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的时候,最舍不得的,是孩子。何晴昏迷了好几天,醒来第一句话就问儿子在哪儿。后来许何在追悼会上说,妈妈到最后都没松开他的手,明明疼得说不出话,还是拼了命拽着他,像是怕一放手就再也见不到了。那天底下着小雨,黑伞连成一片,可谁都挡不住心里那股闷劲儿。一个那么爱笑的人,居然就这么走了,留下的全是心疼。
现在网上还能刷到一个年轻演员发的视频,没剪辑,就是对着镜头一口气说了十分钟。他眼圈一直是红的,声音发抖,说他和何晴拍《身边人》那会儿,自己还是个新人,演一场哭戏怎么都哭不出来,导演急,摄影也急,整个现场都压着火。何晴看见了,没说话,直接把他叫到树荫底下,坐台阶上聊天。她不讲戏,反而讲了个笑话,说什么“你要是再哭不出来,一会儿我可要抢你盒饭了”。结果他一下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她说,哭戏不是挤眼泪,是让情绪自然流出来。那场戏过了之后,她还专门往他包里塞了两包薯片,说“补补脑子”。
这人后来翻出几张照片发上网。一张是片场休息时,何晴蹲在地上画画,阳光照在侧脸,手里拿的是素描本,画的是场务大叔的儿子。另一张是收工后的合影,她搂着他肩膀,笑得眼睛弯成一条缝。他说,其实何晴私下里特别可爱,会偷偷把办公室的零食清空分给大家,知道哪个工作人员家有困难,从不留名,直接打钱。有个场务父亲做手术,她知道后二话不说转了五千,还让助理别声张。
张光北提过她一次,在CCTV8一个访谈节目里。那时候他正拍《三国演义》,吕布是他演的,小乔迟迟定不下人。他突然就说,“要不试试何晴?”别人还纳闷,说这角色得又美又有气质,何晴行吗?结果她一试镜,全场安静。那股子温润劲儿,不端不飘,演完大家都说,小乔就该是这样。张光北后来说:“我这辈子没看错过人,那次真是捡到宝了。”
病把她的脸折磨得变了样,但朋友说,她从来不在人前抱怨。王卫国和张青在追悼会上念悼词时都哽咽了,说她到最后还惦记着剧组的进度,问“我的戏份能按时拍完吗?”谁都知道她在硬撑。可她就是不想让任何人难做。
有人说,银幕上的何晴是古典美人,现实里的她才是真美人。她不靠光环活着,而是用一点一点的温柔把周围人都裹住了。现在她走了,儿子许何才多大?没人敢细想这孩子以后怎么办。只能希望他在梦里还能吃到妈妈塞给他的巧克力,还能听见那句“没事的,有我在”。
有时候刷手机,看到那段视频底下有人评论:“她不是死了,是太善良了,被老天提前接走了。”你看,人走了,可那种暖劲儿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