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一个在国际影坛呼风唤雨了几十年的人，心里最惦记的，还是当年一块扛摄像机、跑外景的“草根兄弟”。前阵子，一张照片悄悄在港圈传开了——周润发坐在一群老面孔中间，脚边是拖鞋，头上一顶黑帽子，跟街坊大叔毫无两样。可就是这么一场看似平常的饭局，硬是让不少人鼻子发酸。

那天来了差不多近百号人，全是TVB早年外景组的老同事，有些脸熟，有些连名字都快叫不上来了，但一坐下来，几十年前的画面全回来了。洪一鸣晒出的照片里，大家围成一堆，笑声能溢出屏幕。发哥没坐主位，也没让人专门安排，反而自己蹲在地上调角度，非要和所有人拍张大合照。有谁见过这种阵仗？一个拿过金马奖、演过《英雄本色》的人，能笑着坐在地板上，跟一帮早已退圈的老伙计挤在一起，连发型乱了都不管。

这顿饭没酒楼招牌，也没媒体跟拍，就是普通酒家的包间，桌上几道家常菜。可偏偏是这种“不讲究”，才更戳人心。据说这批人里，不少相识都超过了35年。当年在TVB跑龙套的日子，发哥也是一身汗一身泥地跟着剧组转，拍《民间传奇》时连盒饭都分不到热的。谁也没想到，那个在片场默默记台词的年轻人，后来会成为《上海滩》里的许文强，一袭风衣，半支烟，撑起一整个时代的江湖梦。

1973年他进第三期艺员训练班，同班有吴孟达，还有导演林岭东。那会儿谁都不是什么角儿，混迹在《红楼梦》这类剧里当背景板。直到1976年，《大江南北》让他亮了相，接着《狂潮》一播，全港观众都记住了这张脸。再到1980年，《上海滩》横空出世，他站在码头回眸那一秒，港剧史都抖了三抖。内地后来引进这部剧，多少人守着电视等更新，连录像带都被翻到起毛。

可人一旦走高，往往就忘了来路。发哥没有。哪怕1984年转身进了电影圈，靠着《等待黎明》拿下金马影帝，又用《英雄本色》《赌神》打下一片天地，他也没把自己当“发哥”，在那些老同事眼里，他还是当年那个会请大家喝汽水的阿发。

那天的饭桌上，陈敏儿也在，廖启智走后她鲜少露面；潘嘉德这位老监制，头发都白了，还被发哥拉着回忆拍戏时的糗事。没人谈名利，也没人提现在过得怎样，聊的全是当年如何熬夜赶工、谁在片场睡着了被道具砸醒……这些事，也就他们自己懂。

你想想，一个人红了半辈子，还能把98个旧人聚起来吃顿饭，不是作秀，也不是公关，纯粹是念旧——这样的发哥，还能有人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