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港圈太子爷第七年,他的金丝雀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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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港圈太子爷第七年,他的金丝雀跑路。

为了追回小姑娘,他开着劳斯莱斯,带我儿子在机场演绎霸总父子追妻。

女孩表面委委屈屈,内里炫耀主权:

「怎么办?你老公和儿子都只想要我,不要你唉!」

「要不下次换你跑,看他们舍不舍得丢掉大客户去追你?」

看着本属于夫家的十亿订单,因她的愚蠢做作,稳稳落入我的囊中。

心中无比畅快。

笑话!

过气烂黄瓜和无比容易被洗脑的叉烧崽,哪个值得我在豪门婚姻发烂发臭?

1

跟赵文卿商业联姻的第七年,我准备谈一个很重要的投资项目。

数不清的数据在脑海翻飞。

我忙得三天三夜没回浅水湾别墅。

总助小姜推开门,面带三分难堪。

跟在我身边多年,鲜少有事能让她失态。

我抿了一口夏威夷科纳咖啡。

复杂的香气在口腔蔓延。

「说吧,是不是那对父子,又干出让港媒狂欢的荒唐事?」

小姜挺直脊背,迅速恢复淡定专业的表情。

「庄总,赵先生开车带着小少爷,以 200 公里的时速在机场路飙车。」

「赶到国际机场时,他们正好把吕雯雯女士,拦在国门之内!」

现场有人拍到视频。

身着黑色西装的赵文卿,一把扯开限量版领带,将娇俏软糯的少女抵在车前。

我六岁的好大儿赵阳,抢着去帮她提行李。

十足憨傻的哈巴狗。

【连环激撞二十余辆车,豪门赵少带崽拦住金丝雀。】

【情义千斤不敌胸脯四两,大婆前日拍的顶级翡翠很绿很好看!】

小姜忐忑拿出精致锦盒。

一条祖母绿的翡翠项链映入眼帘。

「庄总,今晚宴会还戴它吗?」

我闭了闭双眼。

这是奶奶曾经失去的珠宝。

刚被我从苏富比拍回。

我答得毫不犹豫。

「戴!」

2

宴会觥筹交错。

不少人举杯朝我致意。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况且非议在我身上,从未断过。

从小到大,我接受家族培养,精通琴棋书画。

在港岛上流圈,算是数得上号的庄家大小姐。

十八岁参加克利翁名媛舞会。

大学就读全球数一数二的名校,专修商业管理。

千算万算没料到。

父亲在奶奶病重期间沾上赌瘾,被人在公海骗光身家,害我唯一的弟弟被绑匪枪击,失去一条腿。

尚未毕业的我,成了被人耻笑的落难千金。

只能赶回来见奶奶最后一面。

她出身望族,替早逝的爷爷操持家业。

油尽灯枯之时。

仍不忘梳好发鬓,穿上旗袍,维持毕生的体面。

奶奶用枯槁的手抓住我,眼神浑浊却坚定:

「子莹,你记住,颜值加上任何一张牌都是王炸,唯有单出是死局!」

「我把庄家和子昇交给你了,你要肩负起责任!」

为了力挽狂澜,我用婚姻作为赌局和筹码。

昔日热衷联姻的人家,

或退避三舍,或待价而沽,或落井下石。

只有跟在身后打转多年的赵文卿不离不弃,非我不可。

他受了三十杖家法,才把我娶进门。

我感恩图报。

在身为掌舵人的公公得癌后,悉心打理公司,将赵家的商业版图拓展数倍。

可笑的是。

在我不遗余力为夫家创造效益时,赵文卿出轨了。

他的爱很炽热。

爱你时,恨不得把命都给你。

不爱了,也能找出一万个理由,弃之如敝屣。

3

我跟商业大佬在热聊。

宴会厅的门被推开。

吕雯雯挽着赵文卿的手出现。

她身穿高定晚礼服。

衣香鬓影。

衬得人都高贵了两三分。

如果没记错,那条应该是我半年前让人在巴黎订的八位数裙子。

吕雯雯笑得恣意活泼。

有几分像从前无忧无虑时期的我。

见众人投来目光,她像只受惊的小兔扑进赵文卿的怀里,亲昵抱着他的胳膊不放。

「老板,我有点小紧张。」

他旁若无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是你说想当职场女强人,体验一下指点江山的感觉,我才带你过来的。」

