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上了锁

编辑|心上了锁

【前言】

10分钟相声引来文旅局约谈！郭德纲这次碰了红线？

一段相声，几句讽刺，竟然引来管理部门的注意。艺术和规则，这次撞在了一起。

“团里开会，团长坐这儿，副团长、业务主任、艺术评论家、理论家坐了好几排。演员只有四个。旁边坐着我们团唯一的艺术家。”观众听了大笑。这段相声有33分钟，其中10分钟是讽刺。就是这10分钟，给德云社带来了麻烦。

12月7日晚上，一个消息在网上传开，北京市西城区文旅局在12月5日约谈了德云社，文旅局认为，郭德纲和于谦表演的相声《艺高人胆小》有问题，说这段相声有低俗内容，而且影射了国有院团。

是因为一张截图，相声里有大量伦理哏、荤段子，造谣抹黑国营院团，上面有严肃批评教育这几个字，很多人觉得，这就是约谈的证据。

我看了那10分钟的内容，郭德纲的讽刺很有技巧，他用“黄豆芽炒绿豆芽”来说“勾勾搭搭”用“猪耳朵拌猪舌头”来说“悄悄话”。用“烧鸡”来说“一丝不挂”这些菜名听起来好笑，其实是在批评一些不好的风气，问题在于，这种批评是不是过了线？艺术批评和不当影射，界限在哪里？

文旅局很快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12月8日，有媒体想联系西城区文旅局，得到的回答很谨慎，对方说：“需要先联系区委宣传部获得授权”北京西城文旅的官方账号关了评论区，只让作者自己评论，这种反应说明，事情不简单。

网上的意见分成了两派，一派网友说：“讽刺是相声的灵魂。”他们认为郭德纲没错，他只是在做相声该做的事，另一派网友说：“娱乐要有尺度”他们认为表演不能攻击体制。

有网说“痛失巨梗，今后无矣。”这话代表了很多观众的想法，有网友生气地问：“三十年前的事，谁在对号入座？”还有网友发现，《艺高人胆小》不是新段子，他们说：“这都演了多少场了，现在才来管？”

我认为，网上吵得很凶，德云社的票却更好卖了，有演出商说，约谈的消息出来后，德云社的订票系统卡住了，新买的票里，有三成是第一次来看的观众，这就像一场投票，争议越大，大家越关注。

从文旅局的职责来看，他们很难办，一方面，他们是管理者，有人投诉，他们就要处理。规范市场是他们的工作，另一方面，艺术讽刺和低俗影射的界限，本来就不清楚，这问题在艺术界争论了很久。

怎么执行这些规范？怎么在管的同时，尊重艺术规律？当讽刺的权力遇到管理的权力，谁该让一步？

文旅局选择了沉默，在大家热烈讨论的时候，他们说“暂时无法回复”，他们没有直接否认，也没有确认，这种态度说明，他们很小心。他们在找平衡点，找艺术自由和行业规范之间的平衡点。

还要看到这件事的背景，文艺界一直在“反三俗”，德云社从2010年的“八月风波”后，就一直在找平衡。他们想在艺术风格和合规要求之间找到一条路，这次约谈，是这个过程里的新情况。

德云社后台有个细节，有人看到郭德纲拿着红笔改剧本，于谦平时很随和，这次也过来提建议，这个画面说明，德云社的创作策略在变。他们想保持自己的风格，但对敏感内容更小心了。

有知情人士说，郭德纲改了一个词，他把可能引起争议的“处类”，换成了“某些脱离群众的领导”，这个词改得很妙。讽刺的意思还在，但说法温和了，这体现了他们的做法：在艺术追求和现实限制之间找平衡。

我认为，德云社的调整是一种妥协，他们知道，现在的环境下，不能完全不顾规则。真正的本事是，在规则之内，还能保持艺术的锋芒。郭德纲改剧本，就展示了这种本事。

这件事看起来偶然，其实不是，它关系到相声的一个老问题：“雅”和“俗”的界限在哪里。曲协前副主席武洲说过：“三俗从来不是针对某个人，时代变了，尺度得跟着调”这话点明了相声的难题：怎么既接地气，又不越过时代的线？

看看相声的历史，侯宝林先生整理过传统相声，去掉了糟粕，马季老师在新时期拓展了相声的题材。郭德纲让相声回到了小剧场。每一次相声发展，都会重新讨论“雅”和“俗”的界限。不同的是，这次讨论里，管理者也在场。

我研究过相声的发展，好的相声作品，常常就在边界附近。太安全、没锋芒的作品，观众记不住，太越界、挑战底线的作品，又很难长久，郭德纲和德云社的难处，也是所有想创新的相声演员的难处。

文旅局不说话，网友还在争论。这时，市场给出了答案：德云社的票更难买了。这反映了一个现象：管理上的关注，有时候反而让市场更热。

从消费心理看，这次“约谈风波”给德云社的演出加了分。观众来买票，不只是为了听相声。他们也是想参与一个文化事件。在大家都在谈论一件事的时候，参与进去会让人觉得更有趣。

新观众的变化也值得注意。如果真像客服说的，三成是新观众，那说明德云社的观众范围变大了。以前主要是“纲丝”，现在有更多普通人。这是机会，也是挑战。新观众可能不太懂相声的传统和边界，更容易因为内容产生误会。

郭德纲在12月7日发了条微博，他说：“昨晚无锡演出，人心雅静，素质极高。”这句话很平常，但放在这个时候，可以有很多理解。有人觉得这是对北京风波的回应，有人觉得这是在感谢观众，也有人觉得这是对艺术环境的期待。

这场“约谈风波”不会很快过去。它已经成了一个标志。它为相声，甚至整个喜剧行业，划了一条线。以后演员创作时，都会想到这件事。他们会想：10分钟的讽刺就能引来约谈，我要注意。

我认为，艺术不会因为有条线就消失。有时候，线划清楚了，创作空间反而更明确。明确的规则会限制一些发挥，但也省去了很多试探。创作者可以更专注在线内的创新。长远看，这可能对相声的发展有好处。

西城区文旅局的会议室里，可能还在讨论怎么定义相声的“讽刺”。德云社的剧场里，郭德纲和于谦可能还在改剧本，在可能出问题的包袱旁做记号。

相声的讽刺不会停，只是表达方式会更精巧。观众再听到“黄豆芽炒绿豆芽”时，还是会笑。他们笑的是过去的荒诞，也是艺术和规则之间一直存在的博弈。这10分钟的段子引发的风波，也许能让整个行业思考一个问题：在今天，相声演员的“讽刺”边界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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