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喜剧之王单口季中,唐香玉感谢杨笠的那段话让我印象很深。
她聊到:「我从小就在想,如果在那些很糟糕的时刻,我要是有一个姐姐就好了。就是她走过的这条路,她会面对什么,然后她也不会嫌我慢,嫌我弱,嫌我什么都没见过,她愿意等我一下。」
只要杨笠看到唐香玉,就会给她一个眼神,或者拍一拍她的肩膀,她需要有个「姐姐」跟她说一句没事,杨笠是帮她搭建勇气的角色。
杨笠一直都是编辑部的「姐」。
公司惯例的节日福利是京东购物卡,当京东撤下杨笠双十一活动后,米花在编辑部的群里问:「我可以代表你们说我们不想再要京东生日购物卡吗?想要支持杨笠。」
以下是她与公司人事沟通的一段对话:
她和人事沟通:「杨笠的故事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创作很重要的一部分,所以想要集体放弃京东购物卡,不再使用京东这个 app。希望公司可以再更大范围更换京东的消费卡。」也收到了同意的反馈。
当信仰受到威胁时,我们是可以做点什么的。当下觉得,比我小一岁的米花好「姐」。
所以「姐味」到底是怎样的,以下几位姐的故事,或许会有更具体的答案。
「姐」是一种生活方式。
——兔人
经常感觉自己被身边的女性「姐」到。
一次打车被司机言语骚扰,尝试跟客服投诉。后面对方给我回电话的时,恰好 Kitty 路过,陪着我把整个电话听完了。
最后客服问我有没有别的诉求,本想回答没有,但 Kitty 这时把电话拿过去:「你们处理司机时记得匿名,还有匿掉行程,确保乘客的安全。」
姐味在某种意义上是女性间的「查漏补缺」,看到任何会让问题发酵的漏洞,主动去填补。
还有一次是约了一位采访对象,那天她穿了一件很朴素的黑T恤,在散步时,隐约能看到她胸前微微凸起的两个小点,她没有穿内衣,但她丝毫没有感到尴尬与不自在,若隐若现的凸点在当下显得非常自然。
后来我每次纠结要不要穿内衣出门,凸点到底该不该羞不羞耻时就会想起她。
有些姐,像是给你提供了女性活着的另一个模板,哦原来这样是可以的,好像那样也不错,想起张春评价小鹿时说的一句话:「小鹿是什么样,女人就是什么样。任何一个女人是什么样,女性就是什么样。」
女人可以有很多活法,而一些「姐」的存在就是给你更新一种活的方式。
「姐」也有自己的姐。
——Kitty
2 年前,《和自己结婚》活动结束后,我收到了其中一位新娘的礼物,是一款爱马仕香水,还有一封信。
她在信里写,“这款香水是 6 年前,第一天上班的夏天,我的姐姐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你深夜修改我的稿件时,我想起了那时努力工作的自己。所以我也想把这个味道送给你。谢谢你听我的故事。”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这样真诚的回应。在我的工作里,我遇到很多人,采访很多人,每一次我都是同样真诚的。比如见到这位姐姐之前,我给她带喜欢的花。但我心里其实有很多的遗憾,因为我们常常都是一次性关系。
这份礼物,像是有人向我伸出了手,让我们的关系可以延续。
每次用上这瓶香水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她,也想起每次都尽力工作的自己。
我是姐,她也是姐,我们心照不宣地互相回应着。
「姐」还能做更多。
——Wendy
最近招聘实习生的时候,收到一份不错的笔试答卷。
在面试时,心里已经得出结论她与岗位并不匹配。可能她也意识到这一点,在面试过程中她有在偷偷擦眼泪。
在当下,我并不认为她情绪化地流眼泪是不恰当的,也没有中止面试安抚她的情绪,我尊重了彼此的课题。她最后问我「如果像我这样缺乏实习的经验,可以怎么弥补?」
我当时回答:「你已经在弥补了呀,在投简历找实习本身就已经开始探索了,除了这样做,你还可以结果导向,发挥你的特长,去尝试开始做自己账号,但是注意不要附上自己二三十个粉丝账号,这样面试会扣分,或者面试运营岗位时,你可以提前去摸透一个平台的规则和使用方法,这样就至少有两项突出的能力。」
她是一个非常真诚可爱的女孩,我不希望一次失败的面试就打碎她的自信,更想提供一些过来人的经验,让她找到问题所在。
我觉得自己有责任像个姐姐一样,去守护这份纯粹认真。在面试结束后,她背上书包准备离开时,我说欢迎给我们投稿,她笑笑离开了。
最近在小红书已经发布她的投稿了,还给她转了稿费,原来我做的还可以更多。
到底要怎样,才能成为「姐」?
我当时是在一家商场的咖啡店写下这些的,中途上厕所,看到一个男人急匆匆地从女厕所门口跑出来,一溜烟地冲进了男厕所。
当下非常错愕,得知女厕正有一位女性在上厕所时,我连忙跑去联系商场的物业调监控。但在物业以「在监控未发现可疑人物」来敷衍我时,我报警了。
我在监控室待了接近 3 个小时,找到了可疑人物。虽然我不能百分百确定这个男人是走错厕所还是偷窥,但哪怕只有 1% 的可能,我也想把这个人找出来,因为未来还会有更多女性在这商场上厕所。
最后协调的方法是:找到可疑人物,交给警察处理;以及在能拍到男女厕门口的走廊里,不侵犯顾客隐私的情况下安装监控,扼杀 1% 的可能。
我也在学着成为一位「姐」,试着用自己小小的力量保护女性。
唐香玉在感谢完杨笠后说希望自己以后可以成为这样一个姐姐,能够照顾人。杨笠谦虚道:「年纪上来了就成为姐姐了。」
是吗?就这么简单吗?时间就可以吗?我和唐香玉发出同样的疑问。
不是这么简单的。
因为比起纸上谈兵的「爹味」,「姐味」更多是保护与启发,作为女性被另一位女性看见的共情与认同,或像个理想范本一样激励着你,原来女人可以以这样的姿态活着。
试着去重视作为女性这个身份,在遇到不公遭遇时面临的感受,这不是我一个人会经历,是所有女生都会遭遇的。在「被偷拍」这件事上,不是我个人的遭遇,会是所有女性未来将面临的困境。
有了第一个杨笠,会有千万个唐香玉更勇敢地说话。「姐味」会扩散,弥漫,直到我们都成为「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