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姑苏九歌

编辑 |姑苏九歌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98版《水浒传》一开播，这首主题曲就火遍大江南北。

可比起主题曲，更让观众“上头”的是李雪健演的宋江，那会儿山东老乡看电视，恨得直拍桌子，说他把“及时雨”演成了“窝囊废”，甚至有人堵在他家楼下骂“叛徒”。

能让观众这么“入戏”，恰恰证明了演员的功力。

李雪健是谁？中国国家话剧院一级演员，拿过飞天奖、金鹰奖、百花奖，几乎把影视圈的大奖拿了个遍。

今天咱就聊聊，这个被骂过“全民公敌”的演员，是怎么用一辈子把“演员”这两个字活成教科书的。

98版《水浒传》播出那阵，宋江成了“背锅侠”。

山东是水浒故事的发源地，当地人对宋江招安那段剧情本来就膈应，李雪健演的宋江，更是把那种“既要兄弟情又要忠君心”的矛盾演到了骨子里。

有观众说他“卑躬屈膝”，见了官府就下跪，也有人说他“假仁假义”，招安害死兄弟。

那会儿李雪健走在街上，都有人冲他扔矿泉水瓶，说“你就是个叛徒”。

其实李雪健接这个角色时，心里也打鼓。

他后来在采访里说，宋江不是简单的好人坏人，他身上有小农意识，有江湖义气，也有时代局限。

为了演好招安那场戏，他琢磨了半个月，最后决定用“卑微到尘埃里”的姿态，下跪时膝盖先弯，腰弓成虾米，眼神里有恳求，也有自己都没察觉的无奈。

这种表演在当时挺冒险，毕竟观众习惯了“高大全”的英雄形象。

现在再看98版宋江，反而成了经典。

去年B站上有个剪辑，宋江招安那段播放量破千万，弹幕里全是“现在才懂他的难”。

这种争议到认可的转变，就是好演员的魔力，他没把角色演成标签，而是演成了活生生的人。

李雪健的角色从来不是单一面孔，早年演《渴望》里的宋大成，他把“老好人”的憨厚演得让观众想嫁，演《焦裕禄》时，为了贴近角色半个月瘦了20斤，拍戏时每天只吃一个馒头。

有场戏是焦裕禄肝病发作疼得直冒汗，他硬是没用替身，在零下十几度的地里滚了三个小时。

后来演《少帅》里的张作霖，他特意学了东北话，走路带风的劲儿，连张学良的孙子看了都竖大拇指。

2001年，李雪健拍《中国轨道》时被查出鼻咽癌。

医生说必须马上停工治疗，可他看完剧本哭了，说“这角色等不了”。

化疗期间，他头发掉光，吃不下饭，就靠输液维持体力，片场椅子上永远放着呕吐袋。

有场戏需要大喊，他嗓子哑得发不出声，硬是用气息把台词顶了出来。

病好后，他嗓子再也回不到从前，可演戏更拼了。

拍《嘿，老头，》时，他演阿尔茨海默症患者，为了学病人走路，天天去养老院观察。

有年轻演员问他“怎么才能红”，他说“红不红不重要，角色能不能让人记住才重要”。

现在他接戏越来越少，但只要接了，必定把剧本翻得密密麻麻，标注满角色的每一个心理变化。

山东老乡现在提起李雪健，早没了当年的骂声，反而骄傲得不行。

菏泽老家给他立了铜像，有人说“咱山东出了个真演员”。

现在娱乐圈里，流量明星换了一茬又一茬，可像李雪健这样把一辈子交给角色的演员，才是真正的行业基石。

他用自己的经历告诉我们，演员拼到最后，拼的从来不是脸蛋，是风骨。

李雪健的演艺路不是一帆风顺，1954年他生在山东菏泽，父亲是工人，母亲是农民。

11岁跟着父亲搬到贵州，人生地不熟的，他就靠模仿样板戏里的角色跟同学打成一片，后来进了学校文艺宣传队。

19岁参军进部队文工团，早上五点起来练基本功，唱腔、身段、台词，一个都不含糊。

26岁凭《九·一三事件》拿梅花奖时，有人说他运气好，可老同事知道，他为了一个手势能对着镜子练一下午。

从话剧舞台到影视屏幕，他没落下一个脚印。

1990年《渴望》让他成了“国民好男人”，《焦裕禄》让他成了“时代楷模”，《少帅》让他成了“霸气军阀专业户”。

有人统计过，他演了40多年戏，没演过重复的角色，每个角色都像从生活里走出来的。

现在的李雪健70岁了，没微博没热搜，采访时永远说“角色比我重要”。

前阵子有人拍到他逛菜市场，穿着普通夹克，跟摊主讨价还价，就像隔壁大爷。

可一到片场，他眼里的光就不一样了，那是对表演的敬畏，对角色的较真，对演员这个身份的尊重。

从被骂“窝囊废”到成观众心里的“老戏骨”，李雪健的人生就像他演的那些角色，有起有落，却始终向阳。

他没讲过什么大道理，却用一辈子的行动告诉我们，真正的演员，是用角色说话的。

现在回头看他演过的宋江、焦裕禄、张作霖，每个角色都像刻在观众心里的印章，这大概就是演员最高的成就吧。

现在的演艺圈，有人靠炒作上位，有人靠颜值吸粉，可李雪健用一辈子证明，能被记住的永远是角色。

他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什么是职业操守，什么是艺术追求。

或许这就是老戏骨的意义，不只是留下经典，更是给后来者指一条路，好好演戏，好好做人，比什么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