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德云社摊上事儿了。就因为一张演出许可证可能被吊销的传言,这个曾经火得不行、到处开专场的大社团,一下子又被推到了舆论中心。
眼瞅着都12月了,北京天儿挺冷的。可您去德云社剧场里看看,照样是人挤人,满坑满谷。郭德纲在台上逗着乐,底下一阵阵的哄堂大笑,热闹得很。可谁也没想到,就在这片叫好声背后,麻烦已经悄悄找上门了。
12月2日,有观众投诉德云社近期演出的《艺高人胆小》节目存在“低俗问题”,称其中含有大量伦理哏、荤段子和对国营院团的“不当言论”。
仅仅两天后,北京市西城区文旅局对投诉作出回应:已对德云社进行约谈,并责令整改。
这不是德云社第一次因内容问题引发关注。2019年8月,德云社在苏州的“相声有新人”专场演出中,两名演员因表演内容涉嫌低俗被现场工作人员提醒提前下场。
当时观众席上还有未成年人,文化执法部门随后约谈了演出经纪公司,并对相关演员进行了批评教育。
这次《艺高人胆小》引发的投诉,让类似问题再次被摆到台前。西城文旅的回应一出,立即引发了网络热议。
一些粉丝在文旅部门官方账号评论区表达不满,导致该账号一度关闭评论区功能。网友对此看法不一:“相声本来就是市井艺术,太雅了没人听”“适度娱乐可以,但要有底线”“德云社确实有些段子过线了”。
12月9日,中国曲艺家协会针对此事作出回应。曲协工作人员表示:“我们协会始终关注相声的健康发展,也会会同曲艺工作者共同维护好风清气正的行业生态。”
这段看似中立的表态,被不同人群解读出不同含义。有人认为是行业组织对德云社的委婉提醒,也有人解读为对郭德纲相声风格的间接批评。
六天后的12月15日,社交媒体上突然出现大量关于“德云社营业执照被吊销”的传言。多个自媒体账号几乎同时发布类似内容,有的博主甚至露脸出镜,言之凿凿地声称郭德纲因作品问题导致德云社执照被吊销。
这些消息迅速传播,在多个平台引发热议。有网友评论:“如果是真的,那相声圈要变天了”“大概率是谣言,德云社这么多演出怎么可能说停就停”“等官方消息吧,现在假消息太多了”。
尽管传言沸沸扬扬,但德云社的实际运营似乎并未受到影响。
12月7日,郭德纲还在社交媒体上发布消息:“无锡演出,人心雅静,素质极高”。12月8日,他又分享了德云社“钢丝节”门票售罄的好消息。
12月13日,“钢丝节”演出如期在北京举行,现场观众依旧爆满。
查询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显示,北京德云社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经营状态为“存续”,并未出现“吊销”情况。北京文化执法部门也未发布任何关于吊销德云社执照的公告。
一位文化行业人士分析:“演出团体如果出现严重违规,可能会被暂停演出资质,但直接吊销营业执照是非常严厉的处罚,一般需要涉及重大违法问题。”
“吊销执照”的传言虽被证实为假,但其产生并非完全空穴来风。
2019年7月,德云社演员张云雷、杨九郎在演出中拿地震遇难者做包袱,引发舆论批评。青岛市文化市场行政执法局随后对此作出处理:演出举办单位被吊销营业性演出许可证,德云社公开道歉,并对相关演员进行严肃处理。
这是德云社距离“吊销许可证”最近的一次。虽然最终受罚的是演出举办单位而非德云社本身,但这一事件给德云社敲响了内容合规的警钟。
有网友翻出当年事件报道后评论:“德云社在内容把控上确实需要更谨慎”“传统艺术要创新,但不能没底线”“希望这次能真正引起重视”。
随着风波持续,一段旧日恩怨也被重新提起。2010年,离开德云社的曹云金发表长文,其中写道:“观众们喜欢你的艺术,粉丝们喜欢你的作品,你以弱者之姿,行敢言之态...煽动他们跟着你对那些‘敌对势力’诅咒谩骂。”
十年后,这段话被一些人重新翻出。有网友将其与当前事件联系:“现在看这段话,有点预言的味道”“师徒恩怨不说,但内容创作确实需要反思”“观众喜欢不是无限包容的理由”。
不过,也有观点认为这是过度解读:“师徒矛盾是另一回事,作品内容问题应该就事论事”“曹云金的话不能作为评判标准”“相声发展需要多样化,但不能触碰底线”。
郭德纲曾多次在公开场合谈及对相声“俗”的理解:“我们要承认我们是俗,但我们是通俗,不是庸俗。”
他在一档访谈节目中进一步阐述:“相声源自市井,服务百姓。雅到没人听不行,俗到没底线也不行。这个度,我们一直在摸索。”
近年来,随着德云社商业版图扩大,从相声专场到综艺影视,从线下演出到线上直播,其影响力与日俱增。但与此同时,关于其作品“俗雅之争”的讨论也从未停止。
一位曲艺研究者指出:“相声作为传统艺术,如何在保持特色的同时适应新时代要求,是包括德云社在内的所有相声团体都需要思考的问题。市场欢迎与艺术价值、通俗表达与内容底线之间需要找到平衡点。”
12月17日,德云社北京剧场依旧在售票,下周的演出安排正常。郭德纲最新一条社交媒体动态停留在三天前,是分享传统戏曲知识的视频。
有网友注意到,德云社近期演出的节目单中,《艺高人胆小》已经暂时不见踪影。西城文旅约谈后的具体整改措施尚未对外公布。
这场始于节目内容投诉、发酵于网络谣言的风波,最终会如何收场尚未可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在传统文化复兴与内容规范管理并行的当下,相声这门古老艺术的现代化之路,依然需要从业者在掌声与批评中谨慎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