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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慧心引力佳

编辑/慧心引力佳

2024年12月2日，上海瑞金医院，一位老人静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他的离开，带走了那个时代的嗓音，同时也塑造了一段让人忘不了的艺术传说。

这位老人，就是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童祥苓先生，享年89岁。

童祥苓这个名字，不少人都挺熟悉，他是家喻户晓的“杨子荣”，是京剧舞台上的一颗璀璨明星，更是中国戏曲改革浪潮中一位勇敢的探索者。

他的一生，与京剧艺术的兴衰荣辱紧密相连，也见证了中国社会翻天覆地的变革。

童祥苓的艺术道路，和京剧《智取威虎山》中的杨子荣形象紧密相连，这个角色深入人心，童祥苓凭借它达到艺术巅峰，也成为了京剧历史上的一个经典人物。

童祥苓版的杨子荣，不是简单的英雄符号，而是一个有血有肉、充满魅力的人物，他英勇无畏，机智果敢，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中，始终保持着冷静的头脑和坚定的信念。

童祥苓唱得真好，把杨子荣那复杂又深刻的心思表现得特别到位，观众都能感受到，他的一句“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更是成为了几代人的共同记忆。

童祥苓先生除了扮演《智取威虎山》中的角色，还刻画了许多让人印象深刻的京剧形象，他曾在《群英会》《甘露寺》《红娘》《武家坡》《龙凤呈祥》等传统剧目中展现出深厚的艺术功底和独特的表演风格。

不管是英勇的武将还是文质彬彬的书生，他都能演得栩栩如生，让人印象深刻，他不仅继承了传统京剧的精髓，还不断探索创新，为京剧艺术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童祥苓对京剧演出艺术有自己的看法，他认为，京剧程式虽然取材于生活，并对生活进行了简化，但如果简化过度，就会失去艺术的感染力。

他强调表演的真实感和人物内心戏的重要性，认为演员应该用眼神、表情和动作，将人物的情感和内心世界展现出来，让观众感同身受。

他在表演上有一句心得：要让观众先从你的眼神里看到那份忧伤，之后再让眼泪自然流下来，这也是他对年轻演员的真诚指导。

1983年，正是我国改革开放的关键节点，各行各业都在积极尝试创新的发展路径。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童祥苓先生和李炳淑女士率先在上海京剧院内部尝试了“包干到户”的改革模式，组建了两个独立核算的演出队。

