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商只有3岁的唐氏儿童也可以是“天才指挥家”?
而这不仅仅是一个虚名,舟舟更是上过春晚,一年演出168场,甚至刘德华都邀请他同台演出!
但一个3岁智商的唐氏儿童真的有这么大的能耐吗?那岂不是世界处处是“天才”?
原来,“天才指挥家”的背后,竟是被人精心编织的一场“大骗局”!
1978年的愚人节,舟舟的到来,最初是狂喜,40岁在那个年代,已是高龄产妇,胡家夫妇对这个孩子倾注了全部的爱和期待,一叶扁舟,象征着勇往直前,事事顺利。
唐氏综合征的诊断,如同晴天霹雳,击垮了初为人父母的喜悦,舟舟的长相与众不同,智力发展似乎比同龄人慢一些,这预示着他的成长可能会和常人有些不同。
张惠琴是舟舟的母亲,一个普通的女性,在得知儿子的病情后,一度崩溃,自己拼命生下的孩子竟是个“残缺儿童”。
但母爱的本能最终战胜了绝望,她逐渐接受了现实,并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对舟舟的照顾中,她不再纠结于“为什么是我”,而是将全部精力放在如何让舟舟更好地生活。
舟舟越长越大,跟别的孩子不一样的地方越来越多了,迟钝的反应,呆滞的神情,特殊的面容,让他成为其他孩子嘲笑和欺负的对象。
而舟舟即使被欺负,也不会反抗,只会对着所有人傻笑,这笑容在父母眼里,却是无比的心酸和无奈。
为了保护儿子舟舟,胡厚培老爹总去找那些欺凌舟舟的小家伙的爸妈理论,可换来的往往是冷眼和偏见。
“他是傻子,不要和他玩。”随口一句“傻子”,却像利箭一样,深深扎痛了父母的心,为了舟舟的安全着想,张惠琴决定不让舟舟自己出门,也不让他去学校。
对舟舟未来的担忧,始终萦绕在胡家夫妇心头,他们心里清楚,自己会慢慢变老,可舟舟却总是需要人照料,舟舟一家为了给未来的生活多一份安心,决定再要个孩子。
1981年,舟舟的妹妹出生了,这个决定,对妹妹来说或许并不公平,但却饱含着父母对舟舟深沉的爱和无奈,他们将照顾哥哥的责任,默默地交给了年幼的妹妹。
胡厚培是武汉交响乐团的一员,舟舟的父亲也在这工作,对舟舟来说,这里不仅仅是父亲的工作场所,更像是一个充满神奇音符的乐园。
他经常跟随父亲来到乐团,静静地坐在角落里,观察着乐手们的演奏,一开始,他只是静静听,后来,他试着学指挥的样子,笨拙地动手比划起来。
乐团的成员,对这个特殊的男孩都充满了同情和关爱,他们知道舟舟的病情,也理解胡家夫妇的艰辛,他们会给舟舟买零食,陪他玩耍。
在音乐的包围下,舟舟逐渐展现出对音乐的独特敏感,音乐一响,他便会不由自主地随着节拍扭动身体,像是在学指挥一样。
起初大家只觉得舟舟的动作滑稽可爱,并没有意识到这背后隐藏着什么,直到有一天,有人发现,舟舟的“指挥”并非完全无序,他竟然能够跟上音乐的节奏和节拍。
胡厚培作为舟舟的父亲,在发现了儿子的“天赋”后,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明白,舟舟的所谓“指挥”其实只是出于对音乐的喜爱,并不懂乐理,更多的是在模仿。
但他仍然决定鼓励舟舟,并为他特制了一根指挥棒,舟舟接过指挥棒,嘴角上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站在乐团的舞台上,他感受到了属于自己的快乐与自信,胡厚培为舟舟在乐团里搭建了一个小小的指挥台。
平时没演出,他就带舟舟跟乐队一块儿练练手,舟舟在音乐世界里尽情释放热情,所有烦恼和痛苦都抛诸脑后,乐团成为了舟舟的避风港,也成为了他展现自我的舞台。
1997年,湖北电视台的编导在武汉交响乐团拍片时,无意中邂逅了舟舟,这个在角落里默默“指挥”的唐氏综合症男孩,深深地吸引了他们的目光,他们放弃了原定的拍摄计划,决定为舟舟拍摄一部纪录片。
1998年,《舟舟的世界》在湖南卫视播出,从“每个生命都值得尊重”这句话说起,片子记录了舟舟的日常生活。
