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华说娱
听到何晴老师走的消息,我正在刷手机,手指头顿了一下,心里空了一小块。
怎么说呢,就像你常去的那家老书店,
突然有一天贴出了“歇业”的告示——你未必天天去,
但它一直在那儿,代表着某种熟悉、妥帖的念想。
何晴于我,就是这样的存在。
我不是粉丝,没追过她的行程。
但我的童年,是被她“承包”过一部分的。
暑假冗长的下午
电视里放《水浒》,她演的李师师抱着琵琶出来,
那种美不是逼人的,是带着书卷气和淡淡愁绪的,
让你觉得,梁山好汉们为之倾倒,太合理了。
后来看《三国》,她演小乔,站在周瑜身边,
不只是“美人配英雄”的点缀,眼里有光,有属于那个时代女子的清醒与柔韧。
那时候不懂什么叫“古典美”,只觉得她从教科书的水墨插画里走了出来,活色生香。
直到很多年后,看到资料说她竟是唯一演全了四大名著的女演员,
我才一拍大腿:难怪!那种气韵,是修来的,也是天赐的。
所以她的离开,大家的惋惜里,除了对生命的痛惜,更有一层对“古典”符号逝去的集体失落。
我们这代人,是通过她们那一批演员的脸,第一次具象地触摸到了历史与文学的温度。
消息传开后,我注意到讨论迅速分成了两股潮流。
一股是真诚的缅怀,另一股,则悄悄跑偏了。
大量的文章开始事无巨细地回溯她近十年的病情:
什么时候做的手术,哪一年复发,最后几个月如何消瘦,
甚至假发的细节、与前夫家人的互动……都被摊开在公共视线下仔细审视。
我理解这是关心,但看多了,心里总有点不是滋味。
这让我想起老家一位患癌的亲戚。
前期我们去探望,总爱围着问:“指标降了吗?”“用了什么新药?”,仿佛我们才是主治医生。
直到有一次,他疲惫地说:“你们别老问我病的事了,说说外面有什么新鲜趣闻吧。”
那一刻我才惊觉,我们过剩的“关心”,对他而言可能是一种持续的提醒,提醒他正身处苦难。
对于何晴老师这样一生优雅、将最好一面留给舞台的艺术家来说,
这种铺天盖地对她病容与痛苦的回溯,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分寸感,是高级的善良。
我们的目光,应该多停留在她荧幕上的巧笑嫣然,而非病榻前的憔悴。
后者属于她和她的家人,不应成为公共谈资。
她与病魔缠斗十年,2015年手术后不久,就在《女医明妃传》里出现了,状态好得让人几乎忘了她刚经历过大劫。
这得有多强悍的意志力?
我有个朋友是医生,他说很多文艺工作者对生命的韧劲远超常人,
因为他们心里有比生命更长的“念想”——作品。
我想,何晴老师的念想,就是她创造的那些角色吧。
那么,什么才是对她最好的纪念?
绝不是反复咀嚼她最后的日子。
我觉得,是当未来的某一天,电视里又响起老版《三国演义》的片头曲,
你身边的孩子问:“这个阿姨是谁?”
你能自然地说:“这是何晴,她演的小乔。
你看,她一笑,是不是就像‘东风不与周郎便’那句诗活过来了?”
让艺术形象在代际对话中复活,是演员永生最好的方式。
生命脆弱如露水,艺术却可以坚固如琥珀。
何晴老师把自己最美好的年华与样貌,
封存在了一个个经典的影像里,这何尝不是一种胜利?
我们普通人,感慨之余,能做的有两件很实在的事:
一是对自己和家人好一点,定期体检,少熬夜,健康才是那串“1”前面的“1”。
二是用关注去支持那些认真的好演员、好作品。
让用心演戏的人被看见,让值得流传的故事被讲述,
这才是对“何晴们”所代表的那个黄金时代,最实在的致敬。
一个时代缓缓合上了一页。
但书里的风景,只要还有人翻阅,就永远鲜活。
谢谢你,何晴老师,用你的芳华,点亮过那么多人的记忆屏幕。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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