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磊处理完枣庄李少斌的事儿，短暂地在北京逗留了几天，就又回到了青岛，忙起了明珠花园工地上的琐事。

今天故事的主角叫小成哥，他在整个北京的少爷圈里出了名的调皮捣蛋，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混世小魔王。他特别喜欢混社会，因为背后有个疼他的老大。老大把他带进北京的这些圈子后，靠着他自己的性格和人缘，北京这帮“好哥哥”们都对他挺热情的。

比如小贾、小勇这些人，好多时候都对他相当迁就，结果小成也因此有点目中无人了。更关键的是，他不像家里其他人那样选了从政的路，也没像大志、王冰那帮人一样投身生意，而是坚定地往社会这条路上走。

他跟谁混，就学谁的样子，跟焦元南混了一段时间，就特别崇拜那种江湖义气、见义勇为的风格，见了爱恨分明、讲义气的场合就乐此不疲地去打架、闹事。可很多时候别人也懒得跟他计较，谁让他底子硬呢？

有人说小成就是靠白道关系混着，其实并非如此。除非不得已，小成很少动用那些靠山。因为他到哪里，都能认识当地一号人物，根本不用借白道关系。

这一天，小成哥回到北京的家，感觉没什么意思，就跟他的保镖陶强说话。

“陶强，这天上人间现在没什么节目了，去也没劲儿，在家呆一天都闲得慌，咱去哪儿转转？”

时间到了2000年以后，覃辉开的天上人间逐渐走下坡路。而郑州的皇家一号却迅速崛起，光芒闪耀，远远超出天上人间的辉煌。据说皇家一号一天营业额动辄几百万，纯利润轻轻松松几十万。

你去晚了，包厢早就只剩个位数了，甚至最高峰时只留下一间包厢。进去连酒水都不点，单包间费用就得四十万，那真是全国各地名流、社会大佬们流连忘返的宝地。

陶强考虑了一下，提议说：“大哥，听说郑州的皇家一号最近很火，咱们要不去那儿见识见识？”

小成哥听见皇家的这个名字，当即产生了兴趣。要说一家夜总会能在这么多地方出名，首先得服务一流，其次店名要响亮大气，让人听了记得牢。

说起当年天上人间做大做强的原因，有一句话说得好——男人有钱了，就想在这地儿享皇帝般的待遇。皇家一号这名字，响当当的，至少让小成哥眼前一亮。

他问陶强：“给我说说那皇家一号到底有啥特别的服务？”

“听说，那上班的姑娘就有三四千个，而且还有选妃服务呢。”

一提到选妃服务，小成哥眼睛都亮了：“选妃是怎么弄的？”

陶强笑道：“一次端上来几十个，连着换三十多趟，换到你中意为止，没人重复。”

皇家一号，可不是普通的娱乐场所，这地方比拼的是消费能力、背景、实力和金钱。想随便包个小包玩玩都得花上十多万，要是在大包厢里砸个上百万都打发得了日常。

听到这些，小成的兴趣彻底被点燃了。

他最爱在这种地方炫耀自己的财富和背景，觉得这样才有面子，才能活得牛气哄哄。他甚至胸有成竹地说，若能找到比天上人间更过瘾的地方，今年就定居那儿，天天往那儿泡着享受去。

有人可能会怀疑，说他能吹成这样，那天天泡皇家一号得花多少钱？其实小成根本不在意花费，他只关心能不能玩得爽，能不能彰显自己的实力。

他还打算一上来就花一两百万，先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底气和背景，这样今后谁都得看他脸色行事，人人都得巴结他。

“走，咱就去郑州的皇家一号瞧瞧，我叫几个兄弟跟着一起。”

你瞧瞧杜成这次给谁叫来了？他身边这帮人，绝大多数都是富二代的存在，地位不低。毕竟，他也不会随便去喊那些小勇、小贾之类的亲信。

他找的是哪些人呢？比如某市总公司年纪最大的那位老领导的儿子，还有屈总家的少爷，甚至连张某的妹夫也没落下。他一个电话喊过去，差不多能聚齐六七个头面人物，再加上各自的司机和保镖，一下子凑成十六七号人，这人头杠杠的，全都来到小成在北京的住处。