还有他对音乐的那份狂热,片中舟舟的纯真、对音乐的执着,以及旁白中饱含深情的解说,感动了无数观众。
舟舟因那部纪录片而一夜爆红,成了大家口中的“天才指挥”,舟舟站在聚光灯下,正享受着他人生最耀眼的瞬间。
他四处受邀演出,常和名人合作,甚至还登上了世界知名的卡耐基音乐厅,指挥过美国的辛辛那提交响乐团。
舟舟那会儿特别忙,一年最多的时候要演出168场,他走遍了全国各大城市,甚至出访了多个国家。
鲜花、掌声、赞誉,纷至沓来,他不再是那个被嘲笑、被孤立的“傻子”,而是一个受人尊敬的“音乐天才”。
他登上了央视春晚的舞台,在人民大会堂指挥演出,与众多明星大腕合作,舟舟的演出费高达十万元一场,胡家也因此摆脱了经济困境。
但舟舟的“天才”人设,在某种程度上,是胡厚培精心构建的善意谎言,为了让舟舟的演出不出差错,他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对舟舟进行指导。
每一次演出都是父子俩共同努力的结果,随着演出的频繁,大家对舟舟所谓的“天赋”开始有了不同的看法。
人们开始觉得,舟舟的指挥主要是学样,并不是真的懂,舟舟的事业正蒸蒸日上,可这不幸又来到了这个家。
舟舟的妈妈患癌离世,让这个家庭本就脆弱的生活更艰难了,胡厚培只得放弃乐团的工作,自己负责照顾舟舟和妹妹了。
名利场的喧嚣,逐渐让胡厚培感到疲惫和迷茫,一些商业演出,为了博取眼球,甚至要求舟舟在台上唱跳流行歌曲,这让他感到无比心酸。
他开始琢磨,这样的日子是不是舟舟心里所想的呢?舟舟被称为“天才指挥家”,这对他来说,是幸运还是压力呢?
胡厚培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带着舟舟离开名利场,回归平静的生活,在告别演出上,他向观众坦白了真相:舟舟并非天才,他的演出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他衷心感谢大家的支持,简单地说:“感谢大家和舟舟一起享受了这场欢乐游戏。”这句话饱含着一位父亲的无奈和对儿子的深沉的爱。
命运的安排81岁的胡厚培,身体每况愈下,他中风了,甚至走路有点困难,而且还有高血压、糖尿病等好几种病。
曾经那个照顾舟舟的坚强父亲,如今连自己都难以照顾,他担心自己还能陪伴舟舟多久,也担心自己离开后,舟舟该如何生活。
舟舟决定留在惠州,继续在当地的残疾人艺术团发展,他知道自己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他更愿意和残疾人朋友们在一起,分享快乐,分担痛苦。
胡厚培明白舟舟的决定,尽管他心里挺不安的,他尽力让舟舟过得开心,他知道,对于舟舟来说,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他经常给舟舟寄吃的,有武汉特产的馓子和锅巴,还有舟舟特别喜欢的莲蓬,还细心地控制舟舟的饮食,避免舟舟摄入过多高糖高油的食物。
他知道舟舟虽然智力水平不高,但他依然是自己的孩子,需要自己的关爱和照顾。
44岁的舟舟,依然保持着孩子般的天真和喜好,他喜欢玩游戏,喜欢和朋友们在一起,喜欢吃零食。
他会在电话里关心父亲的腿疼不疼,会因为喝不到可乐而闹脾气,他的生活简单纯粹,不像大人那样复杂和有压力。
2016年,他被查出肺部恶性肿瘤,经过治疗后奇迹般地康复,这或许是命运对他的眷顾,也或许是他对生命的渴望和热爱战胜了病魔。
胡厚培用一个善意的谎言,为儿子构建了一个充满掌声和鲜花的舞台,他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舟舟,帮助他在这个满是偏见的世界里,找到自己的价值和自尊。
父亲这个谎,既是深沉的爱,也是对现实的无奈让步,他的日子或许不那么完美,但绝对是货真价实的。
文/编辑:T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