吕雯雯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赵文卿做出拿她没办法的样子,伸手捏捏她青春靓丽,满是胶原的脸蛋。

小姑娘害羞地拉下他的手:

「别闹了,被人看见不好!」

我平静地晃了晃红酒杯。

耳畔传来各式各样的窃窃私语。

「赵家太子爷真有福气!娶了个能干的老婆打理生意,又跟小情人卿卿我我。」

「庄子莹的脾气好了很多,从前有人骂她弟弟是瘸子,她不顾家里破产,也要拿啤酒瓶爆人家的头。」

「此一时,彼一时。庄家不行了,要不是背靠赵家这棵大树,没准她弟弟早没了。」

「话不是这么说!赵文卿父亲是老狐狸,如果儿媳妇没价值,怎会利用她开疆拓土。听说背后签了不少协议,确保庄子莹一辈子给赵家打工呢!」

「可惜了!当年庄大小姐虽落魄,追求者也是不断地。千挑万选,以为赵文卿是大情种,怎知得到之后照样不珍惜。」

我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径自走了过去。

4

吕雯雯作一副刚看见我的样子,慌张放下挽着赵文卿的手。

目光却停留在我胸前昂贵的翡翠吊坠。

他偏不放开女孩:

「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为难你!」

我难得有一瞬间失神。

曾几何时,赵文卿也是这般护着我。

过去的很多年里,我飞到哪,他跟到哪。

甚至为了陪我看极光,在芬兰得过一场差点要了命的感冒。

什么时候变得疏离?

好像是我九死一生,产下患有心脏病的儿子。他嫌我将精力和时间放在宝宝身上,对他少了些嘘寒问暖。

又好像是赵家遭到仇家狙击,赵父紧急入院,我临危挑起重担之后。

热衷谈情说爱的赵文卿,开始讨厌我像老板又像老豆,对着根本吃不下饭。

再后来,他遇到了跟我有三分相似的金丝雀,在她身上找到纯真的恋爱感觉。

陪女孩玩「她逃,他追」的游戏;跟她在臭豆腐摊前排两小时的队。

我曾迷惑过。

奶奶生前密友的儿媳,豪门周太替我总结:

「总归是有人不爽当太久舔狗,在小情人那找到翻身当主人的感觉,难免失了分寸。」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我本以为的执着爱意,原来只是男人志在必得的胜负欲作怪。

5

我没理会赵文卿暗戳戳的小心思。

炫耀也好,示威也罢!

今夜,是华裔金融大亨林森先生让人攒的局。

有意在港岛进行大笔投资。

根据我搜集的可靠资料,他与夫人伉俪情深,不喜与品行不正之人来往。

如果不是为了谈妥生意,我不会花钱压下热搜。

赵文卿可以不要脸,但我还是很在乎事业的。

可他毫不领情,越过我,带着吕雯雯上前寒暄。

似乎很想证明。

没有我,那个被他一手调教的女孩,也能拿下天价订单。

我冷眼旁观。

看着吕雯雯说着蹩脚的英文,慌里慌张介绍自己是赵文卿的首席秘书。

心中觉得好笑。

一年前,她来面试,把咖啡泼到赵文卿身上,红着脸蛋道歉。

他不顾我的反对,坚决留下这个从三本院校出来,应酬还要老板挡酒的小姑娘。

她犯下低级错误,害赵家损失巨大。

为了缓和赵父的雷霆之怒,赵文卿把我身边常青藤毕业,精通五国语言的助理小姜推出去顶罪。

我扛下一切,保住小姜。

却因这件事,开始审视这段婚姻维持下去的必要性。

现实不是小说。

霸总和他的甜宠秘书,并不能说服林森先生。

得到拒绝那一刻,赵文卿的身体一僵。

周身气压瞬间低了下来。

我再次举起酒杯,用一口流利的德语,跟林森夫人热聊起来,并互留了联系方式。

吕雯雯看向我的目光,有妒忌,有愤恨。

赵文卿却不吭声了。

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盯了我好久。

6

就在小姑娘下不来台,气得拎着爱马仕限量款要走时。

赵文卿没给我半个眼神,快步追上她离开。

回到别墅。

我未卸下一身疲惫。

赵文卿带了赵阳回来。

半月未见,儿子用疏离的目光瞪着我:

「妈妈,你一天到晚只知道工作,根本不管我!」

「要不是雯雯阿姨陪我玩游戏,带我去海洋公园,我要闷死在家里啦!」

「可你只知道欺负她,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看着气鼓鼓的儿子,我难得生出一丝茫然。

赵文卿贪图吃喝玩乐,根本不管儿子。

可我忙得像陀螺,心里再愧疚,也只能把他交给早教老师。

谁知赵文卿背着我,让吕雯雯跟赵阳培养感情。

赵阳向我抱怨:

「雯雯阿姨跟你不一样,她什么节都陪我过。」

我揉揉眉心:

「清明节,中元节也过吗?」

吕雯雯有着丰富的逃学经验。

教他如何连续气走三个老师,声称还孩子一个快乐的童年。

这些事被瞒得很好,我昨天才意外得知。

赵阳骑马摔下来。

嗷嗷哭着不去上马术课。

直到教练在马背发现一道细微的伤口,才推测是人为伤害。

吕雯雯给了一把小匕首,教他怎么伤害马匹。

用苦肉计结束课程。

我捏捏穿了一整天高跟鞋的脚,努力心平气和:

「赵阳,你爷爷的病一日不如一日,总要有人挑起重担。」

「别找借口!你在家只知道叫我上财商课、马术课和外语课。」

「你好失败,一点都不如雯雯阿姨。如果她嫁给爸爸,当我妈妈就好了。」

纵使涵养再好,我也被这话惹得气息紊乱。

我站起身。

想给他立规矩。

谁知,一个俏丽的身影冲了过来,将我重重推到地上。

我跟着古董花瓶一同摔下。

手掌顿时血流如注。

7

「我不许你伤害阳阳!」

吕雯雯用护犊子的姿态护住赵阳,仿佛我才是虐待儿子的恶毒后妈。

看着眼前的父子俩,心照不宣地站在她的后面。

与我形成对立之势。

我用没受伤的手拿起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电话。

赵文卿一把夺过,愠怒道:

「庄子莹,你是不是疯了?」

「信不信你前脚报警,后脚八卦周刊,就能编一个赵家凶杀案?」

赵阳也跳出来护着她。

「你敢报警抓雯雯阿姨,我一辈子都不叫你妈妈。」

他们义正词严指责我。

全然看不到我颤抖的手在流血。

这一刻,我厌倦到了极点。

三岁以前,我亲力亲为照顾赵阳,给他做辅食,给他讲睡前故事。

上了幼儿园,再忙也抽空陪他练习口语。

都说孩子赢在起跑线上。

豪门继承人将来更是要面对残酷的竞争。

一不小心,就会阶级滑落。

赵阳却只喜欢吕雯雯带他逃课去玩,给他塞垃圾食品。

可见劣质基因,是会遗传的。

我蹲下身,去柜子翻找止血绷带。

赵文卿的语气软了软,想过来扶我:

「只要你承认是自己摔倒的,与雯雯无关,我马上叫家庭医生过来给你包扎。」

我猛地扒开他的手。

「别威胁我!」

「当年庄家险些破产,债主拿着刀逼上门,我都没怕过。」

「你大概不知道,我发现早教老师接二连三被气走后,找人在家里安装了微型监控。」

「信息连通到公司电脑,我刚刚发信息让小姜报警。」

「吕雯雯故意伤害我,你等着看她坐牢吧!」

赵文卿气得面色铁青。

他的父亲最反感隐私被泄露,不允许任何人在赵家别墅安装监控设备。

可此刻,天高皇帝远。

掌控欲极强的公公赵执,正躺在疗养院治疗,估计没机会回来了。

8

吕雯雯被警方带走。

我紧咬着不放,认定她故意损害家里财物,害我受伤。

我摔的角度很凑巧。

监控拍出来的画面,正是她刻意把我往古董花瓶上推。

赵文卿一口咬定不用小姑娘赔。

呵呵。

真大方。

两千万的花瓶,说不赔就不赔。

他的亲爹如果知道儿子荒唐至此,血都得多吐两百升。

赵文卿威胁我:

「庄子莹,我爸刚做完最新化疗,你别拿这些小事,打扰他休养。」

我嗤之以鼻。

强势的父亲下,都有一个敢怒不敢言的儿子。

娶我这事,应该是赵文卿这辈子做过的,最反骨的事。

从小到大,他在父亲面前装得挺孝顺听话。

直到父亲住院,他愈发追随本心而活。

一掷千金为吕雯雯买下游艇出海;开着劳斯莱斯在机场上演美国大片。

风头出尽。

成为港岛人饭后的谈资。

在我看来,赵文卿这般张扬,颇有种压抑太久,终于可以释放天性的意味。

9

为了筹备工作,我搬到公司附近的七星级酒店。

赵文卿不肯罢休,天天打电话要求,我跟吕雯雯和解。

我没有太多时间跟他纠缠。

林森先生在港时间不会太长。

好机会都是要争分夺秒争取的。

多少人虎视眈眈。

在我给林森太太送去她寻了许久的某位古代名画家真迹时,终于拿到投资晚宴的入场券。

只差临门一脚。

病榻中的赵执,把我叫到病房。

化疗过后,这位聪明一世的赵家掌舵人,头发不剩一根,显得愈发苍老。

他看着光彩照人的我,眼神复杂。

「子莹,这些年,辛苦你打理赵家了。」

「但庄家也没吃亏,我替你摆平了砍去你父亲双手的匪徒,让你弟弟活了下来,还让早该破产的宋氏集团维持下去。」

「做人,应该懂得感恩。」

恩威并施。

是赵执惯用的手法。

当年,我选择赵文卿,也是看上了他爹通吃黑白两道的背景。

有一说一。

当年若不是这位手段凌厉的掌门人,我爸得罪的那些人,恐怕不会轻易放过庄家嫡系。

三年前,赵执查出患上癌症,本想将公司交给儿子打理。

奈何赵文卿在经商之道,天赋真的很一般。

经历好几次亏损后,赵执只好退而求其次,允许我参与公司决策。

只是,豪门掌舵人哪有心思单纯的?

赵执出动精英律师团队,让我签下不少协议。

我只有决策权。

公司赚到的大头,根本不能动用。

一番讨价还价。

在我拿出真本事说话后,赵执才允许我每年拿一千万年薪。

说白了,我就是给豪门打工的精英儿媳。

赵执吃定我为了丈夫和儿子,不会干出对公司不利的事。

男人,就是这么自信。

但他们忽略了一个前提。

女人之所以甘之如饴地付出,是因为没有出轨的丈夫,背叛的儿子。

倘若一切化为乌有,

哪怕同归于尽,她们也会拼出另一条血路。

10

我一边削苹果,一边聆听赵执「谆谆教导」。

「文卿近来是胡闹了些,但我赵家,只认你一个儿媳。」

「旁的人上不了台面,动不了你的地位。」

我在心里冷笑。

赵文卿和吕雯雯纠缠了一年之久。

但她并不是第一个绯闻女友。

第一次发现是三年前。

我义愤填膺,提过离婚。

这位好公公拿出一大摞婚前和婚后协议,半是哄诱,半是威胁:

「你走也行,但阳阳是我孙子,不可能给你带走。」

「你爸被人砍去双臂后,终日借酒浇愁,也没本事指点你弟弟做生意。」

「跟赵家闹掰,对庄家半点好处都没有。」

那时,我刚上手赵氏集团的业务,羽翼未丰。

濒临破产的恐惧,战胜了自尊。

我留了下来。

在赵执的眼皮底下,将赵家的生意做得更大。

他很满意:

