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脱口秀 | 她们曾经因为热爱而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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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编自日本漫画家藤本树作品的动画片《蓦然回首》,内地票房已有五千万左右。原名Look Back,直译过来是“回头看”,译为“蓦然回首”可说是锦上添花。“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四个字要么勾画出时过境迁后的一种缅怀态度,要么牵引出一种遗世独立的孤高品格,创作者的哀乐人生、过去的美好与如今的惘然,种种交叠,尽在其中,也正是这部电影的独特气息。

美术爱好者与创作者对于《蓦然回首》的偏爱态度显而易见,作品记录的就是一段创作者之歌,也真正触及他们的青春疼痛。这是比十年寒窗还要艰难的一段跋涉,拷问他们的难题可说是贯穿始终,从未停歇,比如一度质疑自我,才华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可以量化与精确到什么程度,足以支撑燃烧到什么时候……电影里的两位少女,藤野和京本,性格迥异,却因热爱漫画走到一起。藤野一度把京本视为最大对手,却在某天听到她对自己坦陈表白:我是你最忠实的迷妹。对于追梦的年轻人来说,志同道合的知己何其难得,青春时代还能有比这更值得狂喜的事吗,难怪她雨中狂舞,一时忘乎所以。那时她们创意无限,精力也无限,看彼此都是自己的天才女友,携手催生多少佳作。

不过,创作从来就是一场孤独的旅行,所以藤野和京本亲密合作的故事,既可贵,也可疑——其实未尝不可以把她俩当做漫画家人格分裂而成的两人,时而i人格,时而e人格,就是一个人的双手互博:惺惺相惜时双剑合璧,作品横扫市场;一旦同床异梦开始内耗,也表明内在机理出了问题,必须完成自我修复,才能继续前行。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就像是王菲与王靖雯同时出现在一个时空,必须有一个人隐去,留在舞台上的那位最终代替大家继续完成演绎。电影里是藤野留在舞台上,京本作为她的同伴,或者说是她灵魂深处的某个孩子,注定无法共存下去,要么被歹人杀害,要么消失踪迹。这样来看,创作者也并非绝对孤独,因为他们还可以把自我打成碎片,从每一块碎片中辨识自己,藤野和京本的关系,亦可作如是观。电影后来设计她们在平行时空里继续往复交流,但重点不是在于改写命运,而是换个时空继续印证自己。或者说,宿命无可更改,但表白容不得迟疑。这表白,包括对自我的肯定、期许、鼓励,也相当于给自己一个狠狠的拥抱。

“那么,藤野,你为什么还要画呢?”这个追问直抵核心,类似于在问,既然人生已经破破烂烂,为什么还要缝缝补补。过去的欢笑与泪水随之浮现,那个坐在桌前画画的背影,任日落月升,云卷云舒,背影仿佛亘古不动,永不退场。不着一词,答案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