你瞧这帮家伙聚在一起都还没弄明白这是个什么场面，个个脸上都是一副大眼瞪小眼的神情，像是被突然拉进了个陌生气氛。

这时小成开口了，大声说道：“兄弟们，我发现一个特牛的地方，叫皇家一号，就在郑州。听说那里有成千上万的姑娘，咱们过去溜达溜达准没错。顺带一说，那消费高得吓人，我粗算了一下，咱们这十六七号人过去，花个五六十万块应该没问题。反正河南离北京不远，今天我一掷千金，咱们现在就启程，晚上准能到。我就是想看看这流水每天几百万，年营收能上几亿的夜总会到底长啥样。”

听杜成这么一说，那些少爷们立马来了兴致，谁不是馋着去玩儿呢。杜成摆明是想讨个面子，拿起手机给代哥打了个电话。

为啥给代哥打？他得说服代哥借点体面——毕竟自己开自己的车出门，有点子不上档次。大伙都清楚，代哥最近刚买了部劳斯莱斯，那身价那气派，借代哥的车出去才能显出排面。

电话那头，代哥拿起手机，有些懒散地接了：“大哥，我是小成。”

“怎么啦，杜大少爷？”代哥问。

“事儿是这样的，你那个劳斯银次车在家吗？要是在，麻烦你让马三把车开来给我。”

“开我大劳斯出去？谈啥事？”

“我可没啥谈事儿，就是出去玩儿一圈。”

代哥咽了口唾沫：“哟？玩儿？去哪儿玩儿？”

“你别管我去哪儿，借不借车？你是心疼车，还是咋的？要是真心疼，我也不借了。我明天再买辆车去呗。”

代哥干笑几声：“我不是不借你，我就问问你干啥去。行了，别废话，我让马三把车送过去。用多久呀？”

“大概要用一周左右，玩完我就给你送回去。放心，回去之前车肯定洗得锃亮，油也加满了，你的车我保证没差错。”

“行行行，就这吧。注意安全，顺便提醒你，别在我车上随便‘解压’。我老窝说了，这车是我的私密地儿，要闹情绪就别在车上弄事儿。真憋不住了，非得在车上整，你得留我1000块，让我‘破个纪录’，然后再解。”

你瞧这混社会的朋友们，哪怕是有钱的大老板，谁会在自家车上折腾这些？这规矩，人人都知道。

杜成一听，赶紧保证：“大哥你放心，劳斯虽大，但我那种事儿喜欢在床上解决，车上根本不方便。”

“那好啊，行了，等着车来。”

电话一放下，小成四下看看，心里乐开了花，阵势摆得稳稳当当，前头一辆劳斯，后面跟着几辆奔驰，这排面还真不赖。

不到一个多小时，马三牵着那辆劳斯通通送到，自个儿还特地洗得擦得干干净净，车里香喷喷的，让人一上车心情都舒坦。

代哥有个怪癖，在车上绝不抽烟，讲究点洁净。你要说吃点水果、喝喝水，这没啥，但烟味长时间待在车里他受不了。

代哥把车当成自己的私人领地，上车时得享受宁静，哪怕闻到烟味就直咳嗽，根本受不了。

马三嘱咐小成：“成哥，你尽管用车，想吃饭喝水都可以，但千万别在车上抽烟，代哥这人忌讳这个。而且代哥那帮兄弟，包括张毛什么的，上车也都不抽。”

杜成一听，心想这事儿挺讲究，索性就说：“那我不开了，还是不借了吧。”

成哥，你看看，你这又开始发脾气了。

我不借你，自己买一台不就得了，哪有那么复杂的事。

马三嘟囔着，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行了，赶紧走吧，早点回去。

马三边叮嘱小成几句，小成却一点没放在心上。他上了车，啪地一声点燃了烟，说：“我能抽几天，够了吧？”

马三不管他说啥，只说回来给你洗洗车就行了。

走吧走吧，朝郑州赶。这会儿也不早了，咱得赶到那边，得七八点才行，到时候找个地儿先吃饭，然后抓紧时间去皇家一号蹦迪。

你看前头那辆劳斯莱斯，后面跟着几辆奔驰，直接往郑州开去。

在路上，小成哥心情特兴奋，听人介绍说郑州皇家一号多牛逼多高档。可去之前，他心里早有准备，反正这地方消费高得吓人，十几万、几十万都得花。

一眨眼就到了皇家一号，刚好晚上七点多。小成想着，这突然而早地来蹦迪，会不会有点太早了？

但他们打算早点过去看看情形。一进门，扑面而来的就是浓浓的暴发户气息。

那些靠脚踏实地做生意积累起来的财富派，基本是不屑来这种地方的。这里更多的是那种三两年突然发了财的，有拆迁补偿的，有开矿的，靠着短时间赚个几千万，哗啦啦往这投钱消费。真正有品味的人一看这环境，都会觉得有点俗气。