「赵家迟早交到阳阳手上,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我跟你是一类人,别学你婆婆,眼皮子太浅,成不了气候。」

赵文卿的妈是个只会买买买的贵妇。

从前见我老跟着公公参加商务宴饮,整天觉得被儿媳压了一头。

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公公当年跟她结婚,无非图她头脑简单,不会干涉男人的事业。

回过头看,他也后悔生出头脑不够清醒的儿子。

对我大抵是一边满意,一边防备。

「子莹,文卿还年轻,不晓得伴侣的重要性。」

「天塌下来时,一个人扛着太累,有人分担总是好的。」

「我跟你爸以前交情不浅,赵庄两家唇齿相依,赵家好了,才没有人敢动庄家。」

「你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有阳阳在,联姻的承诺永远不会消失。」

11

老狐狸把我叫过去,是敲打,也是警告。

我只好带上赵文卿去见林森先生。

他不情不愿。

埋怨我一直不肯签谅解书,害吕雯雯在里面待了几天,才被他保释出来。

「不就是蹭破点皮吗?值得你上纲上线的!」

「以前你跟人飙车摔断手,都不见你多哼一声。」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大笨象会跳舞,马骝仔会上树……」

是赵文卿唱儿童歌的声音。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是你儿子和雯雯非要我唱的。」

我无暇顾及这些,只顾着催他:

「不必向我炫耀你们三个人相处得有多融洽。」

「林森先生最讨厌迟到的人,待会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心里有个数。」

可他刚接听,那头就传来吕雯雯哭泣的声音:

「臭坏蛋,你是不是背着我去见那个老女人了?」

「我昨晚才被你折磨得下不来床,你怎么忍心背着我跟别人出双入对?」

「我不管!一个小时内你没出现的话,我马上买机票走人。」

撒娇声中,夹杂着打游戏的背景音乐。

赵阳神助攻:

「爸爸,你快来呀!雯雯阿姨哭得眼睛像桃子一样肿了。」

「等我,马上来!」

我荒谬地扯了扯嘴角。

有些怀疑,略带不可思议地看着赵文卿:

「事关赵家十亿美元的订单,你说不谈就不谈?」

「庄子莹,有你在,会坐视儿子的利益不管?」

他狂妄又自大,一副吃定我的模样。

仿佛笃定为了儿子,我一辈子会给赵家当牛做马。

然后,转头飞奔离开。

金色的光芒落在身上。

我低下头。

不远处,赵执派来监视的人,毫不察觉我垂眸时,嘴角弯出的弧度。

12

来到顶级包厢。

宾客不多。

都是被调查过背景,以及筛选资历后的人物。

林森先生正在与人热聊。

我检查了一下仪容,缓步走了过去。

他相当热络:

「莹,我太太很喜欢你送的画。」

「请过来,我为你介绍我的最佳合作伙伴,谢翊南。」

我定住脚步。

眼前之人跟我认识了十八年。

上幼儿园就在一起了。

从前的他,是个精通打架、赛车、骑烈马的不羁少年。

脾气冲得很。

只有我能管得住他。

可惜,在我家即将破产那一年。

谢翊南被人激怒,不顾反对要去飙车,被我拿命拦着。

他在气头上,死活不肯罢休。

带着我,连人带车滚下山崖。

昏迷了不知多久。

等我醒来,天塌了。

我爸被人骗去公海,弟弟遭人绑架。

我内疚至极。

倘若那年寒假,我早早回了港城,是不是可以阻拦爸爸犯错,甚至保住弟弟的一条腿。

谢翊南在我家门口等了许久。

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周身湿漉漉,如同丧家之犬。

我始终没有开门。

后来,他去了北美,极少再传回只言片语。

连我放出联姻的消息,也没有出现。

13

多年未见。

谢翊南的气质沉寂了许多。

带着冷峻高山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人群中永远是焦点的男生,猝不及防出现在我眼前。

