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4日早上,朱丹回到了绍兴的老家。那天她没有化妆,脸因为寒冷而红扑扑的,熬夜后头发显得油腻,她随便扎了个马尾。她和母亲肩并肩走在村口的老槐树下,一边走一边聊着家常,像是邻居之间的轻松对话。
她的母亲王阿姨特地换了一双旧布鞋,挎着空菜篮子等女儿。听说朱丹要回来,她高兴得提前准备好了一切。两人一同走到了镇上新建的菜市场,朱丹紧紧握着母亲的手,走过一个个菜摊。母亲见到熟人就开始介绍:这是我闺女。在卖冬笋的摊位前,摊主一眼认出了朱丹,递给她两个最大的笋。朱丹微笑着摆手,说:像别人一样,拿普通的就好。
回家的路上,她们经过了父亲常去的农机店,朱丹忽然停车下车,走进店里买了一双长雨靴。当她转身准备离开时,父亲从拐角处迎了上来,拦住了她。原来父亲早就让邻居偷偷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并悄悄把新买的雨靴藏进了工具房里,怕她下地时受凉。父亲一边帮她穿上雨靴,一边告诉她:下地时小心点,别感冒。他那布满化肥渍的袖口,显得格外朴实。
在菜园里,朱丹卷起袖子,开始动手剪小白菜,指甲缝里全是泥土。她还拔了几根萝卜,脚下的棉鞋踩进了一个水坑。与此同时,母亲在厨房灶台前煮面,里面加了半勺猪油,味道和小时候一样。朱丹拿着咸菜就着面吃,手机屏幕的保护图案还是那张全家福,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
傍晚时分,她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城。冰箱里塞满了母亲腌制的各类咸菜。女儿在视频中告诉她想学做油焖笋,她应承道:明天教你怎么剥茭白。车刚发动,她回头望了一眼刚盖好的三层小楼,二楼的窗边,父亲正弯着腰,把新摘的青菜一把一把地放进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