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德云社表演了一个新段子，名字叫《艺高人胆小》，这个节目有三十多分钟，郭德纲和于谦在台上说了一些老段子的变化形式，比如用“畜类”谐音“处类”，还提到“匿名诬告大奖赛”这样的梗，结果没过几天，西城区文旅局就找他们谈话，说有人举报内容低俗，还有一点抹黑体制的意思。

网上立刻闹翻了天，微博和抖音上全都在刷郭德纲的低俗相声这个话题，曲协也跟着表态说要保持风气端正、不能碰三俗的底线，但有意思的是就在同一天，郭德纲主演的京剧《一仆二主》开票，两千张票几秒钟就卖完了，一边是官方提出批评，一边是观众实际用钱支持，这个现象显得很矛盾。

有人觉得那段子是在讽刺官僚作风，并没有针对具体的人，比如“演员只坐四个”这种话，听着像个笑话，其实影射九十年代某些单位里发生的荒唐事，还有“小姐”这个词，被当成性暗示来说，实际上指的是理发师“小杰”的谐音，于谦醉酒刮脸的那些情节，也被说成低俗无聊，可这本来就是传统相声的老套路，侯宝林当年也讽刺过伪君子，马三立也调侃过官场作风，怎么现在就不行了呢。

这已经不是头一回出问题了，去年年底谢金演《五毒论》的时候，天津方面就找过他谈话，说是段子内容太露骨，郭德纲刚红起来那阵子，靠的是用草根身份去对抗精英那一套，拿街头常用的语言来打破曲艺圈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可现在情况变了，以前是体制外的人挑战体制内的规矩，现在反而是体制内掌握了说话的分量，就连“草根”这种身份也被人当成是捣乱分子了。

曲协嘴上说着要风清气正，但具体什么算是违规行为，没人能够说得清楚，艺人们只能自己去猜测，生怕说错话惹麻烦，德云社那边已经开始动手删改段子内容，可老观众们并不接受这种变化，觉得删掉那些内容就失去了原有的味道，郭麒麟现在在演出中基本不再涉及敏感话题，大家把他看作是安全的接班人，他父亲郭德纲倒是提过一句“无锡人雅静”，大家推测他是想避开风头，没有直接回应这件事。

有个细节挺有意思，郭麒麟之前说过“堂前尽孝”这句话，本来讲的是孝顺父母的事，现在被网友们翻出来理解成“你太狂了该收着点”，官方没有提到这个说法，但在粉丝之间变成一种不用明说的暗号，这说明现在大家说话都得小心一点，连父子之间的家常话都可能被人放大来看。

德云社现在的整体气氛显得紧张，徒弟们发微博都挑选温和的词语，不敢随意说话，担心不小心被牵连，这不是个别情况，整个行业都在进行自我审查，你想改得文雅一些，观众觉得没意思，你要保持原样，上面又说你不合规，两边夹着，日子不好过。

市场反应很真实，票卖得很快，观众喜欢这种带刺的段子，但监管压力也在加大，艺人只能在夹缝中寻找平衡，以前大家觉得俗才有生命力，现在俗却变成一种风险，这不是艺术问题，而是权力和市场在拉扯，谁说了算呢，是观众、机构还是平台。

郭德纲被约谈这件事，不是突然发生的，时代已经变了，规则也跟着改了，就连“俗”这个说法，也不再只用在艺术表现上，它变成了一种标签，一旦贴上去，就可能让一个人站不住脚，不过观众们心里明白得很，他们分得清什么是真正的幽默，什么只是表面装出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