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这不算什么大事,相声本来就是靠讽刺和自黑来活着的,马三立当年说“逗你玩”,侯宝林唱《卖布头”,也是把人当傻子耍着玩,可现在有些观众一听不是正能量,马上就觉得不对劲,举报变成发泄情绪的方式,更奇怪的是网红们天天喊“躺平”“摆烂”,也没见谁被约谈,郭德纲因为是体制内艺人,反而被盯得更紧,短视频还把那句话掐头去尾剪出来,原意完全变了样,观众看到的只剩一句“我要恶心全世界”。
现在做艺术这件事变得很难,短视频平台总爱挑毛病,一句话可能就火起来,但原本的语境全都没了,2024年新出的审查指南里写着不能用“自贬式极端比喻”,可什么算作极端,什么属于修辞,都没有明确标准,全靠执行的人自己去猜,社会压力越来越大,人们连听个笑话都变得不耐烦,以前大家还能拿领导开玩笑、批评体制来寻开心,现在却连说自己不好都不行,担心被指责带坏年轻人。
不止郭德纲的演出被叫停,北京德云社今年也有好几场表演没能继续,天津的老茶馆里也不让讲那种带点讽刺的笑话了,李诞提到现在连“穷人”这个词都不敢随便说,担心别人觉得是在看不起人,老一辈曲艺演员能演出的地方越来越少,他们拿手的自嘲方式如今反而容易惹麻烦,其实很多观众心里清楚这只是表演段子,但没有人愿意出来说话,豆瓣上有二十万老粉丝,讨论这件事的人还不到五百个,微博上转来转去的帖子倒是一大堆,可全是发泄情绪的话,没有一个是从现场真正听过表演的观众发的。
这事儿闹得挺可笑,一句玩笑话引出这么多问题,举报的人到底有没有觉得被冒犯,还是想借机表现自己,没人说得清,但可以确定的是,以后演员说话会更注意,观众看节目也会更小心,艺术和现实之间好像隔着一块越来越厚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