在德国考几年都没考上,最后只能选择昂贵的私立大学。

我未雨绸缪,开始为可能读私立大学想办法挣钱,但我还没有正式的学生身份,不能合法打工,刷盘子都没人敢用我。

于是,我想到去一所中文学校贴广告,教乐器、声乐及舞蹈,非常幸运的是一个中德家庭给我打来电话,希望我教三个孩子学手风琴、钢琴,也因为看我是刚来的留学生想帮帮我。

(在北京保利剧院开演唱会)

但人不会总遇到好心人。这期间我还给一家上海人做家务,他家住一个四层楼的大别墅。主人付我每小时三欧元,后来才知道行情是每小时七八欧元。

干活时,女主人完全不给我喘息的时间。在我要去参加考试的前一天,想干完活早点走,女主人却找借口把我留下,额外要求我用手一点一点拔草。

看着干不完的活,我委屈得只想哭。心里想:“这会儿天要能下雨该多好啊!”仿佛老天听到了我的心声,头上一片乌云飘来,真的下雨了!女主人这才放过了我,老天都看不过去来帮我了。

令我惊喜的是,我同时收到了布莱梅音乐学院、亚琛音乐学院、弗莱堡国立音乐大学的通知书!

(歌剧《图兰朵》)

但遗憾的是,我没有考进汉堡音乐学院继续追随Workman 先生。最终,我选择了弗莱堡音乐学院,从德国北部的汉堡搬到了南部弗莱堡。

我直接考入了高年级第七学期学习,不仅申请了一年的奖学金,还打了一份工,两年后回国,用攒下的钱将出国借的债务还清。

为了多学一些东西,我选修、必修课全报,决心第十学期毕业拿到硕士文凭。

但可惜的是,我的导师不能解决我技术上的问题,临近毕业,我很苦恼没有学到东西,但中国人的含蓄内敛又让我不好意思跟老师沟通。

站上舞台表演才是我的梦想,可我的技术问题解决不了,硕士毕业后,我既考不了独唱家文凭(博士学位),也考不进歌剧院。即使回国当高校老师,没有解决自己的技术问题也是误人子弟。

(与德国歌剧节总监与巴伐利亚州长)

我不甘心只为拿文凭,我要学真东西。于是我给Workman老师打去电话,向他求助,但他已快退休,不能再收学生,我只能作为旁听生跟他学。

我办了休学回到汉堡跟着Workman老师学习。两学期后,我的歌唱技术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和改变。

但是,毕业前必须把所有的选修课、必修课结业才能参加专业考试,而我却犯了一个大失误,之前没有考意大利语,就没法参加专业考试。补救办法只能重新考进这所学校,再考意大利语,最后参加专业考试。

既然要再考一遍学校,不如去考其他学校,我果断决定重新考学校。

因为我心里清楚,我追求的不只是文凭,而是真正拥有歌唱技术。

(回国演出并在长城拍摄MV)

那时我已具有一定的歌唱水平,便去应试了汉堡歌剧院一个角色的试唱,没想到被录取了,后来得知有400人从欧洲各国去试唱。

我的歌剧生涯从演一只小昆虫开始,逐渐到演仆人,演女皇、公主等女二号、女一号,慢慢踏上了歌剧历程。

我边演出边准备考试,在我即将超龄时考上了德国莱比锡门德尔松音乐与戏剧大学。这是一所德国第一,欧洲第二的学校,我虽然是第八学期考入的,但前面的课必须全修。

(担任华人频道高级艺术顾问)

