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郭德纲，总会有人质疑他是不是又被“约谈”了，但街头巷尾、年俗庙会上，他依旧领着德云社满场说段子。衡量什么高雅与低俗，对绝大多数听众而言不过是看谁还愿意下苦功讲段子罢了。翻开这二十年，相声这一行要不是因为德云社四处奔波守住舞台，曲艺早让时代拉进了文物柜。就像两条路上的风景不同：一边，是郭德纲日夜琢磨编笑料演节目，一边，说是老派协会的头儿，反倒兴致勃勃在短视频平台上刷屏吸粉。
北京城流行一句话：没有郭家班，谁还记得有多少人能“逗乐子”？2015年天津卫视做过民调，当年80%接受采访的年轻观众第一次喜欢上相声，都是因为网上看到德云社的段子剪辑。再回望江湖，老郭这么多年聚拢了一批徒弟和票友，就像冰河时期最后的哺乳动物，死顶着气候变迁。曾经也有嘉定市区里的小剧场努力自救，用本地话讲冷门故事吸引新观众，却很难掀起水花，不久便销声匿迹。
郭德纲那些巧嘴滑舌里暗藏心机。都说他人精，就算遇见多大烂摊子，也能懂进退识时务。“名利双收”这样的帽子扣过来，又有几个人经得住？假如哪天德云社真的消了声，在青年人心里，“相声”两个字还剩下什么形状？这场文艺拉锯战固然离不开新形式——可如果全靠玩网络热梗抢流量，那郑州一对退休老夫妻花光积蓄开袁竹声茶馆，两年后闭门歇业的大好韵事，不过就是一瞬间的泡影。谁更能代表那个真正该活下去的传统？或许只有等时间给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