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人的印象里,李双江这个名字,代表的是一代人的青春,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军旅歌王”,哪怕是现在,提起《红星照我去战斗》,不少人还能哼上两句。
按理说,像他这种级别的艺术家,到了86岁这个年纪,早就该在家里含饴弄弄孙、喝喝茶,安享晚年了。
更何况,作为国家一级演员,他的退休金据传一个月就有3、5万,再加上早年积攒下的身家,怎么看都不缺钱。
可最近,网友们却在一些偏远的县城商演现场,频繁看到了这位老干家的身影。
86岁的高龄,满头白发虽然染得漆黑,但脸上的疲惫和深深的法令纹根本藏不住,大大的黑眼袋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沧桑。
更让人唏嘘的是,在演出现场的后台,有人拍到了备在一旁的轮椅,他在台上还得扯着嗓子卖力歌唱,台下的轮椅却像是在提醒着大家,这位老人早已体力不支。
很多人纳闷:一月5万还不够花吗?身家过亿怎么还这么拼?其实,看看他身后的那个家,看看那个让他操碎了心的儿子,答案也就不言而喻了。
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李双江现在的苦,大概早在30年前就已经埋下了伏笔。
从“军旅歌王”到“救火队长”:老来得子的甜蜜与劫难
李双江这辈子,事业上确实没得说,他1939年出生在哈尔滨一个普通工人家庭,父母都是闯关东过来的苦命人。
母亲虽然不识字,但做人善良、隐忍,也正是母亲的支持,他才顶着父亲的反对考上了音乐学院,后来他被分配到新疆,凭借天赋和努力,在那片土地上唱出了名堂。
作为高材生,他成了主唱,出了国,回了京,最后成了乐坛“老大哥”级的人物,韩红、谭晶这些大名鼎鼎的歌手,见了他也得恭恭敬敬喊一声老师。
然而,事业上的成功掩盖不了家庭教育的缺失,在感情上,李双江经历过两段婚姻。
第一任妻子是舞蹈家丁英,两人育有一子李贺,但那时的李双江一心扑在事业上,加上要照顾患有老年痴呆的母亲,家庭矛盾重重,最后两人分道扬镳,大儿子李贺跟着母亲生活。
到了1990年,51岁的李双江迎娶了比自己小27岁的学生梦鸽,这段“师生恋”在当年可谓是闹得满城风雨,外界的质疑声没断过,但两人还是义无反顾地走到了一起。
婚后梦鸽为了要孩子吃了不少苦,连续流产两次,直到李双江57岁那年,才终于得了一个宝贝疙瘩,起名李天一。
老来得子,又是这种年纪才有的唯一骨肉,李双江和梦鸽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给儿子,李双江曾感叹说,只要儿子一句话,他能把心都掏出来。
他曾公开描述过自己的宠溺:儿子想骑大马,他就真的趴在地上让孩子骑在背上,在物质上,那是真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为了培养这个“天才”,李家请的是中央音乐学院的教授教钢琴,找的是清华大学的名师教书法,李天一确实也聪明,拿了不少奖,但这外壳里的内里,却在溺爱中一点点变了质。
因为父母的纵容,他从小在学校就横行霸道,甚至放言谁敢告状就打谁。
李双江夫妇那时候总觉得这是小孩子闹脾气,是“艺术家的个性”,却没想到,这种没有底线的爱,其实是给孩子递了一把“杀人的刀”。
2011年,15岁的李天一就因为无证驾驶宝马并殴打他人引起了轰动,当时李双江顶着巨大的舆论压力,拉着一张老脸去医院给伤者道歉。
可道歉归道歉,孩子放出来后,李家不仅没严加管教,反而又送了一辆价值百万的超级跑车作为“补偿”。
这种“擦屁股”式的教育,最终将李天一推向了深渊,2013年,那场震惊全国的恶性案件发生,17岁的李天一被判入狱10年。
那一刻,李双江从“德艺双馨”的神坛重重摔下,成了教子无方的代名词。
10年刑期后的“补救”余生:对比下的教育之痛与无奈现实
李天一入狱的那10年,李双江仿佛老了几十岁,也就是在那段时间,人们才想起他还有一个大儿子李贺。
与被娇生惯养的李天一截然不同,李贺在母亲丁英的言传身教下,成长为一个低调、踏实、有责任感的人。
他从不借父亲的名声炫耀,自己奋斗,自食其力,据说在李双江因为小儿子的事病倒住院时,还是这个一直被他疏忽的大儿子守在床前尽孝。
这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倾尽心血溺爱的成了罪犯,疏于照料的长子反而成了依靠。
2023年,李天一刑满出狱,李双江特意给他改名“李冠丰”,寓意从头再来。但在这个互联网有记忆的时代,想要彻底洗白谈何容易。
刚出狱没多久,网上就传出李天一在拉斯维加斯赌场一夜输掉5800万的消息,还说梦鸽被扣留无法回国。
虽然事后有媒体辟谣说这些都是无中生有,李天一一直留在北京并没出国,但这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足以说明大众对这个家庭的成见有多深。
如今的李双江,已经86岁高龄了,按说他的退休金加上早年的积蓄,即便儿子没出息,两口子养老也是绰绰有余。
可为什么他还要在县城的简陋舞台上卖力演唱?甚至有人拍到他在一些低端的开业典礼、文化商演中现身。
有一种说法是,为了给儿子铺路,李天一出狱后没有正式工作,未来的生活开销、结婚成家,哪一样不是天文数字?
也有传闻说,梦鸽和儿子为了躲避国内的非议,生活开销巨大,全靠李双江这一把老骨头在外面奔波筹钱。
即便他步履蹒跚,即便身旁放着轮椅,只要有人出钱,他就得去唱,他曾隐晦地表达过自己的心声,说最痛苦的不是外界的骂声,而是作为一个父亲,在教育上的彻底失败。
在那些商演现场,李双江依旧保持着艺术家的体面,嗓音依然嘹亮,仿佛还是当年那个歌王。
可当演出结束,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后台,看着那一架随时准备支撑他身体的轮椅时,那份孤独和凄凉是掩盖不住的。
他在替儿子还债,还的不仅是金钱的债,更是当年那份毫无节制的溺爱所欠下的“因果债”。
“惯子如杀子”,这句老话在李双江身上得到了最残忍的验证,钱再多,名气再大,如果教育出了问题,晚年终究是一场空。
看着86岁的他还在舞台上拼命,我们很难说这是“咎由自取”还是“父爱伟大”,但这件事给所有父母都提了个醒:给孩子金山银山,不如教孩子明辨是非。
真正的爱,应该是带有锋芒的约束,而不是盲目的纵容,李双江的余生,似乎注定要在这种奔波中度过。
他用自己的晚年,试图去缝补那个多年前就被他亲手撕碎的家庭未来,只是,不知道当他在台下坐回轮椅的那一刻,是否会想起30年前那个让他趴在地上当马骑的小男孩?
如果时间能倒流,他还会不会选择那样去“爱”他的孩子?可惜,人生从来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和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