大门口摆了两只镀金的大狮子，里面那些巨大的柱子也都涂了金漆，光装修费用就动辄上亿。可他们一年就把这投入给挣回来了，头一年净利润达到2.08亿。你说有多少人能做成这种买卖？

小成哥站在这儿，心里直吞口水，就这皇家一号，放哪都能排得上四个天上人间，规矩又气派。

哥几个互相打量了眼，说：“走，先去吃饭，喝够了再去蹦迪。”

小成哥吃饭其实不挑剔，到了地方，他就习惯尝点本地招牌，美味烩面、胡辣汤、羊肉包子，样样来。喝点白酒，满口生香，特带劲。

这人吃包子总得配上两头大蒜，根本不管别人作何感受。边嚼，还边干了两杯小白酒，满嘴味道浓烈得很。

哥几个每人喝了半瓶多白酒，连闹带吃，时间一晃就到了九点多，差不多快十点。

这会儿陶强掏出手机一看，“大哥，走吧，赶紧去蹦迪，听说那边包房得竞拍，最近最高的一个包房都拍了四十万，我们要是晚了，包房全没了。”

小成一听，点头说：“行，赶紧走，把账先结了。今晚谁都别跟我争，我请客。咋样，没听错吧？这些日子，做买卖、混社会的朋友们，钱多得给我送过来。”

平常这小成哥要么给十万，要么二十万，他根本不把钱当回事。光是年年在外面喝喝闹闹花的钱，光是在外头潇洒跑一圈，那花销就是上千万。

这还不算那些帮他“安排”的东东。你说小成这生活，多滋润，又有多任性！

心一横，一算，从晚上十点玩到凌晨两点，再回去小憩一会儿，第二天还得继续解乏，多舒服。

坐着车奔向皇家一号，小成哥心里忐忑，想着六七点钟的皇家一号跟深夜的皇家一号，门口那架势可不一样。

等到了这地儿，小成不禁长出一口气，幸亏借了辆劳斯莱斯，要是开自家那台小本田来，这不被人笑话死了吗？

门口全是豪车，各种跑车、主流的虎头奔，一排排摆着，稍微往里走，宝马760、宾利、加长林肯这些，个个是头头是道的存在。

劳斯莱斯银次一出现，那气势肯定不一般，代哥开的车牌也非常了得，是那种五个九的极品号码。这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是首次光临这里。

门口的服务员和保安眼神都很利索，忙着指挥陶强把车停好。小成哥刚下车，走到门口时，经理就迎了上来。

“贵宾，晚上好，今晚一共几位？”

小成哥当时喝得有点蒙，五迷三道的，手里点着根烟。他答道：“十六七个人，生意怎么样？”

“多亏各位贵宾的支持，咱们皇家一号生意特别火爆。您准备怎么消费？我们有迷你包、小包、中包和大包。以您几位的排面，咱们不妨来个大包吧。”

小成瞥了一眼经理，心里暗想。

“大包花钱多吧？”

经理忙搪塞：“不不不，您看，各位贵宾都是坐劳斯莱斯来的，气派十足。大包的价格您们肯定不在乎。而且现在这个大包还没开拍，您要是犹豫，等会儿这间包房没了，剩下的几个包房就得竞拍，起拍价都得六万起，甚至几十万、几百万都有。现在定大包绝对划算，也方便你们玩得尽兴。十六七人再加十几个女孩，三四十人的局在这么大的房间里，肯定够开。”

小成子一听，感觉经理这话说得挺捧人，心里就定了，“行，那就大包，大包现在不用竞拍，是吧？”

“是的，您只要满足低消费，包房就不用竞拍。”

“那好，来个大包。”

经理马上拿起对讲机：“来，准备大包，接待十几位贵宾。”

小成哥带着兄弟们走进去，迎面扑来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混着微微的酒味和烟草味，还有女孩们身上的各种香氛。只要从楼道经过，这味道就足够让人沉醉。有钱人在这里消费，那些女孩列队而过，碰见小成哥，个个都是贵宾般的问候。