演出队成员的经济分配，采用了“基本工资+分红”的办法，将演出收入与个人收益直接挂钩，极大地激发了演员的积极性和创造性。

当时的童祥苓，已经是一位功成名就的京剧演员，但他并没有安于现状，而是选择投身到改革的浪潮中。

对他来说，这是一次充满挑战的冒险，也是一次对艺术和命运的豪赌，他从专心致志的戏子变成了掌管演出和经营的剧团负责人，心里挺不安的。

他事事都要亲自上手，从安排演出到管理项目，再到处理财务，对没有管理经验的演员来说，这确实挺难搞的。

但他没有退缩，而是迎难而上，带领团队克服重重困难，最终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

上海京剧院那年的演出次数高达870场，在市文化局的众多演出团体中表现优异；而且，剧院的经济收入也有45万元，在戏曲演出团体中名列第一。

这些数字，是童祥苓和他的团队辛勤付出的最好证明，也是改革带来的巨大成效的体现，实行包干责任制后，演出队的命运与每一位演职人员的利益息息相关。

为了保证演出水平不滑坡，童祥苓设立了一套严厉的奖惩规则来激励团队，为了便于化妆，演员们在巡演前自发地把头发剪短，有的甚至剃了光头。

为了节约开支，大家集体决定购买一把刮胡刀，轮流使用，他们对道具、帽子、服装非常珍惜，就像对待自己的命根子一样，因为这些玩意儿和剧团的前途息息相关。

这种集体主义精神和高度的责任感，是他们在艰苦的巡演过程中取得成功的关键因素。

巡演的道路是艰辛的，童祥苓和团队四处奔波，住过不少条件差的旅店，甚至在狭小的演出后台过夜。

他们四处奔波在各个剧场，不管是热浪滚滚还是寒风凛冽，都坚守在简陋的露天舞台上，为观众献艺。

一天演几场，一演一个月，这样的高强度工作对他们的身心都是一种巨大的考验，然而，观众的热情和对传统文化的渴求，给了他们无穷的力量。

在苏北某小镇，村民们听说有演出队要来，都特别高兴，在简陋的露天剧场，他们每天连演两场，观众看完第一场还不愿回家，就坐在那里等第二场，有时候还得请警察来维持秩序。

这一幕深深地感动了童祥苓和他的团队，让他们更加坚定了将京剧艺术带到基层、服务人民的决心。

在湖南巡演时，他们看到了益阳、岳阳那边的洪水灾害，心里特别着急，文艺工作者觉得，他们有义务帮助灾区人民减轻负担。

演出结束后，童祥苓代表团队提议免费演出，把演出的所有收入都捐给受灾的群众，这个提议得到了全体队员的积极响应，并在湘潭市工人文化宫成功举办了义演京剧《龙凤呈祥》。

2200张票销售一空，当地的市委领导也纷纷慷慨解囊，购买门票，以实际行动支持这场义演，即便巡演节奏紧张，他们也没放松对戏剧情节的打磨。

这位原本是话剧人的导演，对演出效果要求很严，力求完美，他规定演员得穿布袜子，别用丝袜，免得长袍长裙下露马脚，让观众看不好。

童祥苓也始终坚持老院长周信芳的教诲，认为京剧表演要注重真实感和人物内心戏，要让观众感受到人物的情感和内心世界。

他不断总结自己演现代戏和新创剧目的经验，并将这些经验运用到传统戏的表演中，力求做到老戏新演，与时俱进。

童祥苓的妻子张南云，是梅兰芳的学生，同样也是一位国家一级演员，他们俩在台上配合无间，私底下也是恩爱夫妻。

他们的婚姻生活，如同一部充满温情的戏剧，历经七十年的风风雨雨，依然保持着最初的美好，他们偶尔也会抬杠，以此作为生活的调剂，但从未真正吵过架。

两人一直都相互尊重，感情深厚，一起经历了生活的起伏，成了让人羡慕的恩爱模范，晚年的童祥苓先生，虽然身体状况不如从前，但他依然保持着乐观豁达的生活态度。

他爱约上朋友，一起大快朵颐，尽情享受生活，大约两个星期前，也就是11月10日，他那次在镜头前出现，和陈旭明一块儿录了个视频。

视频中那人坐在黄包车上，乐呵呵地像个小孩子，手舞足蹈地摇着扇子，神采奕奕，气色真好，没想到，这竟然成了他与世人告别的最后一面。

据徒弟说，童祥苓老师晚上起夜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这对快90岁的人来说，挺严重的，他的妻子张南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了一跳，在搀扶丈夫的过程中也摔倒了，导致骨折。

在妻子卧床休养期间，童祥苓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寸步不离，童祥苓身体还有哮喘，得定期看病调理。

虽然这些疾病并没有对他造成致命威胁，但对于一位年迈的老人来说，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逐渐衰退，意外的发生也在情理之中。

童祥苓先生的一生，始终与京剧艺术紧紧相连，他塑造的杨子荣角色，让很多人记住了，成了不少人的共同回忆。

他努力寻求京剧的变革，给京剧艺术带来了新的生机，他的艺术才华、创新精神和对生活的态度，都是我们值得借鉴和怀念的。

童祥苓先生的离世，对京剧界是个不小的打击，但他留下的艺术遗产和精神财富，将继续激励着后辈艺术家们不断探索、不断创新，为京剧艺术的传承和发展贡献力量。

红星新闻【2024年12月2日】《“杨子荣”童祥苓去世，享年89岁，他曾是改革先行者》

澎湃新闻【2024年12月2日】《著名京剧演员童祥苓逝世，曾在现代京剧《智取威虎山》中饰演杨子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