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艺大半辈子的影帝周润发,本以为能以“法拉利”之名体面老去,没想到因一场“捐款风波”,被贴上了“铁公鸡”的标签。
之后这十几天,周润发没有对此做过任何解释,但没想到王晶的无意中爆料,让人认识了周润发的真实人品,也看清了那场风波里的谎言。
捐款本是好事,尤其是裸捐几十亿身家的,这种应该得到老百姓的称赞,但当周润发收回这一承诺时,外界给他贴上了出尔反尔,抠门,小气,吝啬的标签!
在网友看来,周润发作为老百姓爱戴的中国香港著名演员,应该在香港有难时伸出援助之手,而不是冷眼旁观,他的行为配不上自己的名气。
只是,拍戏数十载、身家几十亿的周润发,为什么在老百姓需要的时候不能伸出援助之手?是因为他在慈善这件事上受过伤,还是其他原因?
在那场引发众怒的盛典上,真相其实被淹没在了喧嚣里。主办方因为考虑到时局,不仅取消了星光熠熠的红毯,更是砍掉了所有与火有关的舞美特效。就连被指责玩得太开心的权志龙,私下也捐出了善款。
至于周润发,当时在舞台上那几分钟的嬉笑之外,更多的是他在开场时带头进行的沉重默哀。但在这个快餐时代,人们似乎更愿意相信那种符合情绪发泄的“冷漠剧本”,却选择性地忽略了那个在聚光灯下低头祈福的老人。
在这场甚嚣尘上的风波里,或许只有懂他的人,才看得到那个真实的灵魂。比如那个和他相识了整整48年的胖子导演——王晶。
前两天,王晶在一档节目里无意间提起的一段陈年往事,像是一把钥匙,解开了人们对这位巨星财富观的误读。在这个名利场里,并没有那么多理所当然的“大风刮来的钱”。把时钟拨回到四十多年前,那时的周润发和现在的郑少秋,是无线电视台(TVB)用来当家换班的“血汗劳工”。
据王晶透露,那时候的男一号是有轮换制的,一个人顶三个月,但这三个月里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那时候的周润发,每天能闭眼休息的时间,往往只有可怜的一两个小时。
不是在拍戏,就是在去拍戏的路上,为了在激烈的竞争中活下来,为了不再回去那个南丫岛当搬砖工人、也不再去做那个受尽白眼的擦鞋小弟,周润发是在拿命博明天。
这样的高强度透支,带来的后果是惨痛的。不管是那个风流倜傥的“楚留香”,还是那个风衣猎猎的“许文强”,他们的肝脏都相继出了大问题,一度熬出了严重的肝病。
当年因为身体实在扛不住,周润发甚至不得不和东家撕破脸,甚至闹到了要对簿公堂的地步,直到最后电视台妥协,白纸黑字写下保证休息时间的条款,他才念着知遇之恩重新开工。
这才是那56亿身家背后的真实重量。每一张港币上,都不仅有光鲜的演技,更有着早年间近乎自残式的拼搏,那是真正从苦难的石头缝里抠出来的血汗钱。试问,换作任何一个普通人,在用透支生命换来安身立命的本钱后,面对旁人理直气壮的“逼捐”,心里会没有一丝波澜吗?
周润发的富有,从来不在于他存折上的数字,而在于他对某种原则的固执坚守。这种坚守,有时候甚至显得有些“不通人情”。
作为一手把他捧上神坛的老友,王晶太清楚这个老伙计的脾气了。从1977年相识至今,这半辈子两人几乎没红过脸,但在创作上,周润发那种几近苛刻的认真有时候让人抓狂。
拍《澳门风云》的时候,周润发对着剧本皱起了眉头,王晶没办法,硬着头皮改了一版又一版,直到第七版剧本放在周润发面前,他才点了头。
可是一旦那个摄像机红灯亮起,那个挑剔的大牌就不见了。在片场,他对导演有着绝对的服从,从不迟到早退,从不耍大牌摆架子。更有意思的是,明明是因为一部《赌神》让他再次登上巅峰,但他骨子里却是最痛恨赌博的人。
只因为父亲当年就是个滥赌鬼,把家里搞得一贫如洗。但他为了朋友的情义,为了角色的需要,硬是将那个梳着大背头、摸着玉戒指的“高进”演成了影史经典。这就是周润发,私人的好恶永远让位于职业的素养。
外界对于“抠门”的指控,在真正了解他生活细节的人看来,简直就像个笑话。但这个笑话的内核,却也是一种令人敬佩的悲情。在这个也是豪车满街跑的娱乐圈,身家几十亿的周润发却把自己活成了最大的“古董”。
很多人都拍到过他那台用了整整17年的诺基亚翻盖手机,直到那个老古董彻底散架,他才不情不愿地换了个智能机。他名下原本收藏了不少古董车,后来却全都卖了个精光,自嘲说“人老了,自己都成了古董,哪还用得着开古董”。
在九龙的街头菜市场,经常能看到他的妻子陈荟莲,像个最普通的师奶一样,为了几块钱的菜价和小贩讨价还价。而这位大影帝自己呢,出行最爱的交通工具竟然是挤地铁。你能想象那个在银幕上点燃钞票点烟的男人,现实中却会为了买自己电影的票而老老实实排长队吗?
这种深入骨髓的节俭,并非是在作秀。他不是那种即便有钱也舍不得花的守财奴,而是因为他太知道从那个辍学的搬运工少年,走到今天这步有多么不容易。他经历过最底层的寒微,所以才对哪怕一粒米、一块钱都保持着近乎虔诚的敬畏。
所以,再回头看那个“裸捐”的承诺。多年前,他就当着全世界媒体的面——包括《卫报》和《法新社》——庄重地许下了诺言:这笔高达49亿元人民币的财富,在他离世之后,将会全数回馈给社会。
这个决定,如果没有妻子的全力支持,没有他对名利的彻底看透,是绝不可能轻易说出口的。
所谓“钱生不带,死不带去”,周润发的这套哲学,比任何作秀式的即时捐款都要来得通透。只是,有些人似乎等不及一个老人百岁之后的安排,急不可耐地想要在他活着的时候,就听到金钱流动的响声。
一旦没有听到响声,就开始质疑他人品的成色。这难道不是一种最典型的道德绑架吗?慈善的本质是发自内心的给予,而不是在舆论逼迫下的自证清白。
在聚光灯看不到的地方,其实一直有他低调行善的影子,只是他依然保持着那个“不解释”的习惯。就像这十几天来,面对漫天的谩骂和误解,他始终一言不发。因为对于一个已经到了古稀之年的老人来说,该做的事做了,该走的路走了,剩下的喧嚣,不过是耳边一阵风罢了。
周润发的人生剧本,早就超越了金钱的维度。那个曾经为了养家糊口去电子厂打工的少年,那个为了争取角色不惜熬坏肝脏的青年,以及如今这个穿着旧衣坐地铁、在这个纷扰世界里依然能够哪怕被误解也要坚持沉默的老人,才是最完整的他。
愿我们少一些恶意的揣测,多一份对岁月的敬重。毕竟,真正的高贵,从来不在于一时一地的掌声或捐款单,而在于那颗经历了七十年风雨,依然能够笑看风云、在这个浮躁世界里守住一份简朴与真实的平常心。
那个承诺,不管兑现的时间点在哪里,这样的人格,本身就已经是一笔无价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