有的抛媚眼，有的打飞吻，功夫了得，比起天上人家的服务实在贴心多了。

小成心里琢磨着，这一趟肯定赚了，赶紧进去。

门一打开，是足足260平的大包房，就像一套大平层。虽然面积大，但内部装饰典雅，家具一应俱全，宽大的沙发显得格外豪华。小成立马按耐不住了。

“快，把女孩们全弄出来，让我看看。刚才在楼道挑的，那几个给我上来。”

“先生，咱怎么安排？一对一，还是一人配两个？还是一个人搭三个？”

“经理耐心解释：一对一，就是一个人配一个女孩；一个人配两个女孩叫二对一。你们要是喜欢，也可以全员坐满。十几个人配几十个女孩，气氛一定热闹非凡，也一定玩得尽兴。”

小成点头，心想，既然来了，我可要好好享受一回，花钱不在话下。

经理又拿起对讲机，“来，三个八包房，全体女孩准备上场。”

没一会儿，从走廊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啪嗒啪嗒”声，女孩们穿着统一的旗袍，开叉极高，露出半边臀部，既展现了东方女性特有的妩媚，又不失端庄性感。

那几十个女孩一股脑地走了进来，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活像一串跳动的霓虹灯，真是太养眼了。

她们一站到近前，气氛立刻就热闹起来。贵宾们晚上好，祝大家在我们皇家一号度过一个愉快难忘的夜晚，好好玩儿！

当时，小成哥还有北京来的那些少爷们全呆住了，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一幕，完全被震慑了。

“先生您好，我叫……我来自……”几个女孩轮流报着名字，声音甜美又有礼貌。

“先生，我叫……我叫……我来自……”她们一个接一个，好像在唱着介绍的调儿。

小成这边连摆手也懒得摆了：“停停停，咱们这儿不必报号了，几十个人一一报下来，估计天都黑了。”

她们报号没完没了，耐心全都耗尽了，口水都快滴出来了。每个女孩都长得漂漂亮亮，这里的小姐素质还真高，明显比起“天上人间”那会儿强多了，有了前车之鉴，我这边肯定能做得更好，必须得超越人家。

四五十个人站成一排，小成哥他们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小成哥突然来了句夜总会里点小姐最霸气的话：“全都坐下吧。”

小成哥心里掂量着，就算每个人5000块，20多万也没问题，今天他就豪爽地花七八十万给挥霍一把。

啪的一声，他一摆手，几十个女孩全乖乖坐下了，动作干净利落。

你瞧这帮姑娘，一坐下，身旁小成的司机就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啪嗒一声放在茶几上，露出劳斯莱斯的标志。这车不是一般的贵，价格动辄千万起步，说明小成哥实力非凡。

几位女孩情商高得很，走过去直接问小成哥：“老板，你做什么生意的啊？年纪轻轻的，开的是劳斯莱斯，这车也太霸气了吧？”

小成哥瞟了她们一眼：“哼，你认识我啊？”

“那不就是劳斯莱斯吗？这车可价值几百万，有的一千多万。你这么年轻这么能干，家里是做生意的还是当官的？给说说呗？”

小成哥皱了皱眉头：“我是干什么的这事儿，就别打探了，知道吗？我就说这么一句话，你们郑州市公司各个部门的医保，只要我打电话，必须屁颠屁颠地陪我喝酒，明白吗？我能做到这份儿上，具体做啥职业，我就不多说了。”

女孩们不依不饶：“那你不说，我们也能猜着了，哥，你能把各部门的医保找齐，难道你是在省里头混吧？”

小成哥一听，立刻不干了：“这哪儿是放屁？我说话口音能听出来是河南的吗？我很明显是南方人，别瞎打听了。别说市里的，就算是河南省厅的，我一个电话，也会第一时间给我排到位。打听那么多干啥？喝酒呗。”

“来啊，兄弟们，今晚给我照着100万大手笔花出去。”

女孩们一听，这话像电击一样，个个精神电力满格，敬酒更是毫不含糊。

看看小成哥，长得也不赖，帅气又年轻，一米七出头，脸色白皙，头发略长，面容端正，说话那劲儿还挺狂放，好多女孩主动跟他搭话喝酒去了。

小成哥那会儿就彻底迷失自己了，玩得差点儿飞起来。大家屋里玩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小成哥越喝越有劲，跟着一帮少爷也都兴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