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追《老舅》的朋友，应该都有同样的感受：每次看到张歆艺出场，就忍不住想快进。

不是对她这个人有意见，而是她那张脸，实在让人出戏到不行。

央视热播剧《老舅》里，郭京飞饰演的崔国明是绝对主角，但真正让观众热议的，却是两个女人的脸。

一个是41岁的王佳佳，饰演崔国明的妻子李小珍。

你看她：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脸上的法令纹毫不遮掩，皮肤状态真实得像你家隔壁的嫂子。可她一笑，眼睛弯成月牙，那股子东北女人的爽朗劲儿，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

她跟郭京飞吵架时翻的白眼，听到丈夫有加班费时瞬间亮起的眼神，每一个表情都生动得像是从90年代的东北直接穿越过来的。

另一个是44岁的张歆艺，饰演崔国明的姐姐崔小红。

她的脸精致得像橱窗里的娃娃：尖下巴，高鼻梁，饱满的苹果肌，标准的“网红脸”配置。可当她对着病床上的母亲痛哭时，问题来了。她的苹果肌纹丝不动，嘴角努力下撇却显得生硬，整张脸像戴了一张“悲伤面具”。

观众看着她哭，心里却在数：这下巴是不是太尖了？这鼻子是不是太挺了？这泪痕怎么流得这么不自然？

讽刺的是，在剧中，年轻的崔小红（还是张歆艺演）抱着刚出生的儿子时，那张脸已经充满了科技感。深陷的眼窝，异常凸起的下巴，怎么看都不像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妈妈。

张歆艺比王佳佳还大三岁，可放在剧里，观众反而觉得王佳佳更真实、更年轻、更有生命力。

为什么？

因为王佳佳的脸上，写满了故事。每一条皱纹，都是岁月给的勋章；每一个表情，都是生活刻下的痕迹。她不用“演”一个90年代的东北妇女，她站在那里，就是。

而张歆艺的脸上，写满了“努力”。她努力保持年轻，努力对抗地心引力，努力让脸的每一个部位都符合当下的审美标准。

可这种努力，在高清镜头下无处遁形。不自然的填充感，僵硬的肌肉走向，被科技改造过的五官。这一切都在大声告诉观众：这不是一张真实的脸。

让人心痛的是，张歆艺不是没有演技的演员。

当年《风吹云动星不动》里的她，灵气逼人；《夜雨》中的表现，也曾让人惊艳。可如今，当镜头推近，观众的目光不再被她的表演吸引，而是被她脸上那些不自然的“科技痕迹”分散了注意力。

《老舅》这部剧，无意中成了内娱现状的一面照妖镜。

一边是王佳佳这样的演员：不红，但扎实。从《漫长的季节》到《漂白》，再到如今的《老舅》，她一步一个脚印，用角色说话。

她不怕在镜头前暴露皱纹，不怕让观众看到自己不再年轻。因为她知道，演员的资本不是一张完美的脸，而是用那张脸讲故事的能力。

另一边是无数个“张歆艺”：曾经有辨识度，有代表作，却随着年龄增长陷入焦虑。于是开始打针、填充、调整，想要留住青春。结果呢？青春没留住，反而丢了最具辨识度的东西。自然。

这让我想起前段时间某颁奖礼，一群中年女演员同台。远远看去，个个肤白貌美，状态好得像二十出头。可镜头一拉近，完蛋了。所有人都长着差不多的脸：饱满的苹果肌，挺翘的鼻子，微笑唇。你甚至分不清谁是谁。

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张咏艺们之所以选择医美，无非是因为害怕。

害怕衰老，害怕被市场淘汰，害怕观众不喜欢看到皱纹。内娱对女演员有多残酷，我们都清楚。三十岁就开始被叫“中年女演员”，四十岁就只能演妈妈、阿姨。好像女人一过某个年龄，就自动失去了“美”的资格。

