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刚过半，德云社的日子却比数九寒天还冷。12月4号，北京西城文旅局刚约谈完，责令整改《艺高人胆小》里那些伦理哏、荤段子和骂黑粉的内容，结果没过几天，12月9号中国曲协就发话了：“要维护风清气正的行业生态。”这话听着客气，可圈内人都明白，这是敲山震虎。更麻烦的是，12月15号开始，网上突然冒出一堆视频博主，信誓旦旦说德云社营业执照被吊销了——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搞得不少老观众都慌了。

其实这谣言根本不经推敲。12月8号郭德纲还在微博晒“钢丝节”门票秒光的消息，13号演出也照常开演。真要是执照被吊，哪还有心思办节？但为啥大家偏偏信了？可能是因为六年前那场旧账又被翻出来了：2019年7月3日，张云雷、杨九郎在青岛拿地震遇难者当包袱，被认定“危害社会公德”，虽然最后是演出公司被吊销许可证，德云社只是道歉加内部处理，可“吊销”这两个字，早就埋下了阴影。

现在回头看，最让郭德纲心头一紧的，不是整改，也不是谣言，而是曹云金那篇2010年的千字长文。当年师徒反目，曹云金控诉老郭“利用粉丝的喜爱，煽动他们对‘敌对势力’诅咒谩骂、口诛笔伐”。当时很多人觉得是徒弟倒打一耙，可如今德云社被投诉“骂黑粉”，粉丝又跑去文旅局评论区刷屏逼得官方关评，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耳熟？

说起来，郭德纲也不是没预警过。他早说过：“我们是俗，但不是庸俗。”可问题在于，边界在哪？2019年8月24号，孟鹤堂、周九良在苏州演《相声有新人》，台下坐着未成年人，结果段子里的低俗内容被文化执法人员当场叫停，演员提前下台。那次之后就有业内人嘀咕：德云社是不是太依赖“刺激”了？

今年他频繁提接班人，年初综艺上说“郭麒麟是唯一继承人”，八月又补一句“德云社早晚是他的”。于谦2019年就夸郭麒麟“出身世家，逢于盛况，继于德云”，可郭麒麟早年一句“堂前尽孝”早就表明不想接摊子。网友调侃老郭“光画饼不给股”，这话扎心，但也不是空穴来风。

眼下的处境，像极了十九年前“反三俗”那会儿。郭德纲靠草根风格把相声拉回大众视野，可越红越被盯着。曲协一句话，谣言满天飞，连六年前的旧事都翻出来当佐证。他选择沉默，12月7号只发了一条“无锡演出，人心雅静，素质极高”，想冷处理，可流量时代哪容你悄悄躲过去？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段子低不低俗，而是当观众一边高喊“德云社yyds”，一边举报“伦理哏伤风败俗”时，郭德纲还能不能继续用“通俗”当挡箭牌。毕竟，粉丝的爱能护你一时，护不了艺术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