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33分钟的相声让郭德纲坐进了文旅局的会议室。2025年11月26日,他与于谦在北展剧场表演《艺高人胆小》。12月2日,这段表演被观众投诉至北京12345。投诉指控其存在大量“伦理哏、荤段子”,并“造谣抹黑国营院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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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4日,一份标注为“西城区分中心回复反馈”的截图在网上流传。截图显示,西城区文旅局认定表演中存在“低俗、不雅的现象”,并对演出方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截图还称,文旅局已正式约谈德云社,要求立即整改,对演出台本进行重新编排。12月5日,个人微信公众号“起社”发布文章,确认了约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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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发争议的核心是一段约10分钟的内容。郭德纲以“三十年前曲艺团体”为背景展开讽刺。他描述开会场景:“团长坐这,副团长坐一排、业务主任坐一排、艺术评论家坐一排、艺术理论家坐一排、演员四个”。他调侃“外行指导内行”,还提及“强行慰问演出”、“匿名诬告大奖赛”。他用“畜类”一词作为对艺术处、演出处、业务处的统称,这一谐音梗被指影射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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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区文旅局对事件采取谨慎态度。工作人员回应媒体称“此事正在研判,暂不方便公布具体细节”,并表示具体情况需要“等领导调度”后再作回复。其官方社交媒体账号已关闭评论区。12月9日,中国曲艺家协会表示已关注此事,称将“会同曲艺工作者共同维护好风清气正的行业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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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纲本人于12月7日在微博发文:“昨晚无锡演出,人心雅静,素质极高。” 此举被视为对风波的间接回应。其经纪人王海的电话未获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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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意见尖锐对立。一部分支持监管,认为“娱乐须有尺度,表演要有边界”。更多声音感到不解与惋惜。微博大V“张洲”感叹“痛失巨梗,今后无矣”。许多人质疑:“讽刺不就是相声的核心功能?况且这是剧场演出,说的是三十年前,是谁上赶着对号入座了?” 有观众指出,《艺高人胆小》是演过多次的老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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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约谈触动了德云社的立身之本。德云社早期的市场成功,与其中鲜明的讽刺和市井气息密不可分。此次被要求整改的“伦理哏”和针对行业现象的“砸挂”,正是其剧场艺术的重要特点。当赖以成名的尖锐讽刺被认定可能“越界”,郭德纲和德云社必须重新校准创作的尺度。妥协与调整,成为体面存续的唯一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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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揭示了当前文艺创作的模糊地带。在“低俗”与“艺术”、“讽刺”与“抹黑”之间,缺乏清晰的界限。一次个人投诉能通过行政渠道迅速转化为整改要求,体现了网络时代内容监管的复杂性与直接性。这对所有依赖讽刺与冒犯的艺术形式提出了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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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云社的商演订票系统在整改要求下达后一度卡顿。市场给出了另一种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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