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刷到张山那条微博，就愣住了——“北京的初雪带走了何晴”。我下意识点开日历，12月13日，没错，就是那天。雪没下大，灰蒙蒙的天，风刮得人鼻子发酸。可她真走了，没通知，没预告，连告别都按她自己说的，“从简”。15号上午10点，昌平殡仪馆久安厅，门一开一关，就送走了那个梳着乌发、垂着眼、一笑就让人想起《红楼梦》里秦可卿的人。
她14岁进浙江昆剧团，水袖一抖，眼神一落，老师就说“这孩子是戏骨头”。后来拍《西游记》“四圣试禅心”，怜怜端一杯茶走过来，眼波一转，娇嗔带笑——马德华前几天还跟人说，那时候她连妆都不用厚涂，光靠气韵就能把人钉在镜头前。再后来，《三国演义》的小乔、《水浒传》的李师师、《红楼梦》的秦可卿，真就集齐了四大名著女主，圈里没人不服气。可没人知道，2015年黄绮珊那条“为亲爱的何晴妹妹祈祷”的微博底下，藏着多沉的病历本。
她父亲走时她19岁，《少林俗家弟子》刚杀青，行李箱都没来得及打开，电话就来了。脑溢血，没抢救过来。2021年，母亲又突发脑溢血，进了ICU，她一个人从绍兴连夜开车到杭州，再转高铁到北京，陪在病床边，喂水、擦身、念昆曲选段——王明强说，她做完开颅手术后第一次见他，俩人抱头痛哭，眼泪蹭了对方一脸。可这些事，她从不跟剧组讲，拍戏照常早到，说台词一字不差，连许亚军都说：“她连哭都是背过身去的。”
她和许亚军1995年拍《风荷苑》认识的，儿子许何的名字，一个字取她姓，一个字取他姓。离婚后两家还一起接送孩子，许亚军晒杂志大片那天，许何穿黑西装站在父亲身边，眼神沉稳，像极了年轻时的何晴。那组照片发出来没几天，她就在北京 quietly 走了。
前两天路过鼓楼大街一家老唱片店，店里正放《牡丹亭》游园片段，我停了一下。老板抬头问：“听昆曲？”我点点头，没说话。其实想说，她走那天，雪不大，但风里有股清冷的梅香——你懂的，那种旧时光的味道，一闻就回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