可问题是，用科技手段维持的“年轻”，真的美吗？

在《老舅》里，当王佳佳眼角的皱纹因为笑容而绽放时，那是美的。那是生活给予的，是真实的，是有温度的。

而当张歆艺用一张紧绷的脸努力表演悲伤时，那是不美的。因为那是假的，是僵硬的，是没有生命力的。

观众不傻。

我们能接受演员老去，但不能接受演员“假”。我们能接受脸上的皱纹，但不能接受脸上的硅胶。因为看剧的时候，我们想看到的是“人”，而不是“精致的假人”。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另一个人。咏梅。

那年金鸡奖论坛，她说过一段话，我至今印象深刻。她说：“我的图能不能尽量不修？如果非修的话，能不能别把我的皱纹都修平了？那是我好不容易长出来的。”

这段话当时震撼了很多人。在一个人人追求“完美无瑕”的行业里，有人竟然主动要求保留皱纹。

可看看咏梅现在的状态：50+的年龄，脸上有明显的皱纹，皮肤也不再紧致。可她往那儿一站，就是一股子从容、优雅、沉稳的气质。那种美，是任何科技手段都制造不出来的。

还有吴彦姝奶奶，80多岁还在演戏。她的脸上布满皱纹，可每一个角色都鲜活无比。观众不会因为她老了就不喜欢她，反而被她眼里的光芒打动。

她们的美，来自于对时间的坦然，对自我的接纳，对职业的敬畏。

这可能是最核心的问题：我们是不是忘记了，演员的脸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网红的脸，是用来拍照的，所以要完美无死角。模特的脸，是用来展示服装的，所以要符合时尚标准。而演员的脸，是用来表演的，是用来传递情绪的，是用来讲故事的。

一张过分完美的脸，反而会成为表演的阻碍。

想想看，如果《我不是药神》里的谭卓脸上没有那些疲态和细纹，她还能演出单亲妈妈的艰辛吗？如果《山海情》里的热依扎皮肤光滑得像剥了壳的鸡蛋，她还能演出水花在黄土高原上挣扎的坚韧吗？

好演员的脸，是工具箱。皱纹、斑点、肌肉走向，都是工具。悲伤时，皱纹会加深；喜悦时，眼角会堆起笑纹；愤怒时，肌肉会紧绷。这些细微的变化，组成了真实的人类情绪。

可当脸上填满了玻尿酸，肌肉被肉毒素定格，这个工具箱就失效了。演员想哭，脸不允许；演员想笑，脸也做不到。剩下的，只有一双努力表达的眼睛，和一张无动于衷的脸。

说回《老舅》这部剧。

它之所以好看，就是因为“真”。90年代的东北，就是王佳佳脸上那种不加修饰的样子，就是郭京飞身上那股子糙劲儿。如果每个演员都顶着张歆艺那样的脸，这部剧的年代感就全毁了。

观众为什么对张歆艺的表演感到出戏？不是因为讨厌她这个人，而是因为她的脸破坏了整部剧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真实感。

这给所有演员提了个醒：当你决定动脸的时候，你放弃的可能不仅仅是自然的老去，还有作为演员最重要的武器。用脸演戏的能力。

其实不只是演员，我们每个人都活在“容貌焦虑”里。

社交媒体上全是精修过的照片，广告里都在告诉你该抗老了，该祛皱了，该提拉了。好像变老是一种罪，有皱纹是一种失败。

但看了《老舅》里王佳佳和张歆艺的对比，我突然释然了。

原来，真实的皱纹，比虚假的饱满更动人。原来，自然的衰老，比科技的年轻更有力量。原来，接纳时间给予的一切，才是最美的状态。

张歆艺们也许暂时赢得了镜头前的“完美”，但她们失去了镜头里的“真实”。而王佳佳们，用脸上的每一条皱纹，告诉我们什么才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美。

最后想问大家：你们能接受演员为了保持年轻而做医美吗？在追剧时，是更看重演员的演技，还是外貌的完美？来评论区聊聊你的看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