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老舅》火得一塌糊涂,弹幕里全是大型“求老舅”现场:“老天爷,赐我一个崔国明这样的老舅吧!”
看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兄弟,你这哪是求亲戚,你这是在求一个“药引子”,还是拿命煎的那种。
说句掏心窝子的,看电视剧的时候,崔国明这种人确实是全剧的光,暖得人心口发烫,日子过得活力四射,活力满满。但如果现实里你身边真有这么一个老舅,或者你想活成他那样?
听我一句劝:快跑。这种“活圣人”模式,普通人根本当不起,那是自杀式的。
崔国明是谁?哈工大高材生,本该在精密实验室里指点江山的总工程师。可你看看他这二十年都在干啥?
好兄弟郭大炮进去了,他二话不说,把人家的老爹、闺女全接到自己跟前。那一刻,他不是在尽义气,他是在给自己戴上一副沉重了几十年的枷锁啊。关键是他其实没那么大能耐。
为了帮邻居平事,他去打架,去赔笑,去折腾那些他不擅长的生意。结果呢?他自己好好的生活被撕成了碎片。这就好比你兜里统共就五块钱,偏要请全村人喝喜酒,面子是挣到了,可你下半辈子得天天喝西北风。
很多人说这叫“老派男人的担当”。
可担当的前提,得是你有那个底气啊。崔国明是典型的“自我燃烧型”人格,他把自己烧成了一把灰,就为了给周围的人凑个响儿。这种仗义,对被救助的人来说是救命稻草,对他自己、对家人来说,就是慢性自杀。
崔国明这种人,活得太“费心”了。
你说他聪明,他确实聪明,学啥成啥。可他每成一件事,转头就因为要帮谁、要救谁,把刚攒下的那点家底又散了个干净。
这就引出了一个很残酷的词:做好人的成本核算。
咱们普通人过日子,讲究个收支平衡。可崔国明这辈子的人情账本上,永远是赤字。他接过了郭大炮的责任,却丢掉了自己的前程;他成全了家里的和睦,却委屈了自己的理想。
庄子在《大宗师》里写过一句很有名的话:“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大家都在歌颂那两条在干涸的泉水里,互相吐唾沫活命的鱼。觉得那叫深情,叫义气。可庄子爷的意思是:与其在快干涸的泥潭里拼命互相续命,还不如大家各自游到大海里,谁也别管谁,痛痛快快地活着。
崔国明就是那条一直在吐唾沫的鱼。他想要救下身边所有的人,唯独没救他自己。那种极致的善良,在那个动荡的时代背景下,透着一股子让人窒息的悲凉。
为什么现在大家都想要个“老舅”?
因为现在的世界太冷了,大家都想找个现成的、能遮风挡雨的港湾。咱们想要一个随叫随到、不计代价、永远兜底的亲戚,来对冲生活里的那些不确定性。
自己没钱了,可以找老舅这样的亲戚借;落难了,有老舅这样讲义气的朋友兜底。有这样的”老舅“就等于买了了终身保险。
说白了,咱们求的是老舅的“输出”,却没几个人能受得了老舅那种“折损”。
崔国明在剧里穿着那件旧夹克,站在寒风里傻笑的时候,我没觉得他帅,我只觉得他累。那种累,是从眼神、表情,甚至骨子里透出来的。再加上郭京飞专属的小人物”窝囊“演技,让人看着更憋屈。他这种活法,是建立在极度压抑自我需求的基础上的。
现实生活中,如果人人都学崔国明,那这个社会可能全是“破碎的家庭”和“被透支的英雄”。
《老舅》这部剧之所以封神,是因为它拍出了那种“牺牲感的极致美”。在一个戏剧的外壳下,包裹着悲剧的底色。我们一边笑,一边哭,笑得肚子疼,哭得眼睛肿。
但我想理智地说一句:艺术可以歌颂圣人,但生活需要保护凡人。
崔国明用他的一生,在那片黑土地上立起了一座义气的丰碑。我们可以仰望,可以落泪,甚至需要致敬。
但请记住,如果你没有他那种“哈工大级别”的能力,没有他干啥成啥的极致天赋,那种能把苦水当酒喝的胸襟,千万别学他去当那个“全能的老舅”。
人这一辈子,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能不给别人添麻烦,能在别人需要时,力所能及的时候搭把手,已经是最高级的修行了。
至于崔国明?这种活圣人,看戏就行,千万别入戏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