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祭奠等于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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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张国荣若还在世,应该是68岁了。

同年代的艺人王祖贤、黎姿三十多岁就息影,放弃了演艺事业。

淡出后再出现在公众视野的明星,好的像王心凌,再火一把,不好的话就要被说晚节不保。

如今的艺人,动辄就是偷税漏税,黄赌毒,私德有亏的接连塌房。

如果张国荣还活着,他还会出现在舞台上吗?如果出现了,又会是什么样的姿态呢?

2003年,46岁的张国荣,纵身跳下,从香港文华酒店的24楼,将近70米的高空,没有降落伞,没有翼装飞行服,只有重重的肉身跌落。这一跃,终止了人们关于变老后的张国荣的一切想象。而粉身碎骨这四个字,也因为张国荣的坠落使人们拥有了无限具体的疼痛想象。

张国荣走后的那些个春天,随便摘取他的几句歌词,或是几帧电影画面,都能掀翻人们回忆里的惊涛骇浪,一如任何人祭奠青春时不惜掏干躯肉的那种失禁。

我们怀念张国荣,一方面因为害怕灵魂会掉队,一方面也因为对自己曾经不假思索的恶意怀有歉疚吧。在现如今这样一个宣泄恶意越加便捷和狠戾的时代,决堤的不仅仅是情绪,更是不负责任的妄加攻击。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抵挡住脏水和利刃,我们失去了张国荣难道还不够吗?

张国荣的最后一场演唱会2000年热·情世界巡回演唱会,找到法国知名设计师高缇耶精心设计的前卫造型饱受诟病,媒体累牍连篇攻击到他的个人癖好及情感,导致张国荣备受打击,在接下来的世界巡回演唱会的上海、日本等站几度失控落泪。但2001年4月,巡回演唱的张国荣再度回到香港完成余下几场演唱会,媒体的态度却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对演唱会进行盛赞。看似是值得欣喜的事情,但其中的震荡只有张国荣自己饱尝,他明白香港媒体不过由于演唱会在更大范围内得到好评而转变口风。正因此,张国荣的抑郁症状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加重。

如今网络如此发达,无数的观众以上帝视角作为审判者,享受着网络毫无代价诋毁他人的快感。

那些不再青春的星辰,一个个因为人们对于美丽与才华并存的恶意而退下阵来。

张国荣生前又何尝不是饱受诟病,同性恋,异装癖,无论他如何表现优异,各大电影奖项均无他身影。这些是不是累计成他放弃生命的颗颗子弹呢?

最终我们期待的美丽偶像不应该只是傻白甜和白幼瘦。智商税终究是要自己上缴的,我始终记得白岩松说过的一句话,大概意思是,作为媒体,我们对一个事件一个人的判断能不能有一点耐心,慢点再慢点。在遍地自媒体的当下,这句话分量应该更重。

春天到了,会有满街关于励志和重生的鸡汤飘散空气中,只愿我们既能为流量“花生”们春心荡漾,也能为岁月经典留有一席尊严。既然我们可以在自己的人生里设置了那么多无意识的“双标”,也能在网络里对自己最想宣泄的对象手下留情。

如果张国荣还活着,我们都能够想象,在节目里即使拥有唱跳俱佳的表演,哥哥仍然会因为年龄皱纹以及性取向战战兢兢,当然更多的是因为披挂了太多过往,被人们用放大镜瞄准后,击毙的惨象。所以张国荣用自己最痛彻的方式提前退场了。

余生不长,但我们仍有足够多的时间去悔过,每一片雪花在不经意间参与了雪崩的罪恶后应该都有机会安安静静地重新做一片温柔的六角冰花。

在每年的四月一号,我们要以什么样的方式纪念你呢?请原谅一个早已不懂煽情的我,不太会像那些“一个陌生女人来信”的角色般给你写信,其实早已发觉文字再绚丽都不敌你对人生的热盼。无脚鸟的高空坠落留给人们的除了遗憾和伤痛,还有一切关于美好的幻想,每年这个时候会有那么多人思念你,思念的都是你年轻时的模样,那同时也是梦该有的样子。

梦晾晒了一整天终于逐渐稀薄,袅袅残影依然媚人,在现实与梦的边境线,张望着今夜梦里的剧情。期许一场唾手可得的浪漫戏份,在现实的灰白与梦境斑斓的交接处,是迫切的渴盼。

想念一个人,就会在梦里为他写故事,如果能为张国荣写故事,相信所有的写作者一定都会把一生中所有无法实现的梦幻片段都贴在他身上,只有他能担得起这般美好 。

你从天空跃身而下,

我们余生,在你的歌声里跌倒。

纵有再多假意轻薄的应酬,

只为你一声随口而出的喝彩。

举起笔墨,

补上秃了一半的眼线,

头顶竖起蝴蝶结,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如初见般艳若桃李。

我知道我们纪念的不是仅仅是张国荣,而是一个人最好的青春,你带走了我们的青春,愿我们的这些文字伴你在天堂温柔疗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