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了夜空女团。
2010年4月的一个清晨,广西柳州,天空是铅灰色的,湿冷的空气凝结在市看守所的走廊里。法警们列队肃立,等待着一名女囚。铁门开启的声响划破了死寂,被带出来的女人穿着显眼的红色毛衣,脸上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认命的麻木。
她叫卢玉巧,就在几分钟前,最高人民法院的死刑复核裁定已被宣读完毕,程序冰冷,她的时间所剩无几。然而当法官例行询问她是否有遗言转告家人时,那层坚硬的壳出现了第一道裂缝。所有事先演练好的心理建设在家人二字面前土崩瓦解。
她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不再是面对法律的囚犯,而是一个崩溃的女儿,唯一的执念破膛而出。哀求被按照规定驳回,她像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瘫软下来,用尽全部的悔恨托付了人生最后一句话。此刻的悲痛与脆弱让人几乎忘记她为何在此。
时间倒回2008年,同样是这个女人利用色相将男子诱骗至宾馆,同伙随即扮演丈夫登场,一场精心设计的仙人跳只为诈财。然而当受害者识破骗局时,冲突瞬间失控,为灭口卢玉巧与同伙用浴巾死死捂住了对方的头脸。
从贪婪的敲诈到血腥的杀人,恶念的升级只在瞬息之间。她一度以为自己能游走在法律的边缘,直到冰冷的手铐落下,直到判决书宣读死刑二字。曾经对金钱的铤而走险,最终兑换成了对亲情的永世亏欠。
最后的时刻到了,法警依法对她执行捆绑,她没有再反抗,只是深深低着头,仿佛想将自己缩进那片红色的毛衣里。远处乌云低垂,仍没有雨落下,只是沉闷的压着整个城市。一场始于贪婪与暴力的罪恶,终以一生对母亲未尽的忏悔画上了句点。
只能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人生从来没有回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