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岁就把人生写成句号，听着像吓唬小孩的鬼故事，可偏偏发生在最会唱歌的那个人身上。

昨晚刷到王晶贴文，一句“不是殉情，是活活被几股力扯碎”，我盯着屏幕发了十分钟呆。1993年那夜，他灌下半瓶威士忌又吞了安眠药，呕吐物堵住气管，医生宣布脑死亡。官方说法到此为止，可谁都知道，真正的开关不在那杯酒。

我先说钱。红的时候他一场秀能买半层九龙塘，到1991年电台榜单却连前十都没他。谭咏麟、张国荣、四大天王轮番轰炸，排行榜像电梯，他卡在地下。黎小田说录音室里的他盯着谱子发呆，一句歌词憋三小时，最后把笔折成两段。创作瓶颈不是写不出，是写了也没人播，KTV里年轻人点《一生何求》只为怀旧，没人再为他尖叫。

再说爱。他跟何超琼那点事，八卦杂志写了十年，核心就一句：赌王大千金不可能下嫁歌手。1991年她嫁许晋亨，他坐在教堂最后一排，西装笔挺，第二天写出《一生何求》，副歌里“没料到我所失的，竟已是我的所有”，像给自己判了无期。爱而不得常见，但豪门门槛高到连心碎都不够资格，这就不是普通人能消化的屈辱。

最扎心的是性格。他从小被钟表大王老爸用秒表管教，吃饭限时、练琴计时，慢了就是一顿呵斥。妈妈早逝，家里连哭都不准出声，他学会把情绪调到静音。长大后人前风度翩翩，回家把奖杯摆得整整齐齐，掉一点灰就擦半小时。完美主义不是洁癖，是自我监工，每个细胞都喊“不能输”，可现实早把他踢出局。外面掌声一停，里面就只剩鞭子声。

这三条绳子一起勒，普通人早躺平，他还硬要站直。最后那夜，助理说他在客厅转圈，嘴里重复“明天要录新歌”，像给自己打气的学生，可眼神早散了。酒加药不是逃避，是关机——实在找不到重启键。

王晶有句话我抄下来：巨星也是人肉做的路由器，流量一大就过热，没人给散热，只能烧坏。1990年代香港一年出十五张白金唱片，却没人教歌手怎么面对跌停。现在演艺学院开心理辅导课，迟到了三十年。

我关掉手机，把耳机塞进耳朵，放《偏偏喜欢你》。前奏一响，还是那句“为何你的嘴里总是那一句”，听得我心脏发酸。他当年到底想对谁唱，其实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学会别再把“坚强”当成唯一的夸奖。人不是钟表，上满弦就能走，真得允许自己停一停，哭一哭。

歌还在，人没挺住，就是失败。失败得明明白白：才华、钞票、爱情、性格，少一样都可能要命，叠一起就是绝路。下次再听到谁说明星“玻璃心”，我直接把这条旧闻甩过去：不是玻璃，是高压锅，没排气阀，谁都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