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尽四大名著，却没演完自己的人生。”
听到何晴走的消息，脑子里最先蹦出来的是小乔那句“既生瑜，何生亮”。只是这回，亮的是命运，输的是她。61岁，放在普通人身上刚退休，搁她这儿，已经成了大结局。
很多人知道她，是因为那张脸——从《西游记》里娇俏的怜怜，到《三国演义》里一眼万年的小乔，再到《红楼梦》秦可卿的哀婉、《水浒传》李师师的艳而不俗。四部名著，四个完全不同的气质，她全接住了。圈里有个说法：古装美人分两种，一种是“像古人”，一种是“古人像她”。何晴属于后者。
可这张脸背后，其实是14岁就进浙江昆剧团的苦功夫。昆曲讲究“一戳一站都是戏”，她每天压腿、吊嗓、练水袖，一练就是15年。后来拍戏，导演说她转身带风、眼神有钩子，其实那都是童子功。可惜，这段工龄因为中途跳槽影视圈，一直没续上。临终前她还惦记着：“要是能补回来，退休金也能多给孩子留点。”听得人心里直抽抽。
感情这块，她走得也不顺。跟许亚军因戏生情，结婚8年，最后还是散了。唯一留下的，是儿子许何。小家伙2001年出生，今年刚24，还没成家。病房里她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事：“我走了，他连个人给他包饺子的人都没有。”廖京生后来回忆，说何晴最后半年已经疼得睡不着，但每次护士来查房，她还硬撑着笑：“姑娘，今天口红颜色不错。”
其实2015年查出脑膜瘤的时候，医生就暗示过“可能也就三五年”。她偏不，化疗、放疗、靶向药，一股脑全试。拍《女医明妃传》时晕倒，剧组要停工，她醒来第一句话是“别耽误进度，我补个妆就能上”。后来癌细胞转移到脑干，她说话都开始含糊，还偷偷跟儿子开玩笑：“你妈现在是不是像《甄嬛传》里那个安陵容，病歪歪的？”
追悼会那天，北京下着雪。灵堂没放哀乐，放的是《青青河边草》的插曲。那是她第一次演琼瑶剧，也是内地女演员第一次被琼瑶选中。听说琼瑶知道消息后，在台湾哭了一晚，托人送来一束白玫瑰，卡片上只有四个字：“晴儿，珍重。”
现在回头看，她这辈子好像一直在“演”——演美女、演贤妻、演抗癌斗士。但最真实的那部分，反而藏在戏外：是那个14岁每天踢腿300下的傻丫头，是那个为了儿子能多领几百块养老金耿耿于怀的普通母亲，是病床上疼得冒冷汗还不忘夸护士口红好看的小老太太。
戏里她演遍了爱恨情仇，戏外只剩两件憾事：工龄和儿子的婚礼请柬。可这就是人生啊——连“古典第一美女”也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