我收回险些按捺不住的情绪。

仿若初次见面般,客气又疏离,微笑道:

「谢先生,您好!」

他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飘来:

「阿莹,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你从不用这么生疏的语气,跟我说话的。」

我嘴角装出的得体笑意,瞬间凝住。

故人相见。

容易勾起纠缠不断的前尘往事。

但我是成熟的大人了。

时过境迁。

也清楚当时对谢翊南的发泄,属于迁怒。

拦车是我要去的。

赛车也是我笃定能劝好他,执拗要上的。

怪来怪去,只能怪自己过于笃定。

以为能降服一匹烈马。

谢翊南何等聪明。

他捕捉到我的视线,抢先道:

「当年没有你,我会把车子开得更快,抢救的机会都不会有。」

「你想拿下跟林森的合作,我能帮忙。」

他跟从前一样。

笃定又自信。

我忍不住失声嗤笑:

「谢总说笑了!我不是你的任何人,没资格控制你的想法。」

这是当年他激我离开赛车场,故意说的话。

「从前那桩事,是我年少气盛不肯听你的话,才酿成恶果。」

「你还在恨我,对不对?」

「我不恨任何人。」

「撒谎!

「你就是不肯原谅我,也不愿原谅自己,才下嫁给最喜欢玩心计的赵家。」

谢翊南有些激动:

「闭嘴!」

我压低声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警惕地看向四周。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什么都不要做。」

「好!以后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14

我去洗手间整理心情。

走出来时,撞见一个可爱的小男孩,竟跟谢翊南有七八分相似。

「你是子莹姨姨对不对?」

「别误会啦!谢翊南不是我爸爸,是我如假包换的小叔叔啦!」

记起来了。

谢翊南有个亲哥。

早年到北美发展。

也是好多年没有消息。

「小朋友,你迷路了?」

「不是哒!我叫谢彦程,专门来等姨姨的。」

「??」

他想拉我去阳台聊天。

正要拒绝。

谢彦程拿出一个平安符。

我双目瞪圆。

这是我弟庄子晟被绑架受伤,生死未卜时,我去寺庙给他求的。

怎么落入这孩子手中?

「跟我来,我告诉你。」

小家伙只比赵阳大两岁,但机灵劲不止多了十倍。

善于用最强诱饵,让对方上钩。

15

坐在顶楼秋千架。

俯瞰港城繁华。

谢彦程的声音虽然稚嫩,但条理清晰。

他说起了一段令人难过的往事。

我家出事后。

谢翊南想要弥补,带着一身伤,赶往北美求亲哥出手。

谢家大哥不忍看到弟弟抱憾终身,答应带全家回国。

可是,一场罕见的暴风雪,将他们困在雪中。

谢家大哥为了护着副驾的弟弟,以及后排妻儿,将方向盘转了过去。

谢家大嫂为了保护襁褓中的儿子,用身体挡住大部分撞击。

谢翊南伤上加伤,头部受到撞击陷入昏迷。

好在,谢家在当地有根基。

老管家很忠心,将小小的谢彦程养到三岁,谢翊南才睁开眼睛。

仿佛南柯一梦。

醒来发现最重要的人都不在身边,谢翊南心如刀绞。

直到谢彦程将一把糖果,塞到毫无血色的大手。

谢翊南才想起昏迷之际,有一把稚嫩的童声,不停叫着叔叔叔叔。

他告诫自己,不能让亲哥的心血被毁。

必须重新振作。

身为商业天才,谢翊南只用了短短几年,就将生意做到称霸北美市场。

但他很低调。

几乎从不出席任何宴饮和聚会。

谢彦程气呼呼的声音,带着些散不尽的奶声奶气:

「小叔叔就是个怂包!」

「他害怕见到认识的人,害怕听见你结婚的消息,更害怕你恨死他。」

「不过,让你弟弟重新站起来的医学博士,是小叔叔的主治医师。」

之前,我遍寻名医无果。

心疼弟弟伤了脊椎,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