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1日,范曾怀着喜悦官宣得子,却没想到亲手点燃了一场网络批斗大会。
一边是新生儿的啼哭,一边是“令人恶心”的恶评,温馨的祝福瞬间被恶毒的言语淹没。
这场针对一位87岁老人的集体攻击,早已超出了正常讨论的边界,为何善意会换来恶意?
87岁的范曾,本想在人生末梢分享一份喜悦,却意外成了一场“数字猎巫”的最新猎物。
他的个人动态,成了无数人宣泄情绪的出口,评论区俨然成了“数字断头台”。
那些带着尖刺的文字,仿佛要从屏幕里跳出来,把范曾那份初为人父的喜悦撕得粉碎!
更离谱的是,连李双江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被无端拖下水。
这究竟是怎么了?一件本该是祝福的家事,为何会演变成一场如此失控的网络狂欢?
当我们审视这场失控的“公审”,一个更值得警惕的问题浮出水面。
我们是在行使言论自由,还是在参与一场集体无意识的暴力?
范曾的选择自有其法律和道德的评价空间,但网络上的恶意围剿,无疑暴露了更深层次的问题。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讨论,而是一场借“正义”之名,行“伤害”之实的数字狩猎。
每一个按下发送键的恶评,都像一支射向靶心的箭,不同的是,靶心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更可悲的是,许多射手,在现实生活中可能是温和的邻居、友善的同事。
他们只是戴上匿名的面具,就轻易地释放了内心深处的黑暗。
这就是网络暴力的第一个真相:它让普通人,变成了自己都不认识的怪物。
为什么在现实生活中温文尔雅的我们,一上网就可能变成“喷子”?
心理学家彭凯平教授提出了一个概念:“去个体化”效应。
网络就像一场盛大的化装舞会,大家都戴着面具,隐去了姓名和身份。
在这种状态下,人们摆脱了现实社会中的道德约束,感觉自己“法不责众”。
于是,平日里被压抑的情绪、被隐藏的恶意,便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范曾事件,不过是这场化装舞会上的一个片段。
一个普通人,因为分享与患病妻子的合影,就被攻击“表演式孝顺”。
一个明星,因为一张不经意的照片,就被揣测“人设崩塌”。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我们的指尖下发生。
我们常常是那个“正义”的审判者,却很少反思:我是否也曾无意中伤害过谁?
更有意思的是,我们批判范曾的“凉薄”,却对自己施加的“网络暴力”视而不见。
这是一种多么深刻的讽刺!
我们似乎总能在别人的错误中,轻易地找到道德的制高点。
却对自己的“平庸之恶”,选择性失明。
范曾一生追求自我而罔顾他人,与网民在网络上“审判”他人而罔顾伤害,本质上源于同一种困境:同理心的缺失。
如果说“去个体化”是网络暴力的心理机制,那它的社会根源又是什么?
答案可能藏在我们这个时代的“成功学”毒素里。
整个社会都在过度推崇一种单一的成功标准:才华、财富、名望。
为了达到这个成功,范曾可以抛弃妻子,罔顾伦理。
而为了捍卫这个成功的“纯洁性”,网民们则可以肆意攻击任何一个“不完美”的公众人物。
你看,范曾的“自我中心”和网民的“自我中心”,不过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
一个是追求个人自由的极致,一个是行使“正义”的极致。
但他们都忽略了同一个东西:对他人主体性的尊重和悲悯。
这种“同理心赤字”,正在我们的社会中蔓延。
对比德国,他们的《网络执行法》对平台责任的要求极其严格。
在德国,网络暴力受害者维权成功的概率远高于我们。
这说明,技术的赋权,如果没有制度的缰绳和文化的自觉,就会变成一头失控的猛兽。
而长期暴露在这种戾气循环中,整个社会的信任感都会被侵蚀。
我们一边享受着技术带来的便利,一边却在制造一个更加冷漠、更加充满敌意的数字世界。
面对这种困境,简单的道德谴责已毫无意义。
我们需要的,是从“审判他者”转向“诊断自我”的视角转换。
范曾的事件,更像是一面镜子,照见的不仅是他的选择,更是我们自己的影子。
下一次,当你准备敲下一段刻薄的评论时,不妨先停顿一下。
问问自己:我是在表达观点,还是在宣泄情绪?
我是在捍卫正义,还是在享受伤害他人的快感?
国家层面,最高法等部门已经出台了惩治网络暴力的指导意见,法律的缰绳正在收紧。
但更重要的是我们每个人的“内心立法”。
建立一套网络发言的“三原则”:区分事实与观点,就事论事不人身攻击,思考言论的公共影响。
数字时代的自由,从来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而是知道什么不该说,并有能力克制自己不说。
这才是真正的成熟,也是文明最坚实的底色。
范曾画了一辈子的钟馗捉鬼,或许,我们每个人也该在心里画一个钟馗。
这个钟馗是我们内心的道德准则,是我们自我约束的力量。
我们要在心里构建起一个强大的钟馗,去捕捉和战胜自己心中的“鬼”。
让自己的心灵变得更加纯净和强大,从而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得更加坚定和自信。
范曾的故事,与其说是一场家事,不如说是一面镜子,照见了数字时代我们每个人的影子。
技术的进步不会自动带来文明的进步,自由的放大需要以悲悯的克制为前提。
下一次,当你的手指悬停在评论按钮上时,请先问问自己:我是在表达,还是在施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