为了能尽早结业,我特意利用假期去罗马和佛罗伦萨学意大利语,努力付出定有回报,终于一学期学完了四学期的意大利课程。

不仅要学意大利语,还要学法语,两门语言同时学习,我常被搞得晕头转向,在意大利语课堂说法语,在法语课堂又说成意大利语。

但是学歌剧必须学这些语言,我只能拼了命地学。

为了尽快修完所有课程,我没有注意到身体的变化。那时又报名参加了德国阿尔伯特.洛尔青声乐比赛,我累倒了。

这个比赛非常严格,经历几轮角逐,要唱多位世界名家的作品,但最终只有金奖,而我屈居第二,与金奖擦肩而过。

(在布达佩斯音乐厅)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的嗓子突然失声了。

医生对我说:“很不幸,你再也不能唱歌剧,以后只能唱流行歌曲了。”这个诊断犹如晴天霹雳,让我几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而那时我连硕士文凭还没拿到,只好先休学一学期。我再回汉堡找恩师Workman先生,他建议我找其他医生看看。

医生给我做了物理治疗,做说话、呼吸的练习来使声带康复,一段时间的治疗后,我的声带奇迹般地康复了。

(在德国获中华小姐Miss China称号)

嗓子恢复的第二年,我再次参加了这项比赛,终于抱回了唯一的金奖。

在宣布获奖人时,我以为听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接过2500欧元的支票和奖杯时我百感交集,悲喜交加。

现在回头看,在声乐学习的坎坷路上,我经历了很多磨难。而这些都是上天化了妆的祝福,我坦然接受了祝福,最终挺了过来。

(受邀回国家大剧院演歌剧)

也正因为我走的弯路多,现在给学生上课时,能一下发现学生的症结所在,有针对性地作指导。

万事都有两面性,一切的经历就变成了经验。

我的导师Frau Werner教授第一时间给判我歌唱生涯“死刑”的医生打电话,言外之意他差点毁了一个有前途的歌唱家。

医生只好说,其实很多歌唱家都受过伤和带伤唱了一辈子。

是啊,搞艺术和体育的很多人身上都伤痕累累。

(获金奖拿到2500欧元奖金)

很幸运在我人生低潮时,没有向命运低头,没有放弃热爱的歌剧事业。人生路上也许你会拿到一手烂牌,你要做的,就是尽全力,求得最好的结果。

那一年也迎来了我歌剧事业的高光时刻,我马不停蹄地参加各种比赛,一年就拿了7项大奖,人生从此逆袭。

在德国Gut Immling 歌剧节比赛中,我不幸感冒了,根本没想到能进下一轮,更没有想到的是,我最后获得了一等奖和最受观众喜爱奖。

德国《乐队》杂志刊登了我获奖消息,我得到了《唐璜》等多部歌剧的演出合同,其中《蒙特祖玛》是在德国首次上演,大获成功。

我甚至还得到多明戈世界歌剧大赛的邀请,参加这个比赛的都是歌剧界精英,全球40人入选,我是那一届唯一的中国人。

在莫斯科大剧院,多明戈先生亲自指挥,我演唱的西班牙轻歌剧选段得到全场喝彩,获得“萨苏埃拉”演唱奖。

(国家体育馆与久石让先生合作)

2015年,我第一次回国演出,在国家体育馆鸟巢,和日本动画大师久石让为日本海啸义演,演出他的作品。场内十万观众热情高涨,而我也成为唯一在国家体育馆亮相演唱古典美声的特邀女歌唱家。

在北京保利剧院的音乐会上,我成为第一个把“萨苏埃拉”带到中国的歌唱家。

之后我到西班牙,争取到向大师卡巴耶展示我歌唱水平的机会。

大师惊叹于我漂亮的歌喉,立刻邀请我参加第二天的音乐会。大师的破格邀请令我受宠若惊,仿佛天上掉馅饼,这为我后来在西班牙的发展开辟了道路。

(与世界三大男高音多明戈和卡雷拉斯的姐姐)

当然比赛有赢就会有输,我也不是常胜将军,通常女生超过30岁就没有比赛资格了。

在获奖后,我没有放松,考了相当于博士学位的独唱家文凭,又学了大师学位,这也是声乐界的天花板级别。我拿下了双博士学位。

教授评价说:“从你的演绎中,能感受到你经历过很多,能把音乐中悲剧的东西深刻地演绎出来。”

我想这可能与我的坎坷求学路有关吧,经历得越多,对作品的理解就越深刻。

(蝴蝶夫人)

同年,我还参加了世界十大女高音歌唱家卡巴耶的大师班。慢慢地,我转战到了西班牙。

在西班牙,我有幸得到卡雷拉斯及其家族的音乐家的赏识。他看完我的《茶花女》后,亲自到后台祝贺说:“很难想象一个中国人能如此有激情地演绎意大利的歌剧。”

我成了票房的保证,成为巴塞罗那世界文化遗产加泰罗尼亚音乐宫首席女高音,并担任Novaria歌剧院的声乐指导以及执行总监,并受邀到马德里飞利浦星光大道歌剧院,及世界各地演出。

基于我对中西文化艺术交流领域的贡献,被联合国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基金会、欧洲集邮协会等权威机构举办的“致敬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5周年暨世界文化遗产日40周年”系列活动授予“文化复兴中国力量——国际文化榜样”的殊荣,个人纪念邮票也将在全球首次公开发行。

(个人纪念邮票将在全球发行)

西方媒体评论我是来自东方的歌剧女神、征服歌剧界的中国夜莺。

西班牙最权威的歌剧杂志Platea Magazin、国家电视台对我进行了个人专访。著名的圣乔治节也邀请我现场直播表演,赞扬我为巴塞罗那文化活动增添了亮丽色彩。

我还受邀出席电影界和时装时尚的活动,也有好莱坞的影视制作人邀请我计划拍歌剧版的电影。

(Platea 歌剧杂志专访)

学成后,我不忘回馈祖国,常回国在北京、广东、甘肃等地开音乐会,并在全国多所高校举办大师班讲座。

我希望把自己所拥有的知识传授给更多国内的老师和学生,让他们少走一些弯路,我还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受到母校校长的隆重接见。

(西班牙慈善音乐会)

艺术家在光鲜亮丽的鲜花和掌声后,会有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付出,我对家人也有许多亏欠。

最让我难过的是,我父亲可能是车祸留下的后遗症,多年患股骨头坏死,疫情还没有完全结束时动了置换手术,没想到一个常见的手术,却因引起肺栓塞突然离世。

那时我刚演出完一场法语歌剧,因疫情一个月后才订上机票,又隔离了一个月才见到妈妈,没能送别生养我的人,我痛哭不已,好在通过网络视频全程观看了父亲的追悼会。

父亲离世前的几个小时,我在录音,是那些旋律给了我极大的安慰和力量,支撑着我坚强下去,忍痛录制了一段话在葬礼上播放送父亲最后一程。

后来,我推掉所有的活动,每年都在国内陪妈妈半年。为了不留下遗憾,我把妈妈接来和我跟先生同住,好好孝顺她,并带她去了十几个国家。

(我和先生施特劳斯与卡雷拉斯在德国音乐会上)

我先生是德国人,出生在一个体育世家,他是一名乒乓球运动员,也是一名职业经理人,大我8岁。他喜欢养小动物,非常幽默还热爱艺术,给我画了很多肖像,在他身上既有父亲般的爱也有小男孩的单纯。

作为歌唱家,演出前压力比较大,尤其身体不适时更容易敏感有脾气,开始他不能理解。经过几次冲突和磨合,尤其在跟我同台演唱过后,他理解了我职业的特殊性。在重大演出前,他会很体谅我的情绪,遇到问题都会等我演出完了再谈。

人生总会有遗憾,由于世界各地到处飞,我也像很多女歌唱家,因事业错过了要孩子的最佳时间,加上先生也喜欢旅行,我们一直没要孩子。不过,我们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

最后,希望我的经历和走过的弯路,能帮助更多人少走弯路,当遇到困难时,不气馁坚持走下去。也希望我的经历能激励鼓舞有梦想的朋友,努力追梦,梦想成真。

【口述:翟鹏】

【撰文:晨羽】

【编